李九安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走进奶奶的房间,老太太正静静地躺在床上。
比起之前那副虚弱的模样,此时她呼吸平稳,也不咳嗽了,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李九安轻手轻脚地把碗筷搁在床头柜上,然后伸手试了试奶奶的额头,轻声问道:“奶,身上还冷吗?”
“好多了,”老太太说道,“你之前进来看我,握着我的手捂了会儿,我一下子就暖和过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觉得冷过。”
李九安心里暗暗点头,看来真气对调理身体确实有效,等奶奶吃完饭,再给她输点,应该会好得更快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太坐着,然后把枕头竖起来,又递过碗筷:“您多吃点,今天的菜是爸爸炒的,味道还不错。”
他原本是想喂饭的,被老太太拒绝了,说自己已经好多了,不用别人喂。
“你爸做饭是挺好吃的,”奶奶嚼着饭,打开了话匣子,“当年在你姑爹那里干了大半年,把人家的手艺全学会了。”
“那后来怎么不干了?”李九安追问道。
“不是他不想干,是你姑爹家的饭店拆迁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新地方,后来你姑爹就下乡接流水席的活了。”
奶奶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爸嫌弃不体面,天天往乡下跑,怕以后找不到媳妇,就没跟着去。”
“后来他去应聘大酒店,人家都说他做的菜不按章法来,就没要他,一来二去,就跟着别人开始学种花了。”
李九安静静地听着,从奶奶口中拼凑出爸爸年轻时的片段,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却是头一回听说。
老太太吃完后,李九安又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我的手暖和,再给您捂捂。”
老太太嘴上嗔怪着,手却没抽回来,孙子掌心的暖意顺着她的胳膊蔓延到全身,连身上残留的那点病症都散去了大半。
“奶奶,我把碗拿出去洗了,您早点歇着。”李九安帮老太太盖好被子,又在床头倒了杯开水,“水放这儿了,小心别碰倒了。”
说完便端着空碗出去了。
妈妈已经收拾完了,就一个碗,也没必要再让她出来洗,李九安就自己拿到水龙头下,挤了点洗洁精麻利地洗干净。
客厅里,妈妈和妹妹正在看电视,李九安洗好碗后走了进去。
茶几上,果盘里摆着几个洗好的大梨子,他刚吃完饭,不想吃整个,便拿起旁边的水果刀想切成两半。
“你干什么!”张秀兰看见了,急忙出声阻止。
“太大了,一个人吃不完,切开分着吃呀。”
“梨不能分着吃,不知道吗?”
“哥,你就是个大笨蛋!”李九月在一旁搭腔,“‘分梨’不就是‘分离’吗?多不吉利!”
“封建迷信。”李九安嘴上反驳,手上却停下了动作,既然不能切,一个梨又确实太大,索性先不吃了,等会肚子空了再说。
“你奶好点了没?”张秀兰问了句。
“好多了,已经能自己吃饭了,明天让爸再送她去医院打一针,估计就差不多了。”
“知道,村里的医生说了,至少得挂三天,好多人反反复复,半个月都没好呢。”张秀兰叮嘱道,“你们两个下星期上学,口罩都给我戴好,听见没?”
“听见了,我没事的,之前你们生病,还不都是我照顾的,我这不啥事没有?我体内抗体强着呢!”
“那也不行,都给我小心点,感染了就耽误上课,尤其是你,高中课程紧,耽误一节课,说不定将来高考就会少一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快九点的时候,爸爸李胜文和爷爷才从大棚里回来。
爷爷去了耳房休息,没和奶奶住一起,自从新冠放开后,家里特意收拾出一间耳房用来隔离,谁感染了就过去住,虽然麻烦点,也能尽量避免一家人一下子全都病倒了。
李胜文进来后剥了个小橘子塞进嘴里,含糊说道:“刚才小姑打电话过来,说是小娟家的小浩已经醒了,明天我跟爸去医院看看。”
小娟就是李九安小姑奶的女儿刘娟,小浩是刘娟的儿子,之前因为欺负同学被人打伤住院的那个小胖子。
“醒了就好,不然他那位同学,因为他这种渣子把自己给毁了,也不划算。”李九月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别出去跟其他人讲。”李胜文说道,“小浩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不过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顿了顿,看向两个孩子:“你们俩记住,以后不管谁欺负你们,都要跟爸妈说,别自己动手,听见了没?”
兄妹俩异口同声:“知道了,都说几百遍了。”
“妈,明天中午我要去沂县广场。”李九安忽然说道。
“去那儿干啥?”
“妈,你忘了?果果姐姐请哥哥吃烤肉呀!”李九月在旁边提醒道。
“谁是果果姐姐?有女孩子请你吃饭?”李胜文头回听说,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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