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的风,从来都带着铁锈味。当“玄清道人闭关重伤”的消息像野火般烧过十三州时,每一股势力的反应,都像是投入沸水中的油,溅起的不是水花,是刀光剑影。
新阳盟·聚义堂
盟主赵山河是个面容黝黑的壮汉,曾是太初圣地的附属宗门长老,因不满玄清道人的高压统治而自立门户。此刻他正拿着密信,手指在“玄清重伤”四个字上反复摩挲,堂下坐着的是新阳盟的七位核心长老,都是从太初圣地脱离出来的修士。
“诸位怎么看?”赵山河的声音带着沙哑,他的左臂在早年的冲突中被太初圣地的长老打断,至今还留着病根。
“盟主,这是天赐良机!”三长老激动地站起来,他的宗门曾被太初圣地吞并,妻儿惨死,“太初圣地失了玄清道人这根主心骨,就像断了脊梁的狗!论道大会上,我们只要联合焚天谷和其他势力,定能将其彻底掀翻!”
“可焚天谷狼子野心,玄清倒了,他们未必会容下我们新阳盟。”二长老忧心忡忡,“而且……落霞城的雪公子也会去论道大会,那可是个能斩杀毒尊的狠角色,我们要不要……”
“雪公子?”赵山河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一个东域来的富家子弟,能翻起什么浪?他想在中域分杯羹,就得看我们的脸色。”他将密信拍在桌上,“传令下去,让‘锐锋营’做好准备,论道大会上,见机行事——太初圣地的人,能杀一个是一个!至于焚天谷和雪公子……谁给的好处多,我们就帮谁!”
堂下的长老们轰然应诺,聚义堂外的演武场上,传来了整齐的呼喝声——新阳盟的修士们,正在打磨兵器。
万毒谷·残毒殿
这里曾是毒尊的居所,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还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腥臭味。十几个万毒谷的残余长老围坐在毒鼎旁,鼎中煮着漆黑的毒液,咕嘟咕嘟地冒泡。
“玄清重伤……”大长老枯瘦的手指抚摸着鼎沿的毒纹,声音像破锣,“当年毒尊就是被这老狗暗算,才让万毒谷落到这般田地。此仇不报,我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可我们现在只剩三个尊者境,连圣者境都没有,怎么跟太初圣地斗?”一个年轻些的长老怯生生地问。
“斗不过,难道不会下毒吗?”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这是‘化圣散’,能让圣者境修士半个时辰内灵力溃散,当年毒尊炼制了十瓶,只剩这最后一瓶了。”他将瓷瓶递给旁边的弟子,“论道大会上,把它下在玄清道人的茶里!就算杀不了他,也要让他当众出丑!”
“那落霞城的雪公子呢?毒尊可是死在他手里……”
“雪公子?”大长老冷笑,“一个没有修为的富家子弟,能杀得了毒尊?定是有强者在背后撑腰。我们暂时不动他,等太初圣地倒了,再找他算账不迟。”
毒鼎中的毒液翻滚得更厉害了,映着长老们狰狞的脸,像极了他们此刻扭曲的心思。
影盟·暗影殿
影煞站在人皮地图前,黑袍下的独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影七刚刚汇报完各势力的动向,殿内的十二根骷髅石柱上,燃烧着幽蓝的鬼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焚天谷出兵西境,新阳盟暗中备战,万毒谷准备下毒……”影煞的声音带着嘲弄,“一群蠢货,都以为自己能笑到最后。”
“盟主,那我们……”影七躬身问道。
“按原计划行事。”影煞指着地图上的清霄殿,“玄清重伤,他的两个圣王境护法就是最大的障碍。影杀组分成两队,一队盯着演武广场的阵法薄弱点,另一队……”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断魂崖’,把太初圣地派去那里的圣王境护法引出来,我要让他有去无回!”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玉符,扔给影七:“这是‘影遁符’,能让你们在圣王境面前全身而退。记住,论道大会开始前,必须解决掉一个护法!”
“是!”影七接过玉符,转身消失在暗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影煞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玄清,雪尘,赤阳……你们都尽情地斗吧,等你们两败俱伤,中域就是我影盟的天下了!”
太初圣地·清霄殿
玄清道人坐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发此刻散乱地贴在额前。他面前跪着清风长老,浑身都在颤抖。
“废物!一群废物!”玄清道人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溅在明黄色的锦被上,像绽开了一朵妖异的花,“焚天谷兵临西境,新阳盟暗中勾结,连万毒谷的余孽都敢蹦跶……你们是死人吗?!”
“宗主息怒!”清风长老磕头如捣蒜,“弟子已经加派了人手防守,还请了‘执法堂’的两位圣者境长老坐镇西境……”
“不够!远远不够!”玄清道人猛地一拍榻沿,灵力失控般炸开,将旁边的玉瓶震得粉碎,“传我命令,让所有在外历练的弟子立刻回宗!让‘天枢’和‘天玑’做好准备,论道大会上,我要他们当众废掉落霞城那两个小鬼,震慑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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