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盯着天花板,额头冷汗直流。
那声音太真实了,绝对不是幻觉。
他翻身下床,光脚走到窗边。
月光洒在院子里,影子拉得老长。
周围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玉佩还揣在睡裤口袋里,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股凉意。
“他妈的……”张北辰骂了一句,从床头柜摸出烟盒。
刚点上,手机突然震起来。
凌晨三点半,谁这时候打电话?
来电显示是林初雪。
“喂?”
“北辰,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林初雪压低了嗓门,语气紧张。
张北辰手一抖,烟灰掉在地板上,“什么声音?”
“就……女人哭。很轻,但我确定不是幻听。”林初雪说,“我现在在我妈家,房门锁着,窗户也关着,但那声音就他妈在房间里!”
张北辰捏着手机的手指发白。
果然开始了。
“别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身上带防身的东西没?”
“带了桃木平安符,我外婆留下的。”
“那就把符贴床头,千万别睡。”张北辰说,“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张北辰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楼道里黑漆漆,声控灯坏了好几个月一直没修。他摸黑下楼,脑子里全是王喜跳楼前的监控画面——那家伙站在楼顶边缘,对着空气傻笑,然后纵身一跃。
不能让林初雪变成那样。
打车到林初雪家楼下,已经快四点。
张北辰站在单元门口按门铃,等了半天没人应。他正准备打电话,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心里一紧,冲进楼道就往上跑。
林初雪住六楼。
张北辰一口气爬上去,敲门,“初雪!开门!”
没动静。
他又敲了几下,力道大得整扇门都在颤。
终于,门从里面打开了。
林初雪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眼神有点飘,“你……你听,她还在哭。”
张北辰侧耳听。
房间里静悄悄,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现在没有了。”他说。
“刚才还有!”林初雪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掐进肉里,“我听得清清楚楚,她一直在哭,还叫我的名字……”
张北辰扫了眼房间。
客厅凌乱,茶几上的杯子摔碎在地,水渍一滩。卧室门半开着,床上被子扔得到处都是。
“你妈呢?”
“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林初雪松开手,颓然坐在沙发上,“北辰,咱们是不是真摊上大事儿了?”
张北辰没回答,走到卧室门口往里看。
床头贴着张发黄的符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梳妆台的镜子对着床,镜面映出窗外的月光。
他突然想起件事,转身问林初雪,“你刚才听见哭声的时候,在哪儿?”
“床上。”
“面朝哪边?”
林初雪愣了下,“朝镜子那边……怎么了?”
张北辰走过去,盯着那面镜子看了好一会儿。
镜子很普通,实木边框,玻璃有点发乌。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镜子里的房间,好像比实际的房间暗一些。
“你外婆留下的符,是什么时候贴的?”
“昨天晚上,刚从你那儿回来就贴了。”林初雪说,“我外婆以前跟我说过,遇上邪门事就把符贴床头。”
张北辰盯着那张符,眉头皱得更深。
符纸边缘已经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他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符纸,突然一阵刺痛。
“操!”
张北辰缩回手,指尖上多了道血口子,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林初雪赶紧拿纸巾过来,“怎么回事?”
“符纸有问题。”张北辰包着手指,盯着那张符,“这东西不是护身的,是招东西的。”
林初雪脸色瞬间白了,“什么意思?”
“你外婆什么时候过世的?”
“十年前,我刚上大学那会儿。”
张北辰没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直接把符纸点着了。
符纸刚沾上火苗,立刻“呼”地烧起来,火焰是诡异的青色。
林初雪吓得往后退,“这……”
火很快烧完,符纸化成一撮黑灰落在枕头上。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连时钟的滴答声都听不见了。
张北辰感觉背后凉飕飕,他猛地转身,正对上梳妆台的镜子。
镜子里,他和林初雪的身后,站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脸,身上穿件老式的白色睡衣。
张北辰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想去拔桃木剑——但他今天出来太急,剑落家里了。
“别回头。”他压低声音对林初雪说。
林初雪已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镜子,下一秒,整个人僵在那儿,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镜子里的女人抬起头。
那张脸煞白,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嘴。
她冲着镜子里的他们,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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