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峰刃 第8章 砖窑死战破重围

赵铁柱的机枪声刚弱下去，砖窑外的鬼子就跟疯了似的往里面扔手榴弹。“轰隆！轰隆！”，窑内的尘土像浓雾似的扬起来，呛得人睁不开眼。林风被冲击波掀得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撞在砖柱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手里的驳壳枪却攥得更紧了——枪里只剩三发子弹，每一发都得用在刀刃上。

“赵哥！子弹还剩多少？”林风抹了把脸上的灰，朝着墙角喊。赵铁柱正躲在断砖后面换弹夹，听见喊声，咬着牙回话：“只剩最后半梭子！副营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鬼子要是再冲进来，咱就只能拼刺刀了！”

阁楼上传来陈虎的声音，带着点喘：“副营长！我这儿还有三支箭！刚才射倒一个想爬梯子的鬼子，剩下的得省着用！”

林风往窑内扫了一眼，小王正扶着张大力缩在最里面的窑洞角落，张大力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却抿得紧紧的，手里还攥着一把从鬼子身上捡来的刺刀——就算腿受了伤，这老伙计也没想着当逃兵。李文彬则蹲在旁边的砖堆后，手里的步枪已经上了膛，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都别慌！”林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砖窑后面有个通风口，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大概能容一个人爬出去。文彬，你跟我去看看通风口能不能通到外面；赵哥，你在门口盯着，鬼子要是敢探头，就给他们一枪；陈虎，你在阁楼看着侧面的窗户，别让鬼子从那儿钻进来；小王，你照顾好张大哥，要是情况不对，就先往通风口那边挪！”

“好！”几人齐声应下，各自行动起来。林风跟着李文彬往砖窑深处跑，脚下的碎砖硌得鞋底发疼，耳边还能听见鬼子的叫喊声和枪声。跑了没几步，就看见砖墙上有个半米见方的洞口，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杂草，风从洞口吹进来，带着沼泽地的湿气。

李文彬伸手拨开杂草，往里面探了探：“副营长，里面能看见光，应该能通到外面！就是洞口有点小，得爬着出去。”

林风蹲下来，往洞里看了看，洞口虽然窄，但爬出去没问题。他刚想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赵铁柱的喊声：“副营长！鬼子要冲进来了！”

两人赶紧往回跑，刚到中间的砖柱旁，就看见三个鬼子兵端着三八大盖冲了进来，为首的鬼子举着刺刀，朝着赵铁柱的方向扑过去。赵铁柱赶紧扣动扳机，“哒哒哒”几枪，为首的鬼子应声倒地，剩下的两个鬼子赶紧躲到断砖后面，朝着赵铁柱的方向开枪。

“文彬！开枪打右边那个！”林风大喊一声，手里的驳壳枪朝着左边的鬼子开了一枪，子弹擦着鬼子的胳膊飞过，打在砖墙上，溅起一片碎砖。李文彬立刻扣动扳机，右边的鬼子“啊”的一声，倒在地上，腿上流出了血。

剩下的一个鬼子吓得赶紧往外面跑，刚跑到门口，就被阁楼上面的陈虎射了一箭，箭正好射中他的后背，鬼子踉跄了一下，倒在门口，身体还在外面抽搐。

“好样的！”林风朝着阁楼喊了一声，刚想喘口气，就听见外面传来鬼子军官的叫喊声，好像在指挥鬼子兵往里面扔燃烧弹。他心里一紧，赶紧喊：“不好！鬼子要扔燃烧弹了！大家快往通风口那边撤！”

几人赶紧往通风口跑，小王扶着张大力，跑得很吃力，张大力的腿一瘸一拐的，每跑一步都疼得额头冒冷汗，可他还是紧紧咬着牙，没让自己掉队。赵铁柱扛着轻机枪，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朝着门口开枪，拖延鬼子的时间。

刚跑到通风口旁边，就看见门口扔进来两个燃烧弹，“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了起来，烧着了地上的杂草和碎木，浓烟滚滚，呛得人喘不过气。林风赶紧推了李文彬一把：“你先爬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李文彬点了点头，趴在地上，钻进通风口，慢慢往前爬。没过多久，就听见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副营长！外面安全！没有鬼子！”

“好！小王，你扶着张大哥先爬出去！”林风喊。小王赶紧扶着张大力趴在地上，张大力咬着牙，忍着腿上的疼痛，慢慢往通风口里面爬。小王跟在后面，用手托着张大力的腿，帮他减轻负担。

两人刚爬出去，外面就传来鬼子的叫喊声，好像有鬼子发现了通风口，正往这边跑。林风心里一紧，赶紧喊：“陈虎！你先爬出去！我和赵哥断后！”

陈虎从阁楼上跳下来，跑到通风口旁边，趴在地上钻了进去。赵铁柱蹲在通风口旁边，朝着门口的方向开枪，子弹打在燃烧的杂草上，溅起一片火星。“副营长，你快爬出去！我再打几枪就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林风拉着赵铁柱的胳膊，“你只剩最后几发子弹了，别浪费了！”

赵铁柱点了点头，朝着门口的方向又开了两枪，然后跟着林风趴在地上，钻进通风口。两人刚爬了没几米，就听见后面传来“轰隆”一声响，好像是鬼子扔了手榴弹，通风口的砖屑纷纷往下掉，砸在他们的背上。

“快爬！别停！”林风大喊一声，加快了速度。两人爬了大概十几米，终于从通风口爬了出来。外面是一片树林，树木长得很茂密，能挡住鬼子的视线。李文彬、陈虎、小王和张大力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朝着他们挥手。

几人赶紧跑过去，躲在大树后面，喘着粗气。张大力靠在树上，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小王赶紧从背包里掏出纱布，帮他包扎。林风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鬼子的踪影，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副营长，咱们现在去哪儿？”李文彬问，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刚才的战斗让他消耗了很多体力，脸上还沾着灰和血。

林风皱着眉，心里盘算着：砖窑肯定不能回去了，鬼子肯定会在那里守着；沼泽地也不能去，鬼子的汽艇还在那边；附近的村庄也不能去，说不定已经被鬼子控制了。他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之前王猎户说过，在西边的山里有个八路军的兵工厂，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支援。

“咱们去西边的山里！”林风道，“之前王猎户说过，那边有个八路军的兵工厂，说不定能找到咱们的人。而且山里地形复杂，鬼子不容易追上来。”

“好！”几人都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兵工厂，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张大力被小王扶着，慢慢站起来，咬着牙说：“副营长，我能走，别因为我耽误时间。”

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大哥，别这么说，咱们是一个队伍的，要走一起走，要拼一起拼。你放心，咱们肯定能找到兵工厂，到时候让你好好养伤。”

几人整理了一下装备，赵铁柱的轻机枪已经没子弹了，只能扛在肩上当烧火棍；陈虎的弓箭还剩两支；林风的驳壳枪只剩两发子弹；李文彬的步枪还有五发子弹。大家的衣服都被划破了，身上还带着伤，但眼神却很坚定——只要还活着，就不能放弃。

几人朝着西边的山里出发，树林里的路很难走，到处都是荆棘和杂草，时不时还会遇到小水洼。张大力的腿越来越疼，走得越来越慢，小王只能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挪。陈虎在前面开路，用刀砍断挡路的荆棘；李文彬在后面断后，时不时回头看看，警惕着鬼子的追兵。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天渐渐黑了下来，树林里变得黑漆漆的，只能靠月亮的光辨认方向。林风看了看天色，对众人说：“大家先歇会儿，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天黑了，路上不安全，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几人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小王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几块玉米面饼子，分给大家。饼子已经干得像石头一样，咬在嘴里硌得牙疼，但大家还是吃得很香，毕竟已经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张大力吃了一小块饼子，就再也吃不下了，腿上的疼痛让他没了胃口。小王赶紧从旁边的小溪里打来水，递给张大力：“张大哥，喝点水，润润嗓子。”

张大力接过水壶，喝了两口，靠在树上，闭上眼睛休息。林风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决定，大家也不会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带着大家安全找到兵工厂，为牺牲的兄弟报仇。

就在这时，陈虎突然站起来，朝着树林深处看了看，脸色变得警惕起来：“副营长，我好像听见有脚步声！”

几人立刻站起来，手里的武器都举了起来。林风朝着陈虎指的方向看了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能隐约听见有树枝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大家别出声，躲起来！”林风压低声音说，几人赶紧躲到旁边的大树后面，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个黑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步枪，警惕地朝着四周看。林风心里一紧，难道是鬼子的追兵？他刚想开枪，就听见那个黑影说话了，声音很熟悉：“是谁在那里？出来！”

林风愣住了，这个声音好像是八路军独立团的李团长！他赶紧从树后面走出来，举起双手：“是我，林风！李团长，是你吗？”

那个黑影愣了一下，赶紧走过来，用手电筒照了照林风的脸，兴奋地说：“真是你啊，林风！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已经……”

林风笑了笑，眼眶有点湿润：“李团长，一言难尽啊！我们被鬼子追得走投无路，正想去西边的山里找兵工厂，没想到能遇到你！”

李团长拍了拍林风的肩膀：“太好了！你们没事就好！我带着队伍正要去支援你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走，跟我回营地，咱们好好聊聊！”

林风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众人，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疲惫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几人跟着李团长往营地走，路上，李团长告诉林风，独立团一直在关注他们的情况，知道他们被鬼子包围后，就立刻组织队伍前来支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他们。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独立团的营地。营地设在一个山洞里，里面很宽敞，能容纳很多人。战士们看见林风几人，都围了过来，热情地打招呼。

李团长让炊事员煮了一锅热汤，还给林风几人找了干净的衣服。大家喝着热汤，穿着干净的衣服，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张大力被送到了医疗队，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小王在旁边守着，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林风坐在李团长的旁边，把他们从出发到现在的经历都告诉了李团长。李团长听了，气得拍了桌子：“这群鬼子，太嚣张了！等咱们养精蓄锐，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林风点了点头：“李团长，我请求归队，跟着你一起打鬼子！”

李团长笑了笑：“好！欢迎你归队！不过你们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养好了精神，有的是仗要打！”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战士们都睡着了，只有哨兵在外面巡逻。林风躺在铺着干草的地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了牺牲的兄弟，想起了被鬼子占领的家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鬼子赶出中国，为牺牲的兄弟和乡亲们报仇。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枪声，还有哨兵的叫喊声：“鬼子来了！快起来！”

林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驳壳枪，朝着外面跑。李团长和其他战士也都醒了，拿着武器，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跑。营地外面，鬼子的队伍已经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火把，朝着营地里面开枪。

“跟鬼子拼了！”李团长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战士们也跟着冲了上去，跟鬼子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林风拿着驳壳枪，朝着鬼子的方向开枪，子弹打在鬼子的身上，鬼子应声倒地。陈虎和李文彬也拿着武器，跟鬼子拼杀。小王从医疗队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刺刀，朝着鬼子冲过去。

战斗越来越激烈，营地里面火光冲天，枪声、喊杀声、惨叫声混在一起，响彻了整个山林。林风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鬼子，只知道要保护好营地，保护好身边的兄弟。

就在这时，林风看见一个鬼子军官举着军刀，朝着李团长冲过去。他心里一紧，赶紧朝着鬼子军官开枪，可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赶紧冲过去，用驳壳枪的枪托朝着鬼子军官的脑袋砸过去。鬼子军官回头看了一眼，举着军刀朝着林风的胸口刺过来。

林风赶紧往旁边躲，军刀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他忍着疼，继续用枪托砸鬼子军官的脑袋，鬼子军官被砸得头晕目眩，倒在地上。林风赶紧捡起地上的步枪，朝着鬼子军官的胸口开了一枪，鬼子军官再也不动了。

战斗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鬼子终于被打退了，营地外面留下了很多鬼子的尸体。战士们也伤亡惨重，很多人都受了伤，躺在地上呻吟。

林风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胳膊上的伤口流着血，疼得他龇牙咧嘴。李团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风，好样的！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营地就被鬼子占领了！”

林风笑了笑：“李团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鬼子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李团长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咱们的队伍里出了叛徒，把营地的位置告诉了鬼子。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鬼子肯定还会再来，咱们得赶紧转移营地。”

林风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转移！”

就在这时，小王跑了过来，脸色苍白：“副营长，不好了！张大哥他……他快不行了！”

林风心里一紧，赶紧跟着小王往医疗队跑。医疗队里，张大力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医生正在给他做急救。林风走到张大力的身边，蹲下来，握着他的手：“张大哥，你坚持住！咱们还没把鬼子赶出中国，你不能有事！”

张大力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林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副营长……我……我可能不行了……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把鬼子……赶出中国……”

说完，张大力的手垂了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林风看着张大力的尸体，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小王和李文彬也走了过来，看着张大力的尸体，眼圈通红。陈虎站在旁边，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李团长走了过来，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林风，节哀顺变！张大力是个好战士，咱们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林风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站起身：“李团长，咱们赶紧转移营地吧！不能让张大哥白白牺牲！”

几人收拾好东西，抬着受伤的战士，朝着山林深处转移。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满地的血迹和尸体，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

而在他们身后，鬼子的队伍正在重新集结，为首的鬼子军官看着营地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八路军，你们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