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突围：从省委大院开始 第27章 牛刀小试

省委信息中心机房，恒定的低温也压不住信息处临时技术小组心头的那股燥热。S7机柜3-6号节点指示灯规律闪烁，机器嗡鸣声仿佛被赋予了新的使命感，不再是背景噪音，而是一曲攻坚克难的战歌。

林凡坐在终端前，屏幕幽光映着他专注的脸庞，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敲击声密集而稳定。旁边，李田和处里另外两个稍微懂点技术的年轻人，正按照林凡的指令，笨拙却又无比认真地配置着环境，接线，测试。

王建军几乎一天要跑三趟机房，脸上混杂着期待与焦虑，每次来都只敢远远看一会儿，生怕打扰了这在他看来近乎“神秘”的创造过程。办公厅的资产调剂函在李弱水那份极具说服力的技术评估报告支撑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获批。这几台“闲置”的服务器，此刻成了整个项目最坚实的物理基石。

“凡哥，通管局那边给的临时接口pin通了！”李田忽然低呼一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屏幕上，一行行经过严格脱敏处理的数据流，终于从通管局的试点区域，跨越网络壁垒，稳稳地注入到原型系统的数据库里。

这些数据包含了试点区域内宽带接入的Ip地址分配、活跃时间段、流量异常波动等基础信息，虽不涉及具体用户身份和内容，但对于勾勒网络活动态势、发现异常集群行为，已然足够。

“好！”林凡精神一振，“把开源爬虫模块部署上去，设定关键词库，重点监控试点区域活跃度较高的本地论坛和贴吧。”

他选择的开源爬虫工具在这个年代虽显原始，但胜在轻量、灵活，足以应对初期需求。关键词库的设定则凝聚了他来自未来的洞察，既有“拆迁”、“补偿”、“停工”、“讨薪”等常年热点，也加入了一些更具煽动性和隐蔽性的组合。

原型系统的界面在林凡的操刀下，极力模仿着后世的简洁与直观。虽然只是初具雏形，但数据看板、趋势曲线、地理信息映射等核心要素已清晰可见。相较于当前主流纯文字报表的呈现方式，这无疑是降维打击。

时间在代码、数据和一次次调试中飞速流逝。朱为民那句“拿出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果”像鞭子一样悬在头顶，也让整个小组憋着一股劲。

转机在一周后的一个凌晨悄然降临。

值夜班的李田趴在桌上打盹，被系统一阵急促的告警声惊醒。他揉眼看屏幕，只见原型系统地图模块上，隶属于通管局试点区域的城西某工业区位置，陡然亮起一个刺眼的红色信号点，并且频率在不断加快！

“凡哥！有情况！”李田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变调，第一时间拨通了林凡的小灵通。

林凡赶忙从出租屋赶到了省委，只见告警日志显示，爬虫在城西区域的地方论坛和几个热门贴吧内，短时间内抓取到了大量包含“化工厂”、“泄漏”、“瞒报”、“孩子呕吐”、“集体上访”等关键词的帖子，且新帖数量和回复增速异常陡峭。

“化工厂泄漏？”林凡心头一紧，立刻调取该区域的网络流量数据。果然，通管局接口传来的数据显示，该区域在告警时段内，宽带接入Ip数量和总流量出现了非同寻常的激增，尤其是夜间本该是流量低谷的时段。

一个个碎片化的信息开始被系统自动关联、聚合：

——帖文内容高度雷同，均指向一家名为“丰隆”的化工厂，声称发生有害气体泄漏，导致周边居民、尤其是儿童出现不适，但厂方和政府隐瞒真相。

——发帖Ip高度集中，虽经跳转，但溯源分析初步指向工业区内几个特定的物理地址段。

——网络活跃度与通管局流量数据峰值高度吻合。

——新注册小号发布煽动信息比例极高，且账号行为模式相似。

林凡迅速编写了一段更精细的溯源脚本，对异常Ip进行深度追踪。来自李弱水之前提示的“mAc地址厂商代码比对”思路和公安厅案件中使用过的“设备指纹”概念，被他融入了算法之中。

分析结果很快出来：大量异常发帖行为，最终关联到几台特定型号的低端路由器设备上，这些设备的mAc地址前六位高度重合，且活动轨迹并非散布于居民区，而是集中在工业区内部及周边几个点！

这不是普通的民众爆料和恐慌情绪蔓延，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利用民众健康安全关切进行煽动的网络谣言攻势。

其目的，很可能是借机制造事端，向企业或政府施压，甚至挑起群体**件！

“王处！有重大发现！”林凡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王建军的电话，言简意赅地汇报了分析结果和自己的判断。

王建军睡得迷迷糊糊，但听到“群体**件”、“谣言煽动”这几个字，瞬间清醒，冷汗都下来了。

“消息准确吗？能不能确定源头？”

“原型系统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可信度很高。源头大概率在工业区内，有硬件设备特征支持。但目前缺乏更直接的内容证据和线下印证。”

“够了！我马上向任部长和陈部长汇报！你们继续监控，有任何新动向立刻报告！”王建军当机立断。

省委宣传部的深夜被这个紧急情报打破宁静。陈江山和任贤在听取汇报后，高度重视，一方面立即与省应急办、公安厅、涉事地市政府取得联系，通报网络舆情线索；另一方面，要求信息处原型系统提供持续不断的实时监测和支持。

有了明确方向，线下调查迅速展开。当地政府连夜组织环保、安监部门对丰隆化工厂进行突击检查，并未发现泄漏迹象；公安部门则根据宣传部提供的Ip和设备线索，精准锁定了工业区内几家临时租赁仓库和网吧，果然在现场发现了大量正在自动发帖的电脑和路由器设备，抓获了几名涉嫌造谣传谣的人员。

经初步审讯，此事乃竞争对手恶意策划，意图抹黑丰隆化工厂，扰乱其生产经营。

真相大白，一场潜在的群体**件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次日一早，一份凝聚了原型系统首战之功的《关于快速溯源处置“丰隆化工厂泄漏”网络谣言事件的情况报告》摆在了陈江山、任贤的案头，报告的附件里包含了系统自动生成的告警截图、数据分析图谱、溯源链路和传播趋势图。

报告的副本，也依照程序，抄送给了省财政厅经济建设处。

朱为民看到这份报告时，正在泡他的第二杯浓茶。当他翻看到那些直观清晰的图表、逻辑严密的数据分析、以及基于此实现的精准线下打击成果时，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许久。

他扶了扶眼镜，脸上那惯常的审慎和淡漠，第一次被一种复杂的惊讶所取代。他反复核对了报告日期和事件发生时间，计算着从原型系统部署到发挥作用的时间跨度。

太快了！快得超出了他对政府部门项目推进速度的认知极限。

那份他亲口提出的、近乎苛刻的“拿出成果”的要求，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以这样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被实现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原型系统，处理的也只是一个局部事件，但它所展现出的技术路径可行性、跨部门数据协同的威力、以及其在实战中体现出的巨大价值，像一份沉甸甸的、无声的答案，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王建军的号码，语气依旧官方，但内容已然不同：“王处长您好，宣传部送来的报告看到了。嗯，反应很迅速，效果也很显着……这个原型系统，看来确实发挥了一定作用。关于项目下一步的正式立项申请，你们可以准备更详细的材料，按程序报上来了。”

挂了电话，朱为民看着报告上那个“宣传部原型系统”的字样，轻轻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这个林凡……还真有点本事。”

宣传部内，首战告捷的喜悦弥漫在信息处。

林凡看着屏幕上依旧在平稳运行的系统，心中也颇有几分感慨。被系统逼着卷，固然痛苦，但这种凭借知识和能力切实解决问题的成就感，是前世那个只想躺平的研究生从未体验过的。

就在他准备稍微松口气时，姚力的电话打到了他办公桌上：“林凡，陈部长让你现在到他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