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耀看媳妇一走,再想想她说的话,心里一咯噔,接过爸爸手里的东西,骑上自行车就一阵飞蹬。
到底男生力量大,没几下就追上了林晓语。
林晓语朝路边靠了一下,停下车子。
吴光耀脚一蹬地,也停下了。他看看小脸气鼓鼓的林晓语,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她。
低头不语,没有一点情绪。怎么能跟鲜活的那谁比,一想起她,他怎么一阵烦躁来。都怪这个女人。
林晓语认真的看他一眼:“回去吧,和你家人商量下,哪天去把证领了。所有责任都可以推我身上,我不在乎。尽快领证吧,谁不耽搁谁。”
吴光耀急了:“林晓语你什么意思,领什么证?凭什么你说离婚就离婚。我做错什么了,我又不是你爸,你凭什么不要我了。”
林晓语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样一说,你俩还真挺像的,看着自己的媳妇被欺负,被磋磨,不但冷眼旁观,还扒门缝看热闹。”
吴光耀支支吾吾,偷偷看林晓语一眼:“我没,我没有。”
林晓语瞪他一眼:“我看见了,我还看见你笑了。”
吴光耀:“我,我只是不知道说啥。林晓语,我不是故意的。”
林晓语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我不想插你们之间,没意思。我妈都能反抗,都能醒悟,我这么年轻,我为什么不能。
离婚吧,这样的日子,没意思。”
“凭什么,我不离婚。”
林晓语上了自行车,头都没回:“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想好了给我电话,我立刻回来领证,绝不拖泥带水。”
吴光耀也上了自行车,在后面骑着。
林晓语喊:“回去,少跟着我。”
吴光耀也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影响你了?”
林晓语:“你少去我家,我不欢迎你。”
吴光耀:“你家在镇上,地都分了,户口都转了,你休想骗我。”
林晓语:“离婚了我立刻把户口转回家。你放心好了。别跟着我。”
吴光耀吹个口哨,骑到了前面去了。
林晓语:“我没跟你,我去我丈母娘家,我丈母娘可疼我了,一去就给我烙油饼。”
林晓语翻他一眼,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家的时候,大家都来了。院子里人头攒动。
林晓语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是说就搭点棚子吗,怎么这阵势。以前村民盖房挖地基都来不了这么多人。
看见他们,林顺意忙过来:“二姐二姐夫,把你们自行车放到隔壁臭宝家,咱家这挡路。”
林晓语没动,林顺意过来接过自行车:“来,我去放,你看看妈怎么安排。”
吴光耀跟在林顺意后面,林顺意边走边问:“二姐夫,你俩一人骑一个车子,家里不用吗?”
吴光耀一听,是啊。两人可以骑一个车子啊,他怎么没想到呢。两口子都是这样的,结婚这么久了,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骑过一辆车子。
这林晓语,从开始就有想法吧。
林晓语是不知道他这么想的,知道了一定会冷笑,腹诽。
切,他自己从一开始确实不满意,他守身如玉不就是想着,以后娶自己的白月光宁溪吗,真会装。
这样的男人要来干嘛!
金枝儿不知道她的反抗,带给女儿们的何止是划时代的意义,完全是人生观的颠覆,是对生活新的思考,对命运的不再沉默。
一直以来,母亲都是孩子的灯塔,是前面那束微光,那点希望。哪有真正软弱的人,不爆发是还没有被生活逼到极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舒适区,大家会安慰自己,再忍忍,还可以再忍忍。实在没有路了,那还能憋死自己嘛,肯定会有新的道路,新的办法。
院子中间,林初一,高大成,二舅舅,立森爷爷,姥爷昂头看着西墙。二柱叔拿个尺子,在墙边比划。
立森爷爷说:“他二舅,金老哥,我意思这墙有点低了,再加点,直接把屋架搭好,以后再盖,这个还能用上,如果暂时不盖,屋顶结实了,也不害怕漏雨或者塌了。”
姥爷点点头:“他叔,你是专业的,你看着安排,缺啥你说叫志强去买。”
立森爷爷说:“初一,你有什么想法。”
林初一想想,问:“爷爷,这个屋架以后拆了还能用吗?”
立森爷爷朝二柱招招手,说:“二柱,你给初一和你伯你哥都说说,看这怎么做。”
二柱收了尺子,走过来。
林立森是十里八方有名的老匠人。年轻时候专门给人盖房子。大儿子爱种地,对此不感兴趣,就把手艺全部传给了小儿子林二柱,现在他已经出师,人沉默细心,且有坚持,找他的人比他爹那时候更多。
二柱说:“金枝姐说就简单搭一下,我想着把屋架做结实点,高度做高点。也不用木头全部铺了,昨天买的钢管直接焊过去。彩钢瓦一铺,下面压上牛毛毡防水毡。用几年没问题。爹,不用木头屋顶了,之前没准备那么多,要买不但要耽搁工期,还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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