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走了,人群散了。
林大河进屋睡觉去了。
林大江,胡凤梨,林凤妮,胡满满,林树根都坐在房间里。
大家都不说话,林树根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林树根:“大江,你说说要怎么办?”
胡满满:“什么怎么办?一分钱没有,我们好好的家为什么要搬出去。我看他就是欠打,收拾一顿看他还嘚瑟。”
林树根看看老伴:“那你去打一顿。看看怎么样?”
胡满满一噎,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打过身高体壮的成年男人,哪怕是自己儿子。之前可以拍两下,现在撕破脸了,他又怎么能让呢。
林树根说:“说到底,是你们心急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大家心知肚明花的用的都从那儿来的,还做的这么明显。大江,你拿钱吧。别说他说的七万八,那五万是少不了的。”
林大江急了:“爹,我哪来的钱。我怎么拿。”
林树根怒了:“什么,你没钱。养你四十多年,你没一分钱,钱去哪儿了。孩子我们给你养,生活花销我和你娘出,你挣的钱去哪儿了。
都是儿子,你哥交了何止七万八。你交了多钱,有七十八没?你娘偏心你,我就装看不见什么都不说了,我看你是不知好歹了,眼皮子浅的东西,一点点脑子都没有。
你拿三万,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要不然你看看有个完没。你儿不娶媳妇了,你不要脸了。”
胡凤梨生气的说:“爹,我们没有钱,你怎么不讲道理。老大拿回来的钱,我们能花多少,大头你还不是给小妹了。”
胡满满站起来,伸手就朝胡凤梨脸上就是一巴掌,胡凤梨没防备,迅速捂住脸,眼泪溢满眼眶:“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臭婊子。这些年我是惯着你了。家里这么多地,这么多庄稼,那年不是老大种的,收的。
农忙时候,你们碾床种地净收钱了。谁见你一个籽来。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吃你一碗饭你还把碗要下,我的儿子啥时候轮你来磋磨了。啥拿三万,七万八全部给我拿出来,我看你是黑心烂肝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事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成啥精,你以为你精明啊,你就是个笨蛋傻瓜。他都断亲了,你哄哄以后挣的钱都还不是你儿的。没眯眼。”
胡凤梨捂着脸,呜呜的哭:“你就知道欺负我,事还不是你女惹的,你要推人家女儿进火坑,谁能愿意。没有这事,大家都好好过里,风平浪静的生活不好吗?”
林凤妮也站起来,腿还疼着,身子还疼,她用手指着胡凤梨:“你这个臭婊子,你说啥里。还不是你虐待老大,不给吃饭人家才反抗的。现在看人丢工作了,你连厨房门都锁了。你个黑心肝,不要脸,惹事精。”
林大江把爹娘没办法,但自己妹妹这么嚣张的骂自己媳妇,他怎么能忍。他也抬起手,伸手给林凤妮一巴掌:“你骂谁里,她是你嫂子,啥时候轮到你骂了。没大没小,滚出去。”
胡满满又想冲过来打胡凤梨,被林大江一把抓住。他怒视自己娘:“你也听着,这是我媳妇,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我娘就欺负她,我不愿意。”
林大河躺在小屋里,听着前屋的闹剧,眼泪湿了枕巾。
无数次,他娘他妹指着金枝儿骂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呢,他在心里怪金枝儿没本事,讨好不了自己娘。他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
林大江比他强一百倍,一万倍。
他真的不是人,不算人啊。就是以后,金枝儿能原谅他,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前屋里,林大江说:“房子是我哥盖的,花了八千算一万。这钱我出了。买拖拉机的时候是拿了五千,我也给了。至于别的花销,大家一起吃了喝了,这个不能算我的。凤梨,去拿钱。”
胡凤梨磨磨唧唧不想去。
林大江也没说什么,继续说:“林凤妮,以后不要把你的黑心朝娘家使了。你说你给初一介绍对象是为初一,为你老汉吗。你也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和厂长外点事情谁不知道。把自己侄女推火坑就是为了你那点便利,为了遮人耳目吧。”
林凤妮脸刷的红了,她结巴着指着林大江说:“林大江,你,你……”
林大江斜睨他们:“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们偏向我,我承认我是得利者。但我还看不起你们,我媳妇再不好,那几个侄女干完活还偷偷给塞点吃的,冰水里给偷偷掺点热的。鸡顿好了,哪怕鸡翅膀鸡屁股还给娃娃捡几个,你们呢,你呢,宁可给猪吃也给娃娃不尝尝。亲亲的孙女啊,我是不好但我没你们那么恶毒。”
胡满满指着林大江:“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我还不是为了你。”
林大江摇摇头,摇摇手指:“不,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的控制欲。就因为金枝儿是我奶看重的,你欺辱人家折磨人家。连带自己的亲孙子孙女都跟着磋磨。
林凤妮看的那样的人家,你都逼人家嫁,你是为了我什么,为了叫别人戳我脊梁骨吗?为了让我儿子娶不上媳妇吗?还是为了叫人骂我儿是黑心烂肝的家出来的,用自己姐妹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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