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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夫我招谁惹谁了 第73章 交心

作者:酒醉蝴蝶666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9 03:32:47

理查德对阿海的心思,是一种混合着童年依赖、惊艳憧憬与成年后强烈吸引的复杂情感,经过时间的淬炼,变得清晰而坚定。

然而,他也清醒地意识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物种、地位、职责,因此,他的追求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是成年人之间带着尊重与耐心的靠近,是精心准备的下午茶,是流露疲累的瞬间恰到好处的关心,是意识连接到此一抬头就能看到的陪伴。

阿海的回应一直是积极而热情的,他会开心地收下理查德带来的每一份小礼物然后回礼,会毫无防备地享受他的陪伴,会在理查德靠近时露出毫无阴霾的、灿烂的笑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种纯粹的信赖与亲近,是巨龙对自己宝库里最闪亮那颗宝石的喜爱,是对“自己家孩子”的纵容,独独缺少了情人间的暧昧与张力。

理查德甚至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艰难地将自己在阿海心中的印象,从“需要照顾的脆弱人类幼崽”一点点扭转为一个可以平等对话、值得信赖的“对等的朋友”。

况且,他们的来往受限于各自繁忙的日程,敖别有整个同济堂和日益繁重的外交协调工作要处理,理查德有独立小队和爱登的工作,头上还压着华鉴这座大山,让他想私下有些动作都束手束脚的。

满打满算,从敖别以阿海的身份频繁出现在他身边开始,也不过一个半月,理查德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他有的是耐心和机会慢慢渗透进阿海那颗看似单纯却极难真正触及核心的心。

正因如此,阿海此刻这异常主动、甚至透着孤注一掷意味的邀约,才显得如此突兀和反常,理查德心中第一时间涌起的并非“他是否终于开窍”的欣喜,而是强烈的困惑与警惕,这不符合阿海一贯的行为模式,更不像是情愫暗生的表现。

他压下心头的重重疑虑,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顺着阿海的话问道:“正好今天是周六,明天郑严没课,大概率会待在据点搞他的研究,你想什么时候去?我来安排行程。”

阿海却用力摇了摇头,那双总是盛着清澈笑意的眼睛里此刻满是焦灼和一种理查德读不懂的沉重:“不,就你和我,现在就去。”他顿了顿,语气遗憾:“可惜这假身不能化成原形载你一程,不然便可顷刻往返了,也省得夜长梦多。”

顷刻往返?夜长梦多?理查德的心猛地沉了一下,阿海的话里透出的信息让他更加确信,此行绝非风花雪月之事,他飞速地权衡着:拒绝?他做不到,无论是出于对阿海的关心,还是对那个可能“很重要的话”的好奇。答应?他实在想不出阿海有任何对他不利的理由和可能性。

短短几秒的沉默后,理查德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好,我去备车。”他的果断似乎让紧张不安的阿海稍稍松了口气。

二人一拍即合,动作迅速地收拾起简单的行装,理查德瞥见阿海罕见地换下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装,而是穿上了二人一起去订的那套用料考究、风格庄重的定制西装,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束起,仿佛要去参加什么极其正式的仪式,他眼神微动,不动声色地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万年不变的、领口开到胸口的黑色内衬,转而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和一件款式简洁的深色外套换上——既然阿海如此郑重,他也不能随意对待。

Y市离d市距离不近,即使理查德将车速控制在合规范围内的上限,也花了足足四个半小时才抵达,途中,阿海异常沉默,大部分时间都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衣角,周身弥漫着仿佛刑犯即将奔赴刑场接受审判的不安。

理查德看着他这副如同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大型犬般的模样,心中的疑惑与不忍交织,他既搞不清状况,又见不得阿海这般煎熬,在一个红灯路口,他终于忍不住,伸出右手,越过中控台,轻轻揽过阿海的肩膀,温暖的手掌带着人类的体温,试图驱散一些假身体内透出的、非人的冰凉。

“放松点,”他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不管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阿海感知到他安慰的意图,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他犹豫了几秒,缓缓抬起自己冰凉的手,覆盖在理查德放在他肩膀的手背上,指尖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不安地、无意识地摩挲着理查德的手背皮肤,这个动作与其说是亲密,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本能。

阿海不安至此,理查德心知此事绝非小可,不由得也渐渐沉下心来,不再试图用言语安慰,只是默默地将车开得更稳,二人一路再无多话,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凝重的寂静,只有引擎平稳的轰鸣声作伴。

抵达d市时,已是黄昏时分,昔日熟悉的小渔村早已面目全非,被规划整齐、灯火初上的“人鱼湾旅游度假区”所取代,理查德之前随着郑严等人回来过一次,那时近乡情怯,并未仔细看过这片承载着他童年最初记忆的海岸,此刻,他将车停在景区外围,依着记忆中的方向,带阿海步行穿过崭新的栈道和绿化带,走向那片位于矮山山壁下的、相对僻静的沙滩。

时隔多年再次站在这里,理查德看着眼前这片小小的沙地,不由得失笑,童年时觉得广阔无比的避风港,原来实际如此狭小。

“原来这里这么小啊,”他语气带着一丝感慨,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转头看向身边依旧紧绷的阿海,“你当年是怎么和我一起挤进这山壁底下的凹洞里的?”

阿海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盯着那片山壁,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那个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小男孩,他沉默地走到山壁下,主动拂开沙石坐了下来,姿态依旧僵硬,理查德心中叹了口气,走过去,紧挨着他坐下,肩并着肩。

二人并肩看着夕阳半分沉入水面,映天染海尽是金红,美不胜收。

理查德静静感受着这许久不见的故乡落日,心中五味杂陈,同时也耐心地等待着,等待阿海开口,揭开今日这一切反常的谜底。

阿海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夕阳几乎完全沉没,只在天边留下一抹绚烂的余烬,他忽然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身子一歪,轻轻靠在了理查德的肩头,这个动作带着明显的、试图撒娇般的意图,与他此刻沉重无比的心情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然后,他开口了。

“卓雷带着启砺和坤仪的遗物回去后,我们为他们重新举办了葬礼。”阿海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空洞的疲惫,“大家都很伤心,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迎回他们,总归是件值得安慰的事,朝阳也特地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理查德的心稍微放下一点,刚要开口说些“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客套话,阿海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僵在原地。

“所以我便悄悄向彼得·马丁中尉要了你的全部人事档案和背景资料,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你的地方作为回报。”

“……”理查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简直被阿海这过于耿直、甚至堪称骇人听闻的操作给惊呆了,他知道阿海心思单纯,做事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但没想到能直接到这种地步,私下调阅w.U.A.高级军官的机密档案,这要是被上面知道……

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半真半假地抱怨起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与不悦:“阿海!你、你怎么能……那是机密档案!”他下意识地伸手,捏住阿海脸颊两边的软肉往两边扯,想给他一点“教训”,手指上传来的冰冷坚硬的触感才让他猛地想起——这是假身,是冰块雕的,他只能悻悻然地松开手,脸上表情哭笑不得。

阿海却反手抓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双手,用力捧住,仿佛从中汲取着某种勇气,继续说了下去,声音更加低沉急促:“然后我发现,你6岁生日之后,就随母亲离开这里去城市里打工,为你父亲筹措医药费,然后d市就出事了,你再也没能回来,但你不知道的是,在你们搬家离开,也就是你生日两天后,那些摧毁了海底之国的恶魔……它们上了岸。”

理查德的心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

阿海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村内当时留下的21人,全部……全部遇害了,无一幸免。”

理查德的呼吸骤然一滞,他之前看到这里变成了旅游区,虽然疑惑,但一直以为是村民们搬迁离开了这片贫瘠的海岸,去别处谋求更好的生活了,他从未想过,真相竟然如此残酷。

“我看到记录后,觉得此事蹊跷,便在你们去G国出差的时候,独自来这里重新探查了一番。”阿海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痛苦的自责,“而且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我发现,那些恶魔……它们似乎是顺着我当年上岸时留下的气息痕迹找来的……对这片渔村21人的死……我……我负有责任……”

他抬起头,灰黯的眼眸中盈满了巨大的悲伤和罪恶感,望向理查德:“w.U.A.当年为了掩盖恶魔登陆的真相,避免引起恐慌和多生事端,将此事列为高度机密,在处理完恶魔残骸后,直接将整个村子夷为平地,所有村民的尸骨就地掩埋,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

理查德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又瞬间冰凉,他猛地抓住阿海的双肩,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那冰做的假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他死死盯着阿海,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巨大的悲痛和被隐瞒多年的愤怒。

阿海被他抓得身体晃动,却没有任何挣扎或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完全接受理查德即将到来的一切怒火与指责,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然而,几近失控的理查德在爆发边缘,看着阿海这副悲戚绝望、引颈就戮的样子,胸腔里翻腾的暴怒情绪竟奇异地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猛地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阿海肩膀的手缓缓松开,然后……一把将眼前这具冰冷僵硬的假身用力地、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剧烈情绪波动后的疲惫,却异常坚定,他低声在阿海冰冷的耳边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阿海,你听我说,之前课程外出我们来这里查探过,这里是离海底之国遗址最近的海岸线,恶魔选择从这里登陆是高概率事件,它们是为毁灭而来,无论有没有你的痕迹,它们都可能在这里上岸,这笔血债,应该算在那些恶魔头上,再怎么分,也分不到你头上!”

阿海在他怀里用力地摇头,还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

“没有可是。”理查德打断他,用一种近乎安抚孩子的力道,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变得异常柔和,甚至带着一丝追忆,“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偷偷哭吗?”

阿海在他怀里微微一动,闷声回答:“……不知道。”

“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理查德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旧日的伤痕,“我想吃一种只有在城里才能买到的、带奶油的面包,爸爸妈妈……他们疼我,就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千里迢迢地去城里给我买,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一辆开得很快的车撞了他们,爸爸他……而那个撞人的人有权有势,他拒不承认错误,也拒绝赔偿,妈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回来挨家挨户地找乡亲们借钱……我知道后,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下最坏的孩子,如果不是我非要吃那个面包,爸爸就不会受伤,家里也不会欠下那么多债……我觉得都是我害的……所以,我才躲在这里哭。”

阿海下意识地抬起头,急切地反驳道:“不是的!那不是你的错,明明是那个撞断你父亲腿的人……”

理查德失笑,笑容里带着苦涩和释然,他将阿海抱得更紧,下巴轻轻抵着对方冰凉的头顶:“是啊,道理不是很简单吗?错的是行凶者,所以,这也不是你的错,阿海,错的是那些行凶的恶魔,你和我,我们都不该把凶手的罪孽,背在自己身上。”

阿海被他这一番类比说得彻底卡壳了,怔怔地靠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许久,海风带着咸腥气吹过,卷起细沙,远处,度假区的霓虹灯渐次亮起,传来模糊的欢笑声,更反衬出这片小小沙滩的寂静与哀伤。

最终,阿海深深地低下头,将额头抵在理查德的锁骨处,像一个终于找到避难所的孩子,闷闷地说道,语气委屈而茫然:“……我带了花来,本来是想向你认错的,再帮你祭拜一下他们……现在,计划全被你打乱了。”

理查德心里又酸又软,哼哼了几声,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计划打乱了就重新制定,我们不是可以一起祭拜吗?还是说,堂堂北海的郁郡王殿下,祭拜21位无辜逝者,只准备了一件祭品?”

他说着,松开怀抱,站起身,同时伸手将依旧有些怔愣的阿海也拉了起来,二人之间那凝滞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似乎终于被这句话打破,重新注入了鲜活的生气。

阿海眨了眨眼睛,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他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个精致的、散发着淡淡寒气的玉盒,打开盒盖,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二十一支形态各异、却同样晶莹剔透、蕴含着纯净灵力的冰雕之花,每一支都栩栩如生,堪称艺术品。

二人携手登上矮山山顶,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海湾,阿海以法术凝聚寒气,迅速架起了一个简易却庄重的冰霜祭台,理查德从未见过东方的哀悼习俗,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凑在旁边认真地观摩学习,不时问上一两个问题,阿海耐心地解释着,手上的动作一丝不苟。

期间,理查德故意指着一个步骤问:“这个摆这里是不是比较好看?”

阿海皱眉认真思考:“嗯……按礼法,似乎应置于坤位……”

“坤位是哪儿?”

“……那边。”

“哦,可是我觉得放这边日照时间长点,冰花化得慢。”

“……理查德!”

“哈哈哈……”

短暂的打闹冲淡了悲伤,祭台终于布置完成,二人重新收敛神色,变得庄重肃穆。

祭拜开始,理查德从小就记忆力惊人,他清晰地记得村里的每一个人,他走到祭台前,深吸一口气,挨个念出那些早已逝去的名字,以及与他们相关的、鲜活的回忆。

“汤姆大叔,总是偷偷塞给我晒好的小鱼干,骂我皮猴子,却会帮我修好弄坏的玩具船……”

“玛莎姐姐,歌声很美,夏天晚上总会坐在门口唱摇篮曲……”

“马力欧,我最好的玩伴,我们一起在海边捡贝壳,发誓以后要造一艘大船出海……”

每念一个名字,一段回忆,他的心情就低一分,却也异常坚定起来,阿海默默跟在他身后,每当理查德念完一个名字和故事,他便轻声重复一遍那人的名字,然后小心翼翼地从玉盒中取出一支对应的冰花,郑重地放置在祭台上专门的位置。

这样的程序,缓慢而虔诚地重复了二十一次,祭台上渐渐被晶莹剔透、在月光下流转着微光的冰花填满,每一朵花,都代表着一个被铭记的生命。

最后,理查德沉默了片刻,然后用极其蹩脚、发音古怪却异常认真的c国语,缓慢而清晰地念出了一段悼词,那悼词用的词句和韵律,明显不是为了渔民准备的。

阿海惊讶地看向他。

理查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朵尖微微发红,眼神飘向别处:“我……我其实偷偷学了一点,是想哪天给你一个惊喜的。”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而真诚,“故地重游,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在想着启砺和坤仪,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但东西一体,作为一名军人,我对他们战至最后一刻、坚守职责的信念表示最高的敬佩,他们是当之无愧的战斗英雄,理应接受奠念。”

阿海怔怔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瞬间涌上了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感动、悲伤、慰藉……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化为了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唏嘘的叹息:“……谢谢。”

千言万语,似乎都凝聚在了这两个字中。

等到一切仪式结束,皎洁的月亮早已悄然升上中天,清冷的光辉洒满海面,也照亮了山顶上并肩而立的两人,理查德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和远处度假区的斑斓灯火,神情有些恍惚,低声喃喃:“我是在做梦吗?”

一天之内,情绪大起大落,得知残酷真相,安抚自责的阿海,祭奠逝去的故人,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阿海轻轻倚靠着他,假身冰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他的眼神在月光下复杂难辨:“如果是梦该有多好啊。”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理查德下意识地附和:“是啊……”

沉默在两人之间缓缓蔓延,海潮声规律地响着,如同永恒的安魂曲,理查德渐渐从那种剧烈的情绪波动中脱身,理智重新回笼,他没有转头,只是伸出手,用手指极其轻柔地摸了摸假身冰凉光滑的脸颊。

“我知道你在哭,”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温柔,假身没有眼泪,但他知道,远在北海,或者同济堂深处的敖别真身,此刻必然早已泪流满面,“现在这里没有北海郁郡王,没有同济堂堂主,没有需要你照顾的孩子,也没有等待你拯救的病人和世界,只有我理查德.古德曼一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可以脆弱,可以悲伤,可以愤怒,就像你曾经告诉我的那样,‘随心而为’。”

阿海浑身一颤,猛地伸出手,死死拽住了理查德胸前的衣服,力道之大,几乎将昂贵的面料攥出无法抚平的深刻褶皱,他抬起头,那双总是清澈明亮或带着威严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深不见底的灰暗与麻木,却是真正的敞开心扉。

“我读圣贤书,学了一肚子的大道理……”他的声音开始发抖,带着一种压抑的、即将崩溃的哭腔,“教我仁爱,教我慈悲,教我爱天下人,悲悯众生……可是他们从不教我,当我所爱的天下人、我所珍视的众生一个个在我眼前离去时,我该如何自处——我该怎么办。”

“我好恨呐,理查德。死伤如此轻易,救治却如此困难,我有几十个假身,日夜不停地在同济堂行医问诊……可总有救不了的人,有时候……有时候他们的家人,甚至会因为过度悲伤,当场就死在我眼前,悲剧一桩接着一桩,永无止境。”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想,如果世上真的有天道掌控生死,我一定要杀了祂,然后把权柄夺过来。”

敖别神情逐渐平静下来,但言行却都透露着骇人的杀意,纵使禁制疯狂报警也不能阻挡着杀意分毫,海风骤停,万籁俱寂,只有这石破天惊的弑神之言,在月光下的海滩上回荡,震得理查德心神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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