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战三国：霸业云起 第36章 初见文姬

晨光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在书房的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刘云仔细整理着衣冠，今日是正式以弟子身份前往蔡府求学的第二日。

主公，车驾已备好。典韦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刘云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秋日的凉风扑面而来，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郭嘉站在院中，手持羽扇，含笑打量着刘云：主公今日气色甚佳，想必对蔡府的求学之路充满期待。

刘云微微苦笑：奉孝莫要取笑。蔡师学问渊博，我这点才学，只怕难入他老人家法眼。

马车碾过洛阳城的青石板路，发出辚辚声响。刘云望着窗外熙攘的街市，心中却已飞向那座书香弥漫的府邸。自从那日拜师宴上作《满江红》被蔡邕收为弟子，刘云的人生仿佛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抵达蔡府时，管家早已在门前等候。见到刘云的车驾，他快步上前，恭敬行礼：公子来得正好，老爷正在书房等候。

刘云随着管家穿过熟悉的回廊，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东侧的一座小院。忽然，一阵清越的琴音随风飘来，如山涧清泉淙淙，似月下松涛阵阵。刘云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这琴音指法娴熟，意境深远，竟让他一时听呆了。

那是小女在练琴。蔡邕不知何时已站在书房门口，见刘云驻足聆听，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神色，她自幼习琴，倒也颇有几分天赋。

刘云连忙收回心神，躬身行礼：弟子失态了。只是这琴音精妙绝伦，令人神往。

蔡邕捋须微笑：既然子玉也通音律，不如随我去听听？琰儿一直想找个知音切磋琴艺呢。

刘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随着蔡邕穿过月洞门，但见梧桐树下，一位素衣少女正端坐抚琴。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眉目如画，气质清雅，纤纤玉指在琴弦间流转，整个人仿佛与琴音融为一体。

见到蔡邕和刘云进来，她停下抚琴，起身行礼：父亲。声音如琴音般清越动听。

琰儿，这位便是为父新收的弟子刘云刘子玉。蔡邕含笑介绍，子玉，这是小女琰儿。

刘云郑重施礼：久闻师妹琴艺超群，今日得闻仙音，果然名不虚传。

蔡琰浅浅还礼，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师兄过奖了。师兄不仅诗才绝世，还精通商道，没想到对音律也有涉猎。

略知皮毛而已。刘云谦逊道，方才听师妹弹奏，似乎是在演绎《高山流水》？

蔡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师兄听出来了？不过...我稍稍改动了几处指法。

蔡邕笑道：你们年轻人切磋琴艺，老夫就不打扰了。子玉，午时再来书房便是。

待蔡邕离去，院中只剩刘云和蔡琰二人。秋叶无声飘落，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师兄请坐。蔡琰示意刘云在琴案对面的石凳上就坐，方才你说我改动了指法，不知具体是指哪几处？

刘云整理了一下思绪，仔细回想刚才的琴音：若我没听错，师妹在表现流水段时，将原本的改为了，让水声更显清脆；而在高山段，则加入了轻微的音，使山势更显险峻。

蔡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云：师兄竟能听得如此细致！这些改动连父亲都未曾察觉。

其实...刘云斟酌着用词，师妹的改动让整首曲子更加生动，不过若是能在转调处稍作调整，或许会更显层次。

转调？她微微偏头，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刘云心头一跳。

刘云走到琴前，小心地拨动琴弦：比如这里，若是从宫调转为羽调时，不要直接过渡，而是加入一个短暂的商音作为桥梁...刘云边说边演示，琴音果然变得更加流畅自然。

蔡琰专注地听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手法...刘云从未见过。师兄是从何处学来的？

刘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运用了现代乐理知识，连忙解释道：这只是刘云平日自己琢磨的一些心得，让师妹见笑了。

不，这很精妙。她认真地说，能请师兄再演示一遍吗？

于是刘云们并肩坐在琴前，刘云演示着转调的技巧，她不时提出疑问。说到兴起时，刘云甚至用手指在石桌上画出示意音阶的图形。

你看，如果把音阶这样排列，转调就会变得很有规律...刘云画出一个简单的五线谱示意图。

蔡琰凝神细看，忽然抬头看刘云：这个记谱的方式好奇特，但似乎比现行的记谱法更精准。

刘云们越聊越投机，从琴艺谈到诗词，从音律谈到人生。她不仅琴艺高超，对经史子集也颇有见解，言谈间流露出的才情与智慧，让刘云不禁为之倾倒。

听说师兄前日作了首《满江红》，父亲回来赞叹不已。蔡琰轻声道，尤其是待从头、收拾旧山河一句，父亲说其中蕴含着济世安民的抱负。

刘云望着庭院中飘落的梧桐叶，轻叹道：如今朝廷不振，民生多艰。我虽是一介布衣，却也希望能为这天下尽一份力。

所以师兄才要经商？她若有所思，以商养民，确实是一条可行的路。

刘云惊讶地看着她：师妹竟能明白我的用意？

她浅浅一笑：那日师兄送来的香皂，我用过了。能研制出这般精巧之物造福百姓，比那些空谈经义的儒生强多了。

阳光渐渐升高，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刘云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卷诗稿：前日偶得一文，想请师妹指教。

蔡琰接过诗稿，轻声念出标题：《洛神赋》...她继续往下读，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当她读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时，指尖微微颤动；读到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时，不禁抬头看了刘云一眼；待读到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时，已是满面飞红。

这...她放下诗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文中的洛神，写得太过美好了。

在我心中，神女就当如师妹这般。话一出口，刘云才惊觉失言，连忙补充道，我是说...师妹的气质超凡脱俗...

蔡琰低头不语，只是轻轻抚摸着诗稿，良久才轻声道：师兄过誉了。我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哪里当得起这般赞美。

这时，一个侍女前来禀报：小姐，老爷请刘公子去书房。

刘云起身告辞，蔡琰忽然叫住刘云：师兄...明日若是得空，可否再来指点琴艺？

一定。刘云郑重承诺。

走出小院时，刘云回头望去，见她仍坐在梧桐树下，手中紧紧握着那卷《洛神赋》。秋风拂过，几片梧桐叶翩然落在她身旁，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来到书房，蔡邕正在翻阅典籍。见刘云进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刘云一眼：看来子玉与琰儿相谈甚欢。

刘云有些窘迫：师妹琴艺高超，弟子受益匪浅。

蔡邕放下书卷，忽然道：琰儿自幼丧母，性子有些清冷。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她与人聊得这般投机。他顿了顿，不过子玉，你既入我门下，当以学业为重。

弟子明白。刘云恭敬应答。

这一日的经义学习，刘云竟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个在梧桐树下抚琴的倩影，以及她读《洛神赋》时羞红的脸庞。蔡邕讲解《礼记》时，刘云难得地走了神，直到他轻咳一声，才慌忙收回思绪。

子玉今日似乎心神不宁。蔡邕意味深长地说，可是有什么心事？

刘云连忙躬身：弟子不敢。只是...只是方才与师妹探讨音律，获益良多，一时还在回味。

蔡邕打量刘云片刻，忽然笑道：少年慕艾，本是常情。不过切记发乎情，止乎礼。

刘云的脸颊顿时发烫，支吾着不知如何应答。

午时过后，刘云告辞离去。走出蔡府大门时，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小院。不知此刻，她是否仍在抚琴？是否还在读那篇《洛神赋》？

回到客栈，郭嘉见刘云神情恍惚，打趣道：主公今日拜师，莫非还有什么奇遇？

刘云轻叹一声，将日间之事娓娓道来。郭嘉听罢，抚掌笑道：好事！若是主公能与蔡大家之女结缘，于我们的大业更是如虎添翼。

然而刘云摇头道：我与师妹交往，纯粹是欣赏她的才情，不该掺杂其他考量。

是夜，刘云独自在灯下抚琴，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日间与蔡琰的对话。那个聪慧灵秀的少女，不仅琴艺超群，更难得的是有着一颗善解人意的心。她能理解刘云经商的初衷，明白刘云诗词中的抱负，这样的知音，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窗外明月高悬，刘云提笔在纸上写下：

梧桐院落秋深浅，琴韵书声共一天。

莫道知音难再得，此心已许洛神仙。

写完这首小诗，刘云小心地折好收起。或许明日，可以借着探讨琴艺的名义，再去拜访那个让他心动的少女。

这一夜，刘云辗转反侧，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滋味。而他知道，这段刚刚萌芽的情缘，将会成为他在洛阳最珍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