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自行车后座上绑的垫子拿下来收好,帮田五一起从他车上卸下一个包裹绑在陈扬车座上,两人一起往村里骑回去。
孟时禾走回家里,看到门外面停着田五的那辆车,他们骑车是比她先到了。
推开门,就看到田五在“咯咯咯”的逗陈奶奶养的那几只鸡。那几只鸡从刚抓过来的一点点大,到现在已经养的膘肥体壮了。个个都昂首挺胸,每天在院子里溜达像在巡视领地一样。
田五看见孟时禾,挠着头上那一茬短发笑着说:“小孟同志,刚刚在镇上我就是胡说八道,你别介意啊,当我放屁就行。”
陈扬从厨房端着两碗水出来就听到他这一句,抬脚又想踢他,田五赶忙躲开,两步蹿到孟时禾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说:“哥,您小心水洒了。”
陈扬没理他,把其中一个碗递给孟时禾说:“刚刚回来兑好的水,现在不烫了。”
孟时禾笑着端过去小口小口喝,说是不烫,但是也大口喝不了,刚刚能入口的程度,不过这样正好,温水这个天气喝就有点冷了。
田五嬉笑着从孟时禾背后出来,伸手端了陈扬手上的另一碗说:“谢谢哥。”
说完就往嘴里灌,步行走到镇上,再骑一路车骑回来,他早渴了,水一入口他就大声问:“哥!你不说这是热水吗?”
陈扬瞥他一眼:“噢,你这个是凉的,我怕你着急。”
田五龇牙咧嘴看着他:“谢谢你!我的好哥哥!”说完三两口就把一碗水灌进肚里了。
孟时禾只喝了小半碗,就把碗还给陈扬了,她的包裹还在她门口放着,她看了一眼没有管,进屋里去拿她之前买的布。
所有没用完的挑料子多的都拿出来了,稍微捆了一下,直接拿出来给了田五。
田五抱在怀里,足足有一小捆,他这时候也没有再客套推辞了,道:“谢谢小孟同志。”又对陈扬说:“扬哥,我干脆把车停在你家吧,回去了他们问我我再说,不问我就不说了。”
陈扬道好,田五就屁颠颠地把车推进了院子里,然后拿着布回家了。
田五一走,孟时禾才指使陈扬把两个包裹给她拿屋子里去。
都拿进去她才蹲地上拆,包裹外面细细密密地捆了好几层,她一直拆一直问:“陈扬,你知道陈花吗?”
陈扬看她在拆包裹,脚步一转,自自然然坐到她桌子边拿了一本物理书开始翻,一边翻一边说:“知道,她怎么了?”
陈庄虽然是附近最大的村子,但是能读到高中的人也不多,所以上下年级只要差的不多大家彼此都认识,陈花也是高中生。
孟时禾手上动作不停,继续问:“我今天去邮局打电话,听说她好像要结婚了,你听说这个事情了吗?”
孟时禾觉得很突然,因为按理说她们也算是熟人了,但是她们说话的时候陈花嘴里没有漏出过一点口风。
要说还没定下来所以不往外说她也能理解,但是上次陈花说了会回来找她玩的,也没有来,她就想这里头还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
还有工作的事情…虽然现在顶工作很常见,但是她想,陈花又不是生病了或是有了更好的工作才把邮电局的工作给弟弟。她只是要结婚,结了婚不能继续干吗?
食品厂也在镇上,到时他们夫妻两个一起上班下班不是很好吗?
陈扬从书里抬起头,仔细想了想说:“不知道,我没听过,不过我向来不太注意这些,问问奶奶,她可能会知道。”
孟时禾已经把包裹拆开了,没了束缚,里面的被子“duang”的一下弹出来,然后往四周摊下去。
她抱起来堆床上,然后去拆另一个,还是边拆边问:“那一会儿你带我去她家看看吧,她上次说回来找我玩的。”
她想去看看,结婚是个喜事儿,要是小花同志得遇良人,她就去祝福一下沾个喜气。
陈扬嘴上应好,目光看向她床上的两条被子,好大的两坨,一下子就占满了整个床。
其中一条被面是蝴蝶花型,整条被面上就零星几个花,花朵硕大,周围四散飞着蝴蝶,很好看。另一条颜色稍显黯淡,是几何图案,中心是菱形图案,四周是井字纹,用田字纹间隔,铺满整个被面。
两条被子就一个包裹,一条足足重十几斤。
他看向地上另一个包裹,那个包裹更大,他有点好奇里面是什么,等孟时禾拆开,又弹出来了被子。
这回他把书放下,走过去把被子也放到了床上,压着之前的两条。
这两条被子上的图案也是几何,跟刚刚的那条大同小异。
四条被子,四五十斤,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时禾家里是怎么疼爱她的。
张静初说的对,若是光对她好,是远不够的,没有人能比得上父母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他再努力,最多只不过齐头并进。
他还需要做更多,更好。
这样只会修机器的他,要怎么触碰遥不可及的梦想?靠着修拖拉机吗?就算修一千一万台,能维持她这样的生活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