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谦觉得,还是受过训练的人更适合应对这种状况,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孩子已经开始做事了,指手画脚只会让她畏畏缩缩。有什么想法让她大胆去做就好了,就算走错路失败也没关系,会获得宝贵的经验。
所以孟谦只是点点头,“可以,你自己安排。”
孟时禾没有再深谈这个事情,她换了另一件事,“爸,你刚刚说到退伍的bing,让我想起陈扬说的话,陈扬说那个叫盛哥的是练过的,出手很正规。还有,这一次是不是也是那个汪厂长搞的鬼?”
孟谦:“大概率是他,我想不到还有别人,不过这狐狸太贼,所有事情都不沾手,没有确切的证据动不了他。”
孟时禾:“那个盛哥是不是能作为突破口?”
孟谦:“可以,你刚刚说他出手很正规?陈扬是怎么看出来的?”
孟时禾:“不清楚,我把他叫过来问一问?”
孟谦点头,“把那个常台也叫进来,你既然准备叫他领头,我就看看他。”
孟时禾就出去喊人了,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探头往下喊,“陈扬,你上来。李阿姨,你帮我去外面喊一下常台。”
陈扬正在楼下跟孟怀疏下棋,听到孟时禾的话没有应声,先看向孟怀疏,孟怀疏把手里的棋子落下说:“先上去吧,等你出来再下。”
陈扬得了话才往楼上走,另一边李阿姨擦着手从厨房出来,一边往外一边应声:“好,我让他现在进来。”
常台正被孟叔抓着在外面给院子翻地除草,春天到了,院子里的草疯长,李阿姨一天不清就长很多。孟叔看不过去,孟家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草?所以一回来就带着常台干上了。
院子不大,李阿姨一出来就看见爷俩了,走过来对常台说:“小常啊,时禾喊你去书房。”
常台吊儿郎当的,“什么事啊?”
李阿姨:“不知道。”
孟叔一把夺过常台手里的铲子,“叫你去你就去,话这么多?对了,去之前把你的手脸洗一洗。”
常台:“知道了知道了,搞得多正式一样。”
等常台一走,孟叔跟李阿姨说:“您担待,我以前也没想到还有如今,这孩子,我没教过他。”
李阿姨还是那一副笑脸,“没事,都是孩子呢,小常看着跟时禾差不多大吧?还小呢。”
孟叔:“比时禾小姐要大两岁的,但是一点没有时禾小姐稳重。”
李阿姨心里疑惑,这孟老头看着比她还大不少,怎么儿子这么年轻?
书房里,常台和陈扬站在一起,一个端正一个放松,常台脸上还有没干的水痕,他虽然心里不当回事,但是到底在进来之前把手脸洗干净了。
孟谦先看了看常台,才问陈扬:“时禾说你跟那个盛哥接触过?仔细说一说。”
陈扬点点头,略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我跟常台都跟他交过手,不知道常台能不能感觉到,但是我感觉很强烈。我的这几下子是小时候跟村子里退伍的大爷学的,那个盛哥出手间给我的感觉跟大爷很像。”
孟谦又看向常台,“你怎么看?”
常台来之前是不知道要给谁干活的,只是孟叔给他写信让他过来,他就过来了,一直到今天回到孟家之前他都不知道孟时禾家里的情况。
现在知道了,他也没有什么害怕或者谄媚的情绪,还是那样勾着唇角说:“陈扬感觉的没错,应该是练过的,不过是什么路子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接触过当兵的,只能看出来不是野路子。”
孟谦想了想对孟时禾说:“时禾,你去下面休息室找一个没值班的警卫过来。”
孟时禾:“在这里吗?要不要下去院子里?”
孟谦:“不用,在这儿就行,别闹出太大动静。”
孟时禾点点头下楼了,常台目光跟随孟时禾出去,然后看着陈扬说:“陈扬,这是哪一出?”
陈扬想了想说:“孟叔家里的警卫都是退伍的,应该是让我们再确认一下?”
常台把嘴撅起来,刚想吹一声口哨,看到在书桌前坐着的孟谦,硬生生憋回去了,咳嗽两声对陈扬说:“原来是这样。”
孟谦不动声色地观察常台,等他说完才问他:“常台,我听孟叔说,你拳脚功夫还不错,等会儿跟警卫比划比划,看看那个盛哥是不是这个路数。”
常台一甩头:“没问题。”
还没等孟时禾把人带进来,常台跟陈扬就把屋子的桌凳都清了清,空出中间一大片场地。
等警卫一进来,常台二话没说,脚下发力举起拳头就直冲警卫的眼睛招呼过去,陈扬把孟时禾一把拉开,护在身后。孟时禾还没站稳,就被孟谦拉到了身边。
警卫没有什么防备突然被砸脸,本能往后退出一步,抬手握住常台的拳头就往一旁拨过去,趁常台腰腹偏过去的时候,抬脚就朝常台的心口蹬。
常台胳膊用力一甩挣脱开警卫,蹬蹬蹬往后退几步,避开警卫那一脚。等警卫的脚落在地上还没有重新聚力那一刻,常台抓住机会卷土重来,伸脚就往警卫腿中间招呼。
两分钟的时间,两个人打的你来我往,不见什么输赢,陈扬在旁看的认真。
孟谦看不懂,他就跟孟时禾小声说话:“禾禾,你就跟常台认识一天,就敢让他负责安全?”
孟时禾也小声说:“我不是信他,我是信孟叔,妈妈说了,孟叔值得信任,我相信他的孩子不会太差。”
孟谦又说:“没听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万一他就背叛你呢?”
孟时禾:“爸,你没听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世上哪有那么多死心塌地,背叛无处不在,我换别人一样有这个风险。而且做生意,本来就是风险和机遇并存,我不能因为害怕风险就什么都不敢放手。那以后事事都要我经手,多累啊,是不是?”
孟谦点头:“行啊,看的挺透彻,要是你外公还在,该说一句他后继有人了。”
孟时禾不客气:“您这话说的,不是还有我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