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视线转回那看似煊赫、实则内部正急速腐化的大梁宫廷,描绘这幅权力与**交织的荒诞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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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大梁皇宫,长生殿。
此处已无半分大唐宫廷的庄严肃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暴发户式的奢华与靡靡之音。殿内金玉满堂,帷幔低垂,空气中混杂着浓郁的酒气、脂粉香,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与权力交织的暧昧气息。
大梁皇帝朱温,半倚在软榻之上,龙袍随意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他年岁已高,常年征战留下的伤病与过度放纵的酒色,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只是此刻蒙上了一层浑浊的**与玩味的审视。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金杯,目光懒洋洋地落在榻前。
那里,正跪坐着一位绝色佳人——养子博王朱友文之妻,王氏。她云鬓微松,仅着一袭轻透的杏子黄绡纱宫装,体态风流,曲线若隐若现。此刻,她正伸出纤纤玉手,剥着一颗晶莹的葡萄,动作轻柔而妩媚,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朱温的手腕,然后巧笑倩兮地将果肉递到朱温唇边。
“陛下,您尝尝嘛,这是岭南新进贡的,甜得很呢。”王氏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钩子,眼波流转间,尽是撩人的风情。她深知如何利用自己的本钱,在这老迈却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面前,为自己和丈夫博取最大的利益。
朱温张口吞下葡萄,粗糙的手指顺势捏住王氏的下巴,嘿嘿笑道:“甜?再甜,也不及朕的美人儿嘴甜。”他目光在她丰腴的身段上逡巡,毫不掩饰占有欲,“友文那小子,能有你这样的可人儿,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氏顺势依偎过去,假意娇嗔,玉手轻捶朱温的胸膛:“陛下又取笑妾身了!妾身心里……心里只念着陛下您呢。友文他……他整日就知道处理那些琐碎政务,哪里懂得体贴人?”她巧妙地将丈夫的“勤勉”转化为“不解风情”,更衬托出自己的“贴心”。
朱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随即被更大的满足感取代。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些儿媳们在他面前争宠,喜欢她们为了自己丈夫的前程,不惜放下身段,曲意逢迎。这让他感觉权力是如此的美妙,连伦常纲纪都能踩在脚下。
“哦?友文忙于政务是好事嘛。”朱温故作沉吟,手指摩挲着王氏光滑的脸颊,“不过,也确实该多陪陪你。等日后……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只怕更没时间咯。”
这话语里的暗示,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王氏心中激起狂澜。她强压住狂喜,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痴缠地望着朱温:“陛下……您的意思是?”
朱温凑近她耳边,带着酒气的热流喷在她的颈侧,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朕已决意,立友文为太子!朕这江山,将来就是他的!至于你……”他捏了捏王氏的手,“便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陛下!”王氏惊呼一声,不是惊讶,而是恰到好处的、饱含惊喜与感动的颤音。她立刻俯身,几乎是匍匐在朱温脚边,声音哽咽,“妾身……妾身与友文,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厚爱!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心中狂喜,这连日来的屈身侍奉,终于换来了最想要的结果!友文是养子,能越过那些嫡子得此承诺,她王氏居功至伟!
然而,沉浸在喜悦中的王氏和志得意满的朱温都没有注意到,殿外厚重的帷幔阴影处,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退去。那是次子郢王朱友珪的妻子,张氏。
二、 郢王府:密谋与恐慌
郢王府内,气氛与长生殿的旖旎截然不同,冰冷而压抑。
张氏脸色苍白,急匆匆地穿过回廊,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她的丈夫朱友珪正焦躁地踱步,他面容阴鸷,眼神中充满了猜忌与不安。他虽是朱温亲子,但生母出身卑微,不得朱温喜爱,性格又急躁狠戾,远不如养子朱友文那般“沉稳懂事”(在朱温看来)。
“如何?打探到什么了?”朱友珪见到妻子,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张氏蹙眉。
张氏挣脱开来,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后怕与愤怒:“夫君,大事不妙!那王氏……那贱人日夜在父皇身边吹枕边风!我方才亲耳听到……父皇……父皇他私下许诺,要立朱友文为太子!”
“什么?!”朱友珪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撞在书案上,案上的笔墨纸砚哗啦作响。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扭曲的嫉妒与暴怒,“不可能!我才是父皇的亲儿子!他朱友文一个外来野种,凭什么?!父皇老糊涂了不成!”
张氏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既鄙夷又无奈。她这个丈夫,空有野心,却缺乏谋略,更不懂得像王氏那样曲意逢迎。
“父皇不仅许诺了太子之位,还常常与王氏商议国事!夫君,那朱友文有王氏在内宫为他经营,我们……我们若再不做些什么,只怕日后死无葬身之地啊!”张氏急声道,她深知一旦朱友文登基,以王氏的性子和她今日听到的秘密,绝无他们夫妇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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