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阶玉碎 第21章

话音未落，一只血髓蛊突然从盒内爬了出来，顺着锦缎爬到盒边，然后纵身一跃，朝着陈忠的方向爬去。陈忠吓得连连后退，手中的火把晃得更厉害了，火光照在血髓蛊身上，它体内的暗红色液体竟开始沸腾，爬得更快了。

“小心！” 沈清辞立刻拔出腰间的桃木剑，朝着血髓蛊挥去。桃木剑带着淡金色的光，一剑将血髓蛊斩成两半。虫尸落在地上，瞬间渗出一股浓烈的腐肉般的恶臭，比之前任何一种气味都难闻，让人忍不住想吐。更诡异的是，虫尸渗出的液体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小小的坑洞，地面冒出阵阵白烟。

就在这时，沈清辞腰间的玄阴罗盘突然发出一声脆响，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罗盘的盘面竟布满了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震碎了一般，裂痕中还渗出淡淡的血丝，与血髓蛊体内的暗红色液体一模一样。

“罗盘怎么会这样？” 谢景渊皱紧眉头，他能看到沈清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显然这罗盘对他很重要。

沈清辞拿起罗盘，指尖轻轻抚摸着裂痕，眼神中带着一丝痛惜：“这罗盘是用我母亲的遗骨混合陨铁锻造的，能感知到与我有血缘关联的阴邪。血髓蛊的邪气与三年前屠我村落的蛊虫邪气同源，罗盘感知到后，才会出现裂痕 —— 这说明，培育血髓蛊的人，就是当年屠我村落的凶手之一。”

谢景渊沉默了。他想起账册里记录的 “西域商队”，想起李字令牌，想起鬼医门的门主姓李 ——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方向：鬼医门不仅与太后母族勾结，还与三年前的边境蛊祸、沈清辞家乡的屠村案有关。

“大人！快看盒子里！” 一个暗卫突然惊呼，众人立刻看向青铜盒 —— 只见锦缎上的血髓蛊竟全部活了过来，体内的暗红色液体沸腾着，纷纷朝着盒外爬来，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

“不好！它们要逃出去！” 沈清辞立刻掏出几张黄符，点燃后掷向青铜盒。符纸燃烧的火焰形成一个屏障，将血髓蛊困在盒内，虫子们撞到火焰，发出凄厉的尖叫，体内的液体不断渗出，腐蚀着锦缎。

谢景渊立刻让暗卫取来一个铁盒，对沈清辞说：“快把它们装进去，用符纸封住，不能让它们逃出去危害百姓。” 沈清辞点头，一边用桃木剑抵挡想要爬出来的血髓蛊，一边示意暗卫将铁盒递过来。

经过一番紧张的忙碌，所有的血髓蛊都被装进了铁盒，沈清辞用黄符将铁盒封得严严实实，确保没有一只虫子能逃出来。众人松了口气，库房里的腥气和腐臭味却更浓了，火把的光也变得暗淡，像是随时会熄灭。

“这青铜盒…… 好像还有夹层。” 陈忠突然开口，他指着青铜盒的底部，“刚才装虫子的时候，我好像摸到下面有个小格子，里面好像有东西。”

沈清辞和谢景渊对视一眼，立刻将青铜盒翻过来。盒底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上刻着一个 “李” 字，与之前在柳安骨头上、黑衣人令牌上的 “李” 字一模一样。谢景渊用小刀撬开暗格，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展开一看，竟是半张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一个地点 —— 京城西郊的 “黑风寨”，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血髓蛊培育地，三月初七交货。”

“黑风寨？” 谢景渊皱紧眉头，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陈忠，立刻去查京城西郊有没有叫黑风寨的地方，还有三月初七是什么日子 —— 现在离三月初七还有几天？”

陈忠连忙点头：“属下这就去查！现在是三月初三，离三月初七还有四天！” 他拿着地图，快步跑出库房，脚步有些踉跄，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沈清辞看着地图上的 “血髓蛊培育地”，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看来这黑风寨就是鬼医门在京城的据点，三月初七就是他们给太后母族交货的日子。只要我们在三月初七之前找到黑风寨，就能一举捣毁他们的蛊虫培育地，还能抓住鬼医门的人。”

谢景渊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青铜盒上：“这个青铜盒和铁盒，都要妥善保管，里面的血髓蛊和地图，都是重要的证据。等陈忠查到黑风寨的具体位置，我们就派人去探查，制定抓捕计划。” 他顿了顿，看向沈清辞手中的罗盘，“你的罗盘…… 还能用吗？”

沈清辞拿起罗盘，轻轻晃动了一下，盘面的裂痕没有扩大，指针虽然不动了，但还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还能用，只是暂时不能感知阴邪了。不过没关系，有地图和账册，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线索。” 他将罗盘小心翼翼地收好，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等抓住鬼医门的门主，查清当年的真相，我再想办法修复它。”

谢景渊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之前一直怀疑沈清辞是骗子，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沈清辞不仅有真本事，还背负着血海深仇，这份坚韧和执着，让他不由得心生敬佩。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谢景渊说道，库房里的气味越来越难闻，而且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的蛊虫藏在暗处，“这里的阴气太重，待久了对身体不好。等明天天亮，再派人来彻底搜查库房，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众人点头，纷纷朝着库房门口走去。沈清辞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青铜盒原来的位置，那里的地砖缝隙里，还残留着一点血髓蛊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火把的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总觉得，这库房里藏的秘密，远不止血髓蛊和地图这么简单。

刚走出库房，就看到陈忠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色比之前更白：“大人！查到了！黑风寨确实在京城西郊，是一个废弃的山寨，三年前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占据，之后就再也没人敢靠近 —— 而且，三月初七是太后的生辰，赵峰准备在生辰宴上，将血髓蛊作为‘贺礼’献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