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阶玉碎 第173章

沈清辞迅速后仰避开，衣袂被黑气扫过，瞬间焦黑一片。他腰间的五帝钱叮当作响，在黑暗中泛着微弱金光，勉强抵御着邪气侵蚀。谢景渊反应更快，七星剑出鞘，剑身上北斗七星的纹路骤然亮起，剑气劈开黑气，却在空气中留下阵阵腐臭。

“是阴阳门的炼鬼符。” 沈清辞的声音沉了下来，指尖掐算着生辰八字，眉头越皱越紧，“有人用婴儿的魂魄炼制邪祟，故意在太后宫闹鬼，目的不明，但肯定没安好心。这符咒需要取子时出生的婴儿，在至阴之时，用七七四十九道生魂献祭，才能炼制而成，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谢景渊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张符咒，突然想起之前在炼鬼人令牌上看到的纹路：“这符咒的纹路，和令牌上的一样。”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太后恐怕也牵扯其中，说不定这鬼婴啼哭，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你看这些金锁，上面的生辰八字，都是未满月的婴儿，这分明是有计划的收集。” 说着，他拿起一枚金锁，仔细端详，发现金锁背面刻着极小的符文，正是阴阳门的标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后的贴身太监尖着嗓子喊道：“沈公子来了吗？太后娘娘请公子去正殿说话。”

沈清辞和谢景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知道了，这就来。” 沈清辞收起符咒，将桃木剑横在腰间，跟着太监往正殿走。一路上，他暗中在袖口藏了几张驱邪符，以防不测。

正殿里灯火通明，太后坐在宝座上，脸色苍白，手里捏着佛珠，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慌乱。她看到谢景渊也跟着进来，皱了皱眉：“谢大人怎么也来了？哀家传的是沈公子。”

“回太后，宫中出了邪祟，臣身为兵部尚书，理应护驾。” 谢景渊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而且沈公子初入宫，对宫中情况不熟，臣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他说话间，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发现殿中烛火无风自动，隐隐有黑气缠绕。

太后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只是看向沈清辞：“沈公子，偏殿的邪祟，你查到什么了？哀家这几日被那鬼婴哭吓得睡不着觉，你可得赶紧想办法除了它。” 她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佛珠，佛珠上的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与炼鬼人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沈清辞躬身道：“回太后，臣已经查到些线索，那鬼婴是被人用邪术炼制的，与阴阳门有关。要除邪祟，还需要一样东西。这阴阳门的邪术，极其阴毒，普通方法根本无法破解，必须要用龙涎香引魂，再配合道家秘法，才能彻底根除。”

“什么东西？” 太后追问，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手中的佛珠捏得更紧了。

“龙涎香。” 沈清辞看着她的眼睛，“龙涎香能聚阳气，化百邪，只有用它才能引出婴儿的魂魄，彻底除了这邪祟。不知太后宫中是否有龙涎香？这龙涎香不仅能驱邪，还能安抚被邪术控制的魂魄，让它们得以安息。”

太后的脸色变了变，手指攥紧了佛珠：“龙涎香是贡品，哀家宫里确实有一些，但……” 她顿了顿，像是在犹豫，“那东西太贵重了，而且哀家听说，龙涎香驱邪会伤阳气，哀家年纪大了，怕是受不住。” 她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不时看向殿后的密室方向。

谢景渊看出她在推脱，上前一步道：“太后放心，只是用少量龙涎香引魂，不会伤您的阳气。而且若是不尽快除了邪祟，那鬼婴的怨气越来越重，不仅会影响您，还会波及整个后宫，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太后也不好交代。臣听闻，这鬼婴的哭声已经传至养心殿，皇上为此夜不能寐，若是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咬牙道：“好吧，哀家这就让人去取。” 她吩咐太监去拿龙涎香，眼神却一直盯着沈清辞，像是在观察什么。暗中却对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悄悄退下，往密室方向而去。

等太监拿来龙涎香，沈清辞立刻开始布置法坛。他在正殿中央摆上罗盘，点燃龙涎香，香气弥漫开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海水味，瞬间压过了殿中的阴气。龙涎香的烟雾泛着金光，在空中形成一道光柱，指向偏殿的方向。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法坛周围的蜡烛突然窜起三尺高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正殿。

“婴儿的魂魄就在偏殿。” 沈清辞拿起桃木剑，朝着偏殿走去，“谢大人，你帮我护法。”

谢景渊点点头，握紧七星剑，跟在他身后。两人刚走到偏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比之前更响，像是婴儿在绝望地求救。哭声中还夹杂着阴阳门的咒语声，阴森恐怖。沈清辞走进殿中，龙涎香的金光笼罩着整个房间，床榻上的襁褓突然动了起来，里面钻出一道小小的黑影，正是婴儿的魂魄。

“别怕，我带你去轮回。” 沈清辞轻声说道，手中的桃木剑泛着金光，慢慢靠近黑影。黑影却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双眼冒着幽蓝的火焰，指甲暴涨，朝着他扑过来，显然是被邪术控制了。

谢景渊立刻挥剑，七星剑的金光与桃木剑的光芒交织，困住了黑影。“清辞，用龙涎香引魂！” 他喊道，一边抵挡黑影的攻击，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 他总觉得太后宫还有埋伏，不能掉以轻心。只见殿角的阴影中，隐隐有几道黑影在晃动，似乎在等待时机发动攻击。

沈清辞点点头，将龙涎香凑近黑影。金光落在黑影身上，黑影发出一阵痛苦的尖叫，却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婴儿的模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沈清辞，像是在求救。沈清辞从怀中掏出一张安抚符，轻轻贴在黑影身上，黑影发出一声轻柔的呢喃，渐渐变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