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阶玉碎 第127章

皇上坐在御座上，眉头紧锁，目光扫过谢景渊，又看向王辰手中的木盒，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谢爱卿，王卿所言，是否属实？你可知，冲撞先祖乃是重罪，朕若不治你，恐难服众。” 他手中的玉如意敲击案几的速度加快，显然也在权衡利弊 —— 一方面，他信任谢景渊的为人，知道他不可能做出不敬先祖之事；另一方面，外戚党羽证据 “确凿”，若不处理，恐引发朝堂动荡。

谢景渊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口的疼痛，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陛下，臣冤枉！太庙牌位中的怨魂木偶，乃是外戚党羽事先放入，臣在祭典当日，也是遭人陷害！沈清辞沈公子为证臣清白，深入太庙地底，寻找守护灵证词，却遭外戚党羽设下噬魂阵袭击，至今重伤未愈。臣手中，有沈公子冒着生命危险找到的密信，足以证明外戚与藩王勾结，意图谋反！”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那封被鲜血染红的密信，高高举起，“此信乃是藩王写给外戚的密信，信中提及‘借尸蛊乱京城’的阴谋，陛下一看便知！”

王辰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试图阻拦：“陛下，不可信！这密信定是谢景渊伪造的！沈清辞不过是个江湖术士，他的话岂能当真？而且他此刻重伤昏迷，根本无法作证，谢景渊这是想混淆视听！”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 他没想到，谢景渊竟然真的拿到了密信。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清辞在春桃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殿中。他身着玄色道袍，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每走一步都需要春桃的搀扶，显然伤势极重。他的玄阴罗盘挂在腰间，此刻泛着微弱的金光，却比往日更加温和，没有丝毫危机预警的迹象。

“沈公子！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势……” 谢景渊看到沈清辞，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想要搀扶他，眼中满是担忧与自责 —— 他本该拦住沈清辞，不让他冒着反噬的风险入朝。

沈清辞摆了摆手，虚弱地笑了笑：“谢大人，我没事…… 我若不来，谁为你作证？”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却依旧坚定，“陛下，臣沈清辞，愿以性命担保，谢大人清白！臣在太庙地底，不仅找到了藩王与外戚勾结的密信，还唤醒了太庙守护灵，守护灵可为谢大人作证！”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 —— 那是守护灵交给她的 “护魂令”，令牌上刻着太庙守护灵的印记，“此乃太庙守护灵的护魂令，持有此令者，可证明所言非虚，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去太庙地底，询问守护灵。”

王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沈清辞竟然真的醒了，还带来了守护灵的护魂令。他强装镇定，大声喊道：“陛下，不可信！这令牌定是伪造的！沈清辞是谢景渊的同党，他的话岂能当真？”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皇上看着沈清辞手中的护魂令，又看了看谢景渊手中的密信，眉头渐渐舒展。他对身边的内侍说：“李公公，将密信呈上来。” 李公公接过密信，小心翼翼地递到皇上面前。

皇上打开密信，刚看了几行，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就在这时，密信上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在信纸上缓缓流动，竟然凝成了一张藩王的人脸！人脸的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嘴巴张开，发出凄厉的尖叫：“我会让京城变成尸城！你们都要死！” 尖叫声响彻整个金銮殿，震得殿内的烛火剧烈晃动，众人都惊恐地后退一步，脸上满是恐惧。

黑色液体凝成的人脸尖叫过后，突然蒸发，留下一股浓重的腐臭气味，与沈清辞在太庙地底闻到的噬魂烟气味完全相同，还夹杂着一丝蛊虫特有的腥甜。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捂住口鼻，脸上满是厌恶与恐惧 ——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气味的来源，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邪恶与危险。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手中的玉如意险些掉落在地。他看着那封密信，又看了看沈清辞，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震惊，“沈爱卿，这密信上的人脸，是怎么回事？这气味……”

沈清辞咳嗽了几声，虚弱地开口：“陛下，这黑色液体乃是‘尸蛊液’，是用尸蛊的毒液混合藩王的精血炼制而成，只有在提及‘尸蛊乱京城’的阴谋时，才会显形。这气味，与太庙地底的噬魂烟气味相同，说明藩王与外戚，不仅勾结谋反，还在炼制尸蛊，意图用尸蛊扰乱京城，控制百姓！”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字字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王辰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他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沈清辞刺去：“你这妖言惑众的术士，我杀了你！” 他的眼神中满是疯狂，显然是想杀人灭口。

谢景渊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沈清辞身前，拔出七星剑，挡住了王辰的攻击。“当” 的一声，剑刃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谢景渊的手臂因伤口的疼痛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握住剑柄，眼神中满是愤怒：“王辰，你竟敢在金銮殿上行凶，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皇上见状，大怒：“大胆王辰！竟敢在朕的金銮殿上行凶，来人，将王辰拿下！” 禁军立刻上前，将王辰死死按住，夺下他手中的佩剑。王辰挣扎着，大喊道：“陛下，臣是被冤枉的！是谢景渊和沈清辞陷害臣！藩王的阴谋与臣无关！”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却无人理会。

皇上看着被按住的王辰，又看了看殿内的外戚官员，语气冰冷：“还有谁是王辰的同党？主动认罪者，朕可从轻发落；若被朕查出来，定斩不饶！” 外戚官员们面面相觑，有的吓得浑身发抖，有的则试图悄悄后退，却被禁军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