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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青云宗，面壁崖。
说是崖，实则是一座被掏空的山腹。内部纵横百丈，四壁刻满镇心静神的经文符咒，中央一座孤零零的石台，便是面壁者枯坐之地。
风清扬盘坐在石台上，三个月纹丝未动，须发蒙尘，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只有偶尔眼中闪过的一缕精芒，显示这位大乘期修士并未真正入定。
崖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却每一步都踏在某种韵律上，与天地呼吸同步。风清扬缓缓睁眼，看向入口处。
林奇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那身青色布衣，两手空空，头发随意束着，像是个误入此地的闲散游人。但风清扬的目光却骤然锐利——他能感觉到，三个月不见，林奇的气息更加深不可测了。
不是修为的提升，而是一种……更加贴近本源的感觉。
“林道友来此，可是取老夫性命？”风清扬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石。
林奇在石台前三丈处停下，笑了笑：“杀你？没必要。我今天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风清扬沉默。
“第一个问题。”林奇竖起一根手指，“风少羽的蚀灵针炼制之法，是谁给的？”
“老夫不知。”
“第二个问题。”林奇竖起第二根手指，“你明知风少羽勾结邪修，为何纵容？”
风清扬眼中闪过痛苦：“他……毕竟是我孙子。”
“第三个问题。”林奇竖起第三根手指，眼神渐冷，“三个月前我离开青云宗时，是谁暗中传讯给邪修，泄露我的行踪？”
风清扬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我在去炎夏古国的路上，遭遇三次伏击。”林奇淡淡道，“伏击者用的是上古邪法，与蚀灵针同源。他们知道我的路线，知道我的目的地，甚至知道我赶时间——这么精准的情报，只能来自青云宗内部。”
风清扬脸色变幻：“你怀疑是老夫？”
“我怀疑所有人。”林奇盯着他，“但你是最有动机的。孙子被我废了，大长老之位没了，面壁五十年——恨我吗？”
“恨。”风清扬坦然承认，“但老夫还不至于勾结邪修。青云宗再不堪，也是正道宗门。”
两人对视，空气凝滞。
许久，林奇点头：“我信你一次。但青云宗内还有内鬼，你必须找出来。”
“为何是老夫？”
“因为你是大长老。”林奇转身向外走，“面壁只是名义，你的神识依旧可以覆盖全宗。三个月了，该查的应该查清楚了。”
风清扬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你找到九窍玲珑心了？”
林奇脚步一顿：“找到了。”
“石凡小友的伤……”
“暂时稳住了。”林奇没有回头，“但混沌海的混沌源液，才是根治之法。三年之期，我会带他去。”
话音落，人已消失在入口处。
风清扬望着空荡荡的入口，许久，缓缓闭上眼。他身下石台的经文，悄然亮起一缕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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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宗，云栖峰。
这是青岚宗核心弟子修炼之地，灵气浓郁如雾，山峰终年笼罩在青色云霞中。峰顶一座雅致小院，便是石凡的住处。
院中，石凡正在练剑。
混沌飞剑在他手中化作一团灰蒙蒙的光影，剑招并不繁复，但每一剑都引动空间涟漪。三个月的调养，加上九窍玲珑心的净化，蚀灵针的腐蚀之力已被压制到三成以下。虽然灵根仍有滞涩，但修为已恢复到金丹后期，混沌空间术更是精进不少。
一套剑法练完，石凡收剑调息。额头渗出细汗，但眼神清亮——这已经是三个月来最好的状态。
院门推开，苏沐晴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
“师娘。”石凡连忙起身。
苏沐晴将药汤递给他：“刚熬好的‘净灵汤’，趁热喝。今天感觉如何？”
“好多了。”石凡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灵根运转比昨日又顺畅了一分。”
苏沐晴点点头，指尖泛起蓝光，按在石凡腕脉上探查片刻：“腐蚀之力确实在消退，但不可大意。九窍玲珑心虽能净化，却无法根除蚀灵针的本源邪气。三年后混沌海之行，势在必行。”
“弟子明白。”石凡认真应道。
两人正说话间，天边传来破空声。
林奇踏空而落，风尘仆仆，但脸上带着笑意。他手中托着一个玉盒，盒盖半开，隐约可见里面有一颗拳头大小、通体晶莹、生有九窍的心脏状玉石。
九窍玲珑心。
“师父！”石凡惊喜上前。
林奇将玉盒递给苏沐晴：“炎夏古国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三年后混沌海开启，他们会派人与我们同行。”
苏沐晴接过玉盒，仔细检查后松了口气：“确实是真品。有此物在，三年内石凡的灵根可保无虞。”
“不止。”林奇看向石凡，笑容中带着深意，“小子，想不想活动活动筋骨？”
石凡一怔：“师父的意思是……”
“青云宗那边，云清宗主传讯，希望你能参加‘五宗演武’。”林奇道，“说是演武，实则是五大宗门年轻一代的重新排名。风无痕也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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