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笑颜 第63章 终将成为一代明君

顾非晚倚在玉商阁窗边，手中捧着一盏清茶，听着街边小贩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太子妃的贤德事迹。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这些日子以来，京城中关于太子妃的赞誉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忘记了先前的流言蜚语。

小姐，您听说了吗？今早东市的说书人又在讲太子妃救济灾民的故事呢！丫鬟昕月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顾非晚轻轻点头，笑意更深了几分。她当然知道这些传闻从何而来，更知道这些赞美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暗流涌动。

三日后，一封烫金请柬送到了顾府。太子妃亲自设宴，邀请顾非晚入宫一叙。当顾非晚踏入东宫的花厅时，太子妃早已备好了上等的碧螺春等候多时。顾小姐，请坐。太子妃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却又不失威严。

她身着淡紫色宫装，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却衬得整个人清丽脱俗。顾非晚规规矩矩地行礼，刚要开口，太子妃却先一步说道：本宫今日请你来，是要当面道谢。太子已将事情原委都告诉了我，若非你大哥顾丞相在朝中周旋，又暗中传递消息，只怕这场风波不会这么容易平息。

原来，就在半月前的一个雨夜，顾非晚的大哥顾丞相收到了一封匿名密信。信中详细记载了瑞王如何指使手下散布太子妃的谣言，意图动摇太子在朝中的地位。顾丞相当机立断，连夜将密信转交给了太子傅承沅。太子得到消息后，立即召集心腹商议。暗卫统领莫离带人暗中调查，果然在瑞王府中发现了一批尚未散播出去的谣言手稿。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还在瑞王的书房暗格中，找到了与贵妃往来的密信，信中明确提到了要借太子妃之事打击太子的计划。

瑞王殿下，您这是何意？太子在次日早朝后，特意在宫道上了瑞王。他语气平淡，眼神却锐利如刀。瑞王傅承泽面色微变，随即笑道：皇兄此话怎讲？臣弟不明白。太子轻轻拍了拍瑞王的肩膀，凑近耳边低声道：那些手稿，本宫已经命人好生保管了。若是皇弟还想在朝堂上立足，最好管好你手下那些人的嘴。

瑞王脸色瞬间煞白。他这才明白，自己精心布置的局，早已被人看穿。更可怕的是，太子手中竟握有如此确凿的证据。

与此同时，顾丞相在朝堂上暗中运作。他先是说服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又通过门生故吏的关系网，让那些原本准备弹劾太子妃的官员纷纷改变了主意。

当太子与齐王在朝堂上为太子妃正名时，朝中反对的声音已经寥寥无几。

说起来，本宫还要感谢顾小姐。太子妃亲手为顾非晚斟了一杯茶，若非你提醒顾丞相多加留意，只怕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顾非晚连忙起身行礼：娘娘言重了。臣女不过是偶然听闻一些风声，想着应该让家兄知晓。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女的荣幸。太子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顾小姐过谦了。太子说，那封密信上的笔迹，他总觉得似曾相识...顾非晚心头一跳，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翻。她确实模仿了瑞王府中一位幕僚的笔迹写了那封密信，没想到太子竟能看出端倪。

娘娘明鉴，臣女...太子妃忽然轻笑出声：不必紧张，改日你我和媛儿，咱们再好好聚聚，只是今日在宫中，不乏有墙角耳朵。只是下次再有这样的消息，不妨直接递到东宫来。顾非晚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太子夫妇不仅没有责怪她的僭越之举，反而对此颇为赏识。

她偷偷抬眼打量太子妃，只见对方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哪有半点传闻中软弱可欺的样子？离开东宫时，顾非晚在宫门口遇到了正要入宫的太子。傅承沅一身玄色锦袍，眉目如画，气度非凡。

见到顾非晚，他微微颔首：顾小姐。顾非晚连忙行礼，太子却忽然压低声音道：下次写信，记得把字最后一笔写重些。那位李先生的习惯，你模仿得还不够像。顾非晚惊得睁大了眼睛，太子却已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宫门。

她这才明白，原来太子早就看穿了一切，甚至连她模仿的是谁都一清二楚。回府的马车上，顾非晚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京城的这盘棋，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精彩。而她，或许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棋局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回府的路上，顾非晚坐在马车里，透过微微晃动的车帘望着街边渐次亮起的灯火。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这座皇城在夜色中更显繁华。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单调而沉闷，却恰好给了她思考的空间。

今日早朝后，大哥顾长卿在书房里那番话犹在耳边回响。太子殿下虽年少，却已显明君之相。大哥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信任，是对未来的笃定。

顾非晚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绣纹，想起大哥这些年来的坚持。作为顾家长子，大哥向来恪守中立之道，从不轻易表露立场。即便是当年先帝驾崩、诸王争位之时，大哥也始终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朝中多少权贵明里暗里拉拢，都被他婉言谢绝。

马车转过一个弯，街边传来小贩的叫卖声。顾非晚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大哥冒雨从宫中回来，脸色凝重地说起太子在御前为灾民请命的事。那时大哥眼中就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只是当时她未曾在意。

小姐，前面就到府上了。车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顾非晚这才惊觉，原来大哥的转变早有端倪。太子成婚后这几年来，颁布的新政，处理的积案，无一不显露出仁厚与睿智。特别是去年处理江南水患一事，太子力排众议，亲自前往灾区，这份担当确实令人动容。

她忽然明白，大哥这次的选择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向来以稳重着称的大哥，终于找到了值得追随的明主。这个认知让顾非晚心头涌起一阵暖意，仿佛看到了顾家未来的方向。

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管家早已提着灯笼在等候。顾非晚踩着脚凳下车时，抬头望见书房窗口透出的灯光——大哥定然又在批阅公文。她忽然很想告诉大哥，她理解他的选择，也为他感到高兴。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顾非晚拢了拢披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笑。这个王朝的未来，似乎正随着太子的成长而变得明朗起来。而她的大哥，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忠诚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