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爷没回话,拿起一个空杯子,倒满热茶,朝他挥了下手,示意他过来坐。
赵卫国愣愣地走过去,浑身僵硬,跟木偶似的,同手同脚地坐到对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是大事,有些章程和条件,还是婚前两家当面谈清楚的好。”胡爷爷缓缓说道。
“是是是!您说得对,应该的,应该的!”
赵卫国忙不迭地点头,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砸得他晕头转向。
虽然不是他的,但也差不多!
柴毅都没好好“表现”呢,这就……过关了?
这……婚事,成了?!
他偷偷把手放大腿下面,使劲拧了一把——
啊!他娘的!真疼!不是做梦!
“呜呜呜……”
赵卫国没忍住,低声抽泣起来,大手胡乱的在脸上摸了两把,又是哭又是笑,“对不起,让...嗝…又让您看笑话了。”
“你这政委,当几年了?”
胡爷爷见怪不怪,语气平和的问。
“十,十年了,”
赵卫国吸吸鼻子,见胡爷爷没笑话他,也不再拘束,苦笑一声,回忆道:“不瞒您说,升上来前,我就是柴毅手底下一个小兵。那会儿出去打仗,指导员牺牲了……
回来后,没人愿意调过来配合柴连长搭班子,杨师长就让他自己挑人,他选了我。一开始是临时代理,后来慢慢转正,一直跟到现在。”
“你本身就不错!”
胡爷爷看着他,语气肯定。
他在赵卫国身上,看到了当年老搭档的影子,曾经的政委余景华,也是这般赤城、重情义。
一个连团长的婚事,都能尽心尽力十年的政委,在本职工作上,怎么可能做不好?
赵卫国被这么一夸,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有被认可的感动,更有无尽的感慨:“我能有今天,全靠柴毅提拔。他是我领导,更是我兄弟,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他。”
有时他甚至想,自己要是个女的多好,这样就能嫁给柴毅,也省得他一直打光棍,让自己操碎了心。
胡爷爷静静听着,心里对柴毅又满意了一分。
能让手底下人这般誓死追随,人品、能力和心胸都差不了。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那老小子对自己孙女,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看七七的眼神清亮坦荡,接触起来没半分暧昧。
这反而让胡爷爷更放心。
大丈夫志在四方,不沉溺于儿女情长,更能成大事。
把孙女交给他,恩爱或许少些,但安稳、保险,足以护她周全。
提亲成功了?!
赵卫国比自己娶媳妇还高兴,顾不上柴毅还醉死着,殷勤地帮着胡柒生火做饭,又抢着打扫卫生,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晚饭,一荤两素:炒笨鸡蛋,尖椒干豆腐,菜丸子,还熬了一锅暖胃的小米粥。
点起煤油灯,昏黄的光亮下,三个人有说有笑,吃得宾主尽欢。
今晚是走不了了。
楼下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烘得整个地板都暖呼呼的。
赵卫国挨着柴毅躺下,枕着自己的军大衣,盖着毛毯,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瞥了旁边依旧沉睡的那人一眼,忍不住偷笑了两声:得亏老子有先见之明,昨个拉着去里外搓了个干净!
要不然一身汗臭埋汰样,那得多丢人?!
这亲事还能成?美得你!
赵卫国美滋滋地盘算着,明天出山,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柴毅父母报喜,再找杨师长“邀功”。
而一旁的柴毅,因为觉着这亲事肯定得黄,喝醉后反倒卸下心防,与昨日的烦躁截然不同。
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连‘噩梦’都没做。
“喔喔喔——!”
山间野公鸡的啼鸣穿透晨雾,划破黎明的寂静。
睡饱的柴毅,终于醒了。
壁炉里微亮的火光照在身上,连他那张常年紧绷的冷脸,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刚一睁开眼,“噌”地一下坐起身,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视一圈。
记忆回笼,想起自己这是在胡家。
下意识抹了把脸,低头一看——
瞬间僵住,全身汗毛倒竖!
“艹!”
他低声怒骂一声,随即手忙脚乱地检查,那慌乱劲儿,活像是被人玷污了清白的黄花大闺女。
大意失荆州!老子他妈清白没了?!
谁干的?……!
一把抓过旁边叠放整齐的衣服,飞快地往身上套,手指都在发颤。
大脑飞速运转,拼命回想昨天的一切:
从一早出门准备,到午饭喝酒……然后呢?自己什么时候断片的?
谁脱的老子衣服?他们想干嘛?咋还扒老子裤头……?
艹,不对……
他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眼,想起醒来时明明有穿着。
随即又恶狠狠咒骂一句,“切——!”
谁知道是不是脱了又给穿回去的!竟敢糟蹋老子!坏狗?!!
柴毅心烦意乱,一股无名火“噌噌”直往头顶冒。
扭头看到睡得正香的“罪魁祸首”之一,想都没想,抬起一大脚巴丫狠狠将人踹出三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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