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也能弑神 第186章 神性投影，左手撼地

沙尘巨脸与枯藤人形高悬天际，如同两尊来自蛮荒时代的神只图腾，仅仅是存在本身，就改变了战场的环境法则。东线戈壁的风沙变得狂暴且蕴含侵蚀之力，南线沼泽的雾气则充满了腐朽与催生的矛盾气息。

“交出钥匙，或者，化为滋养大地的尘埃。”沙尘巨脸再次发出重叠的意念之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它空洞的眼窝中，暗金色的火焰跃动，仿佛蕴含着焚尽万物的炽热与湮灭一切生机的死寂。

枯藤人形则沉默着，但它周身缠绕的藤蔓如同无数触手般蠕动，每一次抽打空气都带起刺耳的呼啸，地面上的植物（包括青木墟催生的灵植）都在其影响下开始不受控制地疯长或急速枯萎，展现出对“生命”与“死亡”两种极端规则的粗暴掌控。

面对这远超之前萨满和祭祀的神性威压，龙渊的战士们呼吸都变得困难，体内混沌能量的运转也滞涩了许多。罗霆、苏婉等强者也面色凝重，感觉到了本质上的差距。

唯有林凡，悬停在半空，衣袍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神情却依旧平静。他的目光扫过那两道神性投影，最终落在沙尘巨脸上。

“长老会的耳目？不过是依附于‘远古契约’的两道残响罢了。”林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能量风暴的轰鸣，“你们的‘契约’，是‘混沌古神’留下的‘种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玩具？”

他直接点破了对方可能的力量来源，试图窥探更多信息。

沙尘巨脸的意念波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林凡的认知深度。“无知者无畏。‘契约’的伟力，岂是你能揣度？既然拒绝归顺，那就用你的湮灭，来印证‘荒芜’的真理！”

话音刚落，沙尘巨脸猛地张开那由流沙构成的巨口！没有声音，但一股灰黄色的、仿佛能剥夺一切色彩与生机的毁灭吐息，如同决堤的洪流，朝着林凡以及他下方的大片龙渊阵地席卷而来！吐息所过之处，空气被抽干，砂石化为齑粉，连光线都似乎黯淡下去！

这是蕴含着“荒芜”神性规则的攻击，直接针对存在本身的活力和能量结构！

几乎同时，南线的枯藤人形也动了！它那由无数藤蔓和骸骨构成的巨大手臂猛地挥下，并非物理拍击，而是洒落一片墨绿色的、蕴含着极致的“枯萎”与“疯狂生长”两种矛盾法则的光雨，覆盖向南线的龙渊及青木墟部队！光雨落下，龙渊战士的装甲开始锈蚀、生命力急速流失，而地面却瞬间冒出无数带着毒刺的、疯狂舞动的荆棘！

东西夹击，神性规则覆盖！

“防御！最大功率！”罗霆、周镇等将领嘶声怒吼，所有防御工事和能量护盾全开，战士们也将混沌能量催发到极致进行抵抗。

然而，在这蕴含神性规则的攻击面前，常规防御显得异常脆弱。东线的灰黄吐息轻易穿透了数层能量护盾，接触到吐息的战士和载具，瞬间如同经历了千万年的风化，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南线的墨绿光雨更是诡异，防御能量会被其“枯萎”特性侵蚀，实体屏障则会被“疯狂生长”的荆棘钻透、破坏！

眼看防线即将崩溃，伤亡惨重——

林凡动了。

他没有去管南线的攻击，似乎将那里完全交给了苏婉、青木墟以及龙渊的防御体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东线那毁灭性的灰黄吐息上。

面对那足以湮灭万物的荒芜吐息，林凡不退反进，迎着吐息洪流，向前一步踏出！

左手抬起，掌心的“混沌衍道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暗青色的光芒之中，那抹新生的淡紫色气息变得格外明显，仿佛在解析着吐息中蕴含的“荒芜”规则。

他没有选择用混沌去硬撼荒芜。

而是将左手五指张开，掌心正对吐息洪流，做出了一个虚抱的动作。

【混沌衍道印·万象归源·纳】！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吞噬。印记光芒流转，在林凡身前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仿佛能容纳万物的混沌漩涡！漩涡的核心，正是那枚暗青色的印记本体！

蕴含着“荒芜”神性的灰黄吐息洪流，如同百川归海，一头撞入了这个混沌漩涡之中！

没有预想中的剧烈爆炸或能量湮灭。

那毁灭性的吐息，在进入混沌漩涡范围的瞬间，其内部蕴含的、高度凝练的“荒芜”神性规则，就被“混沌衍道印”以一种更加高维、更加本质的力量——混沌的“包容”与“衍化”——强行包裹、分解、解析！

吐息中纯粹的毁灭能量，被混沌同化、吸收，成为滋养林凡左手和自身的力量。而其核心的“荒芜”规则碎片，则被印记暴力拆解、记录，转化为林凡对“毁灭”、“终结”、“熵增”等负面规则的理解。

林凡的身体微微震颤，脸色略显苍白。强行解析和容纳神性规则攻击，即使有“混沌衍道印”和“战争记录”的底蕴，对他也是巨大的负担。但他眼神坚定，左手的漩涡稳如磐石，源源不断地将毁灭吐息“吞”入其中！

沙尘巨脸的意念中首次出现了一丝惊愕！它能感觉到，自己发出的神性吐息，正在被对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消化”掉！这完全超出了它对“混沌变量”的预期！

“不可能！你的混沌……为何能容纳‘荒芜’？！”巨脸的意念带着难以置信的波动。

“因为我的混沌，不仅仅是毁灭。”林凡的声音透过能量洪流传来，带着一丝冷意，“它也是新生，是包容，是……无限的可能！你的‘荒芜’，不过是混沌的一种表现形态罢了！”

话音未落，林凡左手猛地向上一抬！

那混沌漩涡骤然逆转！刚刚被吞噬、解析的“荒芜”神性之力，混合着更加精纯霸道的混沌归无意志，化作一道暗青与灰黄交织的、更加恐怖的逆向洪流，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着天空中的沙尘巨脸，反冲而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并且，加上了混沌的“利息”！

沙尘巨脸猝不及防，或者说，它根本没料到对方不仅能接下攻击，还能如此迅猛地反击！那道混合了荒芜与混沌的逆向洪流狠狠撞在了它由流沙构成的巨脸上！

“轰——！！！”

这一次，是震天动地的巨响！沙尘巨脸被轰得剧烈扭曲、溃散了大半！无数流沙如同失去控制般从天空洒落，暗金色的火焰明灭不定，发出痛苦的嘶鸣（意念层面的）！它那庞大的能量虚影明显黯淡、缩小了一圈！

“长老！”下方残余的沙怒部族士兵发出惊恐的呼喊，信仰似乎都产生了动摇。

而南线那边，在枯藤人形发动攻击的同时，苏婉、木玄长老以及集结起来的龙渊、青木墟强者也做出了应对。

苏婉身影化入阴影，直接袭向枯藤人形能量虚影的“根部”——那片能量最凝聚、与沼泽地脉连接的区域，试图进行斩首干扰。

木玄长老则带领青木墟灵能者，联手撑起了一片巨大的、充满勃勃生机的“乙木灵域”，与枯藤人形洒下的墨绿光雨对抗。生命对生命，生长对生长，枯萎对枯萎！虽然乙木灵能在属性上略微被克制，但凭借数量和质量，勉强抵挡住了光雨的侵蚀，为下方的战士争取了时间。

龙渊的远程火力则集中轰击枯藤人形虚影，虽然效果有限，但也起到了骚扰作用。

枯藤人形似乎被东线同伴的受创和南线的顽强抵抗激怒，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更多的藤蔓和骸骨从沼泽中升起，融入它的身体，使其虚影再次膨胀，墨绿光雨变得更加密集！

但此刻，东线的林凡在击伤沙尘巨脸后，已调转矛头！

他身影一闪，瞬间跨越数公里距离，出现在南线战场的上空，与那枯藤人形遥遥相对！

“你的同伴已经不行了。”林凡看着枯藤人形，左手“混沌衍道印”光芒流转，刚刚吞噬解析“荒芜”规则带来的负担似乎减轻了不少，反而让印记对“生命”与“死亡”这类对立规则的感应更加敏锐。“你的‘枯萎’与‘生长’，也一并拿来吧！”

枯藤人形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无数藤蔓触手如同狂蟒般向林凡绞杀而来，同时更加浓郁的墨绿光雨集中泼洒向他！

林凡不闪不避，左手对着那漫天袭来的藤蔓和光雨，再次张开五指。

不过这一次，他掌心的印记光芒，微微偏向了那抹翠绿的生机之色。

【混沌衍道印·造化归无·净】！

一股蕴含着净化、平衡与强制剥离之意的混沌力场扩散开来！袭来的藤蔓在接触到力场的瞬间，其内部蕴含的疯狂生长意志与枯萎诅咒被强行剥离、中和！藤蔓本身则如同失去了所有活力，迅速干枯、断裂、化为飞灰！

那墨绿光雨更是如同遇到了克星，在混沌力场的“净化”特性下，其中矛盾的“枯萎”与“生长”法则被强行拆解、互相抵消，最终化作无害的自然能量消散！

“不可能！你的混沌……为何能化解‘自然之怒’？！”枯藤人形的意念充满了震惊与不解。它们的力量源于对自然极端规则的崇拜与契约赋予，本以为能克制一切人工造物和能量，却没想到在林凡这种包容万法、又能精准针对的混沌面前，处处受制！

“自然之怒？”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们对自然力量的运用，粗暴而扭曲，早已偏离了‘自然’的本意。不过是借着‘契约’的名头，行掠夺与毁灭之事罢了。”

他左手虚握，对着枯藤人形那庞大的虚影核心，猛地一抓！

【混沌左手·御灵·意识剥离】！

升级版的“御灵”之力，直接作用于枯藤人形这能量虚影中蕴含的、由“长老会”成员投射而来的集体意识！他要强行将这缕神性投影中的控制意志剥离出来，看看这所谓的“长老”，究竟是什么东西！

枯藤人形发出凄厉的意念尖啸，整个虚影剧烈动荡，仿佛要崩溃！它疯狂地挣扎，调动沼泽地脉的力量试图稳固自身。

但林凡的左手上，那淡紫色的气息骤然明亮，仿佛抓住了对方意识中的某个“节点”或“轨迹”，剥离之力瞬间加强！

“噗！”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扯断的声音在精神层面响起。

枯藤人形的虚影猛地一僵，随即，从其核心处，被林凡的左手“扯”出了一团不断扭曲变幻的、由沙土、枯叶、兽骨碎片以及混乱意念凝聚而成的浑浊光团！

那光团中，隐约可见几张苍老、狰狞、带着非人特征的模糊面孔在痛苦嘶吼，正是“大地与荒芜长老会”成员的集体意识碎片！

失去了这核心意识的主导，枯藤人形的庞大虚影再也无法维持，轰然溃散，化为漫天枯萎的藤蔓碎屑和骨粉，洒落沼泽。

东线的沙尘巨脸见状，发出一声充满不甘与愤怒的咆哮，也不再恋战，剩余的流沙身躯猛地向内坍缩，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朝着沙漠深处遁去，同时卷走了下方残余的部分沙怒精锐。

南线的青蔓部族见枯藤人形崩溃，也如同潮水般退入沼泽深处，消失不见。

东西两线，强敌暂退。

天空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战场和尚未散尽的能量余波。

林凡缓缓降落地面，左手掌心，那团浑浊的、蕴含着长老会成员意识碎片的光团正被他以混沌力场禁锢着，微微跳动。

他看向手中这战利品，又望向敌人退去的方向，眼神深邃。

击退神性投影，只是开始。真正的“大地与荒芜长老会”，以及他们背后的“远古契约”和可能存在的“混沌古神”，才是更大的威胁。

而手中这团意识碎片，或许能提供关键的情报。

龙渊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广阔、更凶险的战争帷幕，似乎才刚刚拉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