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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年轻人必知的国学典故 > 急不相弃:危难中的信义坚守

一、典故出处

“急不相弃”这一典故出自南朝宋文学家刘义庆编撰的《世说新语·德行》。《世说新语》是一部记载汉末至魏晋时期名士言行与逸事的笔记小说,其“德行”篇专门收录彰显士人品德修养的故事,“急不相弃”便是其中极具代表性的一则,通过华歆与王朗在危难中的不同表现,展现了古人对“信义”二字的深刻诠释。

二、典故含义

“急不相弃”字面意为“在危急时刻不抛弃对方”。它并非简单的“不抛弃”,更蕴含着对承诺的坚守、对责任的担当,以及在困境中对人性底线的守护。这一典故强调:真正的善意不应停留在顺境时的慷慨许诺,而应体现在危难降临、自身难保之际,依然能恪守初心、践行承诺的坚守。它揭示了“轻诺寡信易,危难守诺难”的人性现实,更凸显了危难时刻“不弃”背后的信义重量。

三、故事背景:汉末乱世中的生存图景

要理解“急不相弃”的深意,需先将目光投向它发生的时代——东汉末年。那是一个风雨如晦、礼崩乐坏的乱世,公元184年黄巾起义爆发后,天下大乱,军阀割据混战,曾经繁华的中原大地沦为战场。董卓之乱、官渡之战、赤壁之战……连绵的战火吞噬了无数生民,百姓流离失所,士人名流亦难独善其身。

在这样的背景下,“避难”成了时人的常态。有钱有势者或举家迁徙,或结伴南下,试图在相对安定的江南地区寻求生机;普通百姓则只能背井离乡,在逃亡路上苦苦挣扎。而华歆与王朗,正是这场乱世中的两位名士,他们的故事便发生在一次颠沛流离的避难途中。

华歆(157年-232年),字子鱼,平原高唐(今山东高唐)人,是汉末至曹魏时期的重臣与名士。他自幼研习儒家经典,以品行端正、处事稳重着称,年轻时便因“清纯德素”闻名乡里,被推举为孝廉,后历任郎中、尚书郎等职。在乱世中,他始终坚守儒家“仁”“义”之道,其德行在当时备受推崇。

王朗(?-228年),字景兴,东海郯(今山东郯城)人,同样是汉末名士,后仕曹魏官至司徒。他以博学多才着称,精通经史,着述颇丰,也是当时士林公认的贤达。与华歆相比,王朗性格中多了几分外放与慷慨,这也为故事中的情节埋下了伏笔。

四、故事详述:江舟之上的信义抉择

东汉末年的一个秋日,萧瑟的风卷着落叶掠过中原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战火与离别的气息。华歆与王朗两位名士因家乡遭乱,正结伴乘船南下避难。他们乘坐的是一艘中等大小的乌篷船,船夫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者,船桨划开浑浊的江面,留下一道道涟漪,载着众人驶向未知的远方。

同行的除了华歆、王朗及其家人,还有几位同乡,大家都面色凝重,不时回望北岸,那里有他们割舍不下的家园,却也暗藏着致命的危险。连日来的奔波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船舱内只有孩童偶尔的啜泣声和成年人压抑的叹息声。

船行至中途,江面渐宽,两岸的村落越来越稀疏。就在这时,岸边传来急促的呼喊声:“船家!请等等!带上我吧!”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沿着河岸狂奔,他脚穿草鞋,裤腿沾满泥浆,肩上挎着一个破旧的包袱,脸上满是惊慌与哀求。他身后不远处,隐约可见几缕黑烟,显然是家乡刚遭兵祸,正仓皇逃命。

男子跑到船边,双手紧紧抓住船舷,气喘吁吁地哀求道:“各位先生,求求你们收留我吧!后面有贼寇追来,再不走我就没命了!我只求能上船,给我一个角落就行,绝不麻烦各位!”

突如其来的请求让船舱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带不带他走?这成了摆在华歆与王朗面前的难题。在那个乱世,船只的载重有限,物资也十分匮乏,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消耗,更重要的是,战乱之中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这个陌生男子会不会带来额外的危险。

华歆率先皱起了眉头,他看着男子焦急的神情,又望了望远处隐约可见的烟尘,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事需谨慎。我们的船本就不大,物资也不充裕,若再添一人,行船会更费力,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恐难周全。而且此人来历不明,贸然收留恐有隐患。”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丝忧虑,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王朗却在一旁看着男子绝望的眼神,心中泛起恻隐之情。他性格本就慷慨,见此情景便忍不住开口道:“子鱼兄不必多虑。你看这船尚有空位,物资虽紧,但多一人尚可支撑。他既是逃难之人,我们怎能见死不救?若此时弃之不顾,岂不是有违君子之道?”他说得恳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善意,周围几位同乡也纷纷点头附和,觉得王朗所言有理。

华歆闻言,仍有些犹豫,但见王朗态度坚决,且众人多赞同,便不再坚持,只是叮嘱道:“既如此,便让他上船吧。但需问清他的来历,且告知他途中需听从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那男子听闻可以上船,顿时喜极而泣,连连磕头道谢:“多谢二位先生!多谢各位恩人!我是附近村落的农户,姓刘,家乡刚被贼寇洗劫,家人都失散了,只求能活命,定不会给各位添麻烦!”船夫将他拉上船,他上船后便自觉地缩在船舱角落,抱着包袱,眼神中满是感激与不安。

船继续前行,有了新的同伴,船舱内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王朗不时与刘姓男子交谈,询问他家乡的情况,还分给他一些干粮和水,刘姓男子更是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华歆则始终保持着警惕,他一边观察江面的情况,一边留意着岸边的动静,偶尔与船夫交流行船路线,神色依旧凝重。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两日后的傍晚,夕阳将江面染成一片血色,船夫突然神色慌张地喊道:“不好了!后面有船追上来了,看旗号像是贼寇!”众人闻言大惊,纷纷涌到船尾望去,只见两艘快船正顺着水流疾驰而来,船头插着黑色的旗帜,上面画着狰狞的骷髅图案,船上传来粗野的呼喊声,显然是劫掠的贼寇。

船舱内顿时陷入混乱,妇孺尖叫起来,男人们则慌乱地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王朗脸色煞白,他快步走到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贼船,急得满头大汗。他转头对华歆说:“子鱼兄,贼船太快,我们怕是甩不掉了!船上人太多,船行迟缓,若被追上,大家都难活命!不如……不如把那个姓刘的推下去吧,这样船能快些,我们或许还有机会逃脱!”

这话一出,船舱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朗和角落里的刘姓男子身上。刘姓男子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华歆和王朗连连磕头:“先生救命!先生救命啊!我不想死,求求你们别抛弃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王朗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求生的**压过,他急促地对华歆说:“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当初是我一时心软让他上船,没想到会惹来麻烦,现在弃他一人,能保大家平安,这也是无奈之举!”

就在这时,华歆上前一步,拦住了想要动手的船夫,他的目光沉静而坚定,看着王朗缓缓说道:“景兴兄,此言差矣。当初我们决定收留他时,就应当想到可能面临的风险。你当初说‘船尚有空位,多一人尚可支撑’,是你主动提议收留他,他才放下戒备上了船。如今危难来临,却要将他抛弃,这岂是君子所为?”

王朗急道:“可现在是生死关头!难道要让我们所有人陪他一起死吗?”

华歆摇了摇头,语气恳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凡出言,信为先。我们既然答应了收留他,与他同乘一船,便是许下了‘同舟共济’的承诺。在他最危难时我们接纳了他,如今危难降临,却要将他推出去送死,这不仅是背弃承诺,更是泯灭良心。再说,当初接纳他时,你未曾深思风险,轻易许诺;如今遇到危险,又想轻易弃诺,这比不收留他更不可取。”

他顿了顿,看向瑟瑟发抖的刘姓男子,又转向众人:“危难之时,更见人心。若我们今日为了自保而抛弃同伴,即便侥幸逃脱,良心也会终生不安。更何况,贼寇虽凶,但我们齐心协力未必不能应对,怎能未战先怯,还要牺牲无辜之人?”

华歆的话如同一股清流,浇灭了众人心中的慌乱。王朗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当初轻易许诺的慷慨与如今急着弃诺的自私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他羞愧难当。

“子鱼兄说得对,”一位同乡站出来说道,“我们不能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事!大不了与贼寇拼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原本慌乱的众人重新凝聚起力量,男人们拿起船桨、扁担等武器,妇孺则帮忙整理物资,堵塞船舱缝隙,准备迎敌。

华歆见状,点了点头,他对船夫说:“老伯,将船转向芦苇荡,那里水浅,贼船不易进入,我们或许能凭借地形脱身。”船夫点头应是,奋力调整船舵,乌篷船缓缓驶向岸边的芦苇荡。

贼船越来越近,箭矢开始嗖嗖地射来,落在船板上、桅杆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华歆指挥众人用木板遮挡箭矢,王朗也放下了弃人的念头,拿起一根长篙,站在船头准备迎战。刘姓男子见状,也鼓起勇气,拿起一根短棍,虽然双手仍在发抖,却紧紧地跟在华歆身后。

船缓缓驶入芦苇荡,茂密的芦苇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遮挡了贼寇的视线。贼船因吃水深,不敢深入芦苇荡,只能在外面盘旋怒骂,射了几箭后,见捞不到好处,又怕夜色降临后遭遇埋伏,便悻悻离去了。

直到贼船的影子消失在暮色中,船上的众人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船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刘姓男子再次跪在华歆面前,泣不成声:“多谢华先生救命之恩!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若不是您坚持,我今日必死无疑!”

王朗走到华歆身边,脸上满是羞愧,他拱手道:“子鱼兄,今日是我错了。你说得对,许诺易,守诺难,危难之时,才知信义之重。我当初轻易许诺,危难时又想弃诺,实在惭愧。”

华歆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景兴兄不必自责,人在危难时难免慌乱。只是往后许诺,需深思熟虑;一旦许诺,便要坚守到底,这才是‘信’的真谛。”

王朗连连点头,心中对不住华歆的敬佩又深了一层。夕阳的余晖透过芦苇缝隙洒在船上,照亮了众人疲惫却安心的脸庞,也照亮了江舟之上那一份在危难中未曾动摇的信义之光。

五、后世回响:典故的流传与评价

“急不相弃”的故事随着《世说新语》的流传,成为中国历史上家喻户晓的典故,千百年来被文人墨客、史学家反复提及,成为衡量德行的经典范例。

东晋史学家裴松之在为《三国志》作注时,便引用了这则故事,用以佐证华歆“清纯德素”的品行。他评价道:“华歆在危难中坚守信义,不以生死改其志,此真君子之德也。”南宋理学家朱熹在讲授“仁义礼智信”时,也常以“急不相弃”为例,强调“信者,立身之本,危难不改其信,方为真信”。

在民间,这则故事更是被改编成戏曲、评书等形式广为流传。元代的杂剧《华歆救难》便以“急不相弃”为核心情节,通过舞台演绎,将华歆的信义与王朗的前后对比展现得淋漓尽致,让普通百姓在潜移默化中理解了“承诺易许,坚守最难”的道理。

明清时期的家训、蒙学读物中,“急不相弃”也是必录的典故。《朱子家训》中“轻诺者寡信,重诺者多义”的训诫,便与“急不相弃”的精神一脉相承;《幼学琼林》中更是直接写道:“华歆急不相弃,见信义之重;王朗始诺终弃,显轻率之过。”可见这则典故在塑造民族道德观念中的深远影响。

近代以来,学者们从伦理学、社会学的角度对这则典故进行解读,认为它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重然诺”“贵坚守”的价值取向。在战乱频繁的古代社会,个体的生存高度依赖群体协作,而“信义”正是维系群体协作的纽带,“急不相弃”所倡导的“危难不改诺”,本质上是对群体生存秩序的守护,也是对人性底线的坚守。

六、典故启示:危难见真章,信义重千金

“急不相弃”的故事穿越千年时光,至今仍能给我们带来深刻的启示:

其一,“轻诺寡信,重诺多义”。王朗最初轻易许诺收留刘姓男子,是出于一时的慷慨,却未深思可能面临的风险;而当危难来临时,他便想弃诺自保,这正是“轻诺者寡信”的体现。反观华歆,虽起初有顾虑,但一旦同意收留,便在危难中坚守承诺,这才是“重诺”的表现。这告诉我们:许诺前需深思熟虑,不可因一时意气轻易答应;一旦许诺,便要承担责任,即便面临生死考验,也不能轻易背弃。

其二,“危难见人品,细节显德行”。顺境中的善意或许不难,难的是在危难中的坚守。王朗在安全时可以表现得慷慨大方,但在生死关头却暴露了自私的本性;而华歆在危难中始终保持冷静与坚守,用行动诠释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真谛。这提醒我们:衡量一个人的品行,不能只看他顺境中的表现,更要看他在困境、绝境中的选择,危难之时的坚守,才是最真实的人性闪光。

其三,“信义是立身之本,更是处世之基”。华歆的坚守不仅救了刘姓男子,更赢得了同伴的尊重与信任,也让自己的德行流传千古。在人际交往中,信义是最珍贵的“名片”,一个人若能在危难中坚守承诺,即便能力有限,也会被他人信赖;反之,若见利忘义、临危弃诺,即便一时得意,最终也会失去人心。正如古人所言:“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急不相弃”所传递的,正是“信义比生命更重要”的价值理念。

结语

江舟之上的风浪早已平息,但“急不相弃”的故事却如同一盏明灯,在历史的长河中始终闪耀。它告诉我们:真正的信义,不是顺境中的锦上添花,而是逆境中的雪中送炭;不是轻易许下的豪言壮语,而是危难之际的不离不弃。在人生的航程中,我们或许会遇到无数“江舟避难”的时刻,愿我们都能如华歆一般,以“急不相弃”的坚守,守护心中的信义之光,让承诺的重量在危难中愈发彰显,让人性的光辉在困境中永不褪色。这,便是“急不相弃”留给我们最珍贵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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