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角的血珠像断了线的红玛瑙,顺着脸颊滚落在红嫁衣碎片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花。林风的桃木剑在掌心剧烈震颤,金色火焰顺着剑刃攀爬,与空气中弥漫的怨气碰撞出噼啪作响的火星 ——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整栋豪宅正在发生某种诡异的变化,墙壁渗出的黑气在地板上汇成溪流,朝着房间中央的木箱蜿蜒。
“她的七窍开始流血了!” 林小雅举着摄像机的手抖得厉害,镜头里女孩的鼻孔和耳孔也渗出细小红丝,与沈砚之日记里记载的 “七煞婚煞祭品特征” 完全吻合。少女突然尖叫一声,摄像机险些脱手 —— 女孩瞳孔里的祭坛虚影正在变得清晰,七个童女的身影旁,多出个被铁链锁住的九尾狐轮廓。
苏小漓的身体猛地一僵,尾巴上的绒毛根根竖起。女孩瞳孔里的九尾狐虚影突然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瞳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像两团在时光长河里相遇的火焰。婴灵残留的怨气如同淬毒的针,顺着视线钻进她的脑海,激起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呃……” 苏小漓突然捂住头跪倒在地,旗袍的开衩处因动作而撕开更大的口子,露出腰侧淡金色的咒印。那咒印正在剧烈发烫,仿佛有把无形的烙铁在上面反复灼烧,与她胸口的旧伤产生共振,“好疼……”
林风的混沌血脉在体内疯狂叫嚣,他丢下桃木剑抱住浑身颤抖的苏小漓,掌心的狐狸印记与她腰侧的咒印紧紧相贴。淡金色的光芒从接触点扩散开来,却被她体内突然爆发的黑气顶了回去,激得他虎口发麻:“小漓!怎么了?”
“祭坛…… 锁链……” 苏小漓的意识正在被回忆吞噬,眼前的房间开始扭曲、重叠。豪宅的雕花木床渐渐化作冰冷的石质祭坛,女孩流血的面孔变成七个童女惊恐的脸,而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不再是林风温暖的手臂,而是泛着寒光的玄铁锁链。
【百年前?猎妖盟祭坛】
血色月光透过祭坛顶端的破洞,在地面投下诡异的光斑。十五岁的苏小漓被铁链钉在祭台中央,九条尾巴无力地垂落在血泊里,雪白的狐毛被染成暗红色。她的胸口插着柄刻满符咒的匕首,刀柄上的银质徽记 —— 正是猎妖盟的匕首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为什么……” 小苏小漓的声音带着血沫,视线模糊中,她看到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男人站在祭坛前,手里拿着个锦盒,准备接住即将被取出的内丹。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像在铜镜里见过无数次的倒影,“沈哥哥…… 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被称为 “沈哥哥” 的男人突然别过脸,袖口的猎妖盟徽记在风中晃动。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如刀:“小漓,别怪我。” 匕首被缓缓拔出,带出的鲜血在祭台上画出诡异的符文,“要怪就怪你是九尾狐…… 你的内丹,能救更多人。”
“救谁?” 小苏小漓突然笑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救那些把我们当怪物的人类吗?” 她的指甲突然变得尖锐,死死抠住男人的手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五道血痕,“我诅咒你们…… 猎妖盟永世不得安宁!”
男人的锦盒 “啪” 地掉在地上,他看着小苏小漓眼中熄灭的光,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祭坛周围的七个童女同时开始哭泣,她们的血顺着祭台凹槽流下,与小苏小漓的血汇在一起,激活了刻在地面的封印咒 —— 淡金色的光芒从符文里升起,像只巨大的手,将失去内丹的九尾狐彻底锁进黑暗。
【现世?豪宅房间】
“不要…… 别碰它!” 苏小漓突然尖叫着挣扎起来,指甲在林风的手臂上划出五道血痕。她的瞳孔完全变成琥珀色,里面倒映着百年前的血色祭坛,“我的内丹…… 那是我的……”
林风被她眼中的绝望刺得心口剧痛,混沌血脉不受控制地爆发。淡金色的光芒冲破黑气的阻隔,强行钻进苏小漓的体内,顺着她的血管流遍全身,试图驱散那些痛苦的记忆:“小漓!醒醒!看看我!”
他抓起掉在地上的桃木剑,用剑身拍向自己的眉心。混沌血脉的金光骤然暴涨,将两人笼罩在其中,形成个与百年前祭坛符文完全相反的保护罩。在金光的映照下,他看清了苏小漓胸口那道浅浅的疤痕 —— 形状与沈砚之那把匕首的刀刃完美吻合。
“我在这里!” 林风的声音带着血丝,他突然想起许曼卿钢笔里的残魂说过的话 ——“民国二十六年,沈砚之亲手封印了最后一只九尾狐”。原来那个 “沈哥哥”,就是日记里道貌岸然的猎妖盟初代成员,“你现在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开了苏小漓的记忆迷雾。她瞳孔里的祭坛虚影开始碎裂,沈砚之的脸被林风焦急的面孔取代,冰冷的铁链幻化成温暖的怀抱。胸口的旧伤仍在隐隐作痛,但掌心传来的混沌血脉温度,却像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驱散了盘踞百年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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