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的月光像淬了冰的钢针,斜斜扎进博物馆的穹顶。林风贴着大理石柱滑到展柜后,掌心的混沌血脉正发烫 —— 距离闭馆已过去三个小时,玄清观布下的锁灵阵在午夜达到最强势,空气中浮动的符咒金光几乎凝成实质。
“左拐第三个展厅。” 苏小漓的声音从通风管道里传来,带着金属共振的颤音。她的红裙下摆从格栅处垂下来,像道晃动的血痕,尾尖正卷着枚微型摄像头,“钢笔在‘民国文人遗物’展区,展柜有三层结界。”
林小雅抱着解码器蹲在消防通道,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突然乱成一团。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额角的冷汗滴在键盘上:“表哥,苏姐姐,这里的安保系统是军用级别的!我只能干扰三分钟!”
林风拽着苏小漓从通风管跃下时,正好落在 “民国文具展” 的入口。玻璃展柜里陈列着泛黄的信纸和生锈的墨水盒,中央那支漆黑钢笔在射灯下泛着幽光,笔帽上的蓝宝石像只睁开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来人。
“就是它。” 苏小漓的九尾在身后悄然展开,狐火在指尖凝成细小的光球。她能感觉到钢笔里禁锢的怨念,与沈砚之日记里渗出的邪气同出一源,“结界是沈砚之的手法,需要同时破坏三个阵眼。”
林风的目光扫过展柜四角 —— 那里各嵌着枚铜钱,与土地公给的信物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狐狸印记被朱砂涂改过,变成了狰狞的鬼面。混沌血脉在腕骨处剧烈跳动,狐狸印记与铜钱产生排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去西北角,你东北角。” 林风将解码器塞进苏小漓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激起一阵细微的电火花,“小雅会远程切断电源,三十秒后行动。”
苏小漓突然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到展柜阴影里。红裙在两人之间铺开,像朵突然绽放的罂粟,她的唇贴着他的耳垂,呵气如兰的气息带着危险的甜腻:“要是成功了……” 尾尖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滑,在衬衫下摆处轻轻一勾,“今晚就让你见识真正的‘热身’。”
林风的耳尖瞬间烧起来,像被狐火燎过。他刚要反驳,就听见林小雅的尖叫从耳机里炸开:“警报!我被发现了 ——”
刺耳的警笛声突然撕裂夜空,红色警示灯在展厅里疯狂闪烁,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玻璃展柜突然蒙上层黑雾,钢笔上的蓝宝石迸发出刺目的红光,那些被干扰的数据流在屏幕上扭曲成张人脸,发出无声的狞笑。
“该死!” 林风的混沌血脉骤然爆发,金色光芒在周身织成屏障,“是陷阱!他们早就等着我们了!”
展厅入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影逆光站在那里,手里的锁链拖在地板上,发出 “哗啦” 的刺耳声响。兜帽下露出的下巴上有道疤痕,正随着他的笑而扭曲:“九尾狐和混沌血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苏小漓的九尾瞬间绷紧,狐火暴涨到半米高:“是你,沈砚之的后人。” 她认出那人胸前的银质徽章,与照片上的玄清观标志分毫不差,只是中间的狐狸图案被改成了滴血的匕首,“锁魂术练得不错,可惜还是学不会你祖宗的皮毛。”
黑衣人突然扯掉兜帽,露出张与沈砚之极为相似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里满是血丝,像只熬了三天三夜的困兽。他猛地甩出锁链,链节上的咒文在红光中亮起,带着破风的锐响缠向苏小漓的腰:“九尾狐的尾巴,正好做我的法器!”
苏小漓侧身躲过,九尾横扫过去,却被锁链缠住了最外侧的尾巴。黑色咒文顺着狐尾往上爬,像群贪婪的蚂蟥,疼得她闷哼出声。林风看得目眦欲裂,混沌血脉在体内疯狂叫嚣,他突然咬破指尖,将精血按在掌心的狐狸印记上。
“破!” 他的吼声在展厅里回荡,金色光芒顺着掌心喷薄而出,像道凝固的闪电拍向锁链。那些漆黑的咒文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链节连接处突然爆出火花,竟 “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
“不可能!” 沈砚之后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看着断成两截的锁链,又看看林风掌心的金光,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混沌血脉怎么可能……”
苏小漓趁机挣脱束缚,九尾齐出如孔雀开屏,粉色狐火在展厅里燃起熊熊大火。她的红裙在火光中猎猎作响,像面浴血的旗帜,尾尖带着破风的力道抽向黑衣人的胸口:“轮到我了!”
黑衣人被拍得撞在展柜上,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青铜铃铛,摇出阵刺耳的音波。那些被打碎的玻璃碴突然悬浮在空中,化作无数把小刀,朝着苏小漓飞射而去:“就算得不到尾巴,取你内丹也一样!”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扑过去将苏小漓按在身下,后背硬生生接了数道玻璃划痕。混沌血脉的金光虽然挡住了大部分力道,却还是有碎片穿透屏障,在他背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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