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事务所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风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 IP 地址定位,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与腕骨处狐狸印记的跳动重合。那串字符最终定格在老城区城隍庙的位置,红底白字像道未干的血痕。
“确定是这里?” 苏小漓蜷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林风的黑色外套,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缠着纱布的锁骨。她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地板,带起细小的灰尘,“老城区的土地公最是排外,未必会待见我们。”
林小雅抱着平板电脑凑过来,屏幕上是城隍庙的卫星地图,香火最盛的偏殿被她用红笔圈了出来:“运营商的基站数据不会错的!而且这里距离纺织厂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煞’组织肯定在附近有据点。” 少女突然压低声音,“表哥,苏姐姐,你们昨晚……”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林风的耳尖瞬间发烫,慌忙起身去拿辟邪符。后背的皮肤还残留着狐火灼烧的暖意,与苏小漓妖力融合的地方隐隐作痛,却又带着种奇异的酥麻,像有藤蔓在皮下悄悄生长。
苏小漓突然轻笑出声,尾巴尖卷住他的手腕往回拽:“怕什么。”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妖力顺着血管往里钻,激起一阵战栗,“反正该看的都看了。”
林风反手抓住那截不安分的尾巴,毛茸茸的触感在掌心蹭来蹭去,像团撒娇的火焰。“正经点。”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这次去见土地公,不能出岔子。”
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泛着幽幽的光。城隍庙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环上的铜锈绿得发黑,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惨叫,像有无数冤魂在门轴里哀嚎。香烛的甜腻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林小雅忍不住咳嗽。
大殿正中的神像蒙着层厚厚的灰,泥塑的土地公眯着眼,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供桌前跪着个穿粗布褂子的老头,背影佝偻得像只虾米,手里的铜壶正往香炉里倒茶,动作慢得像在打太极。
“来了。” 老头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却没回头。他将茶杯往对面一推,青瓷杯在供桌上滑行,稳稳停在林风面前,“坐吧,小友。”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跳。这老头的声音里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看穿他体内翻腾的混沌血脉。他刚想拉苏小漓后退,就被她按住手背,妖力在掌心凝成个滚烫的点,是示警的意思。
“土地公倒是消息灵通。” 苏小漓的尾巴在身后缓缓展开,九条狐尾在昏暗的大殿里投下摇曳的阴影。她径直走到老头对面坐下,指尖轻轻叩击桌面,“我们来找你,是想打听‘煞’组织的事。”
老头终于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道金光。他的目光扫过苏小漓的九尾,在她腰侧的纱布上停顿片刻,突然笑了:“九尾天狐的后裔,难怪被盯上。” 他呷了口茶,茶水在舌尖滚了一圈,“那伙人用的是锁魂术,专猎大妖内丹,尤其是你们这种血脉纯净的。”
林风的呼吸瞬间停滞。他想起纺织厂仓库里那穿黑斗篷的人,想起苏小漓说她的内丹是解开某个封印的钥匙,后背突然泛起寒意。“他们为什么要猎取内丹?”
“为了炼‘聚魂丹’。” 老头放下茶杯,杯底与供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七十二个枉死魂魄加一颗九尾狐内丹,能炼成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 他突然看向林风,“小友的混沌血脉,倒是能克制这邪术。”
苏小漓的尾巴尖猛地绷紧,妖力在周身翻涌,带着明显的敌意:“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头突然站起身,佝偻的背瞬间挺直,粗布褂子下露出的皮肤泛着淡金色的光泽。他走到神像旁,指尖在泥塑的土地公眼睛上轻轻一点,那对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动起来,映出大殿里三人的身影。
“五百年前,我曾看守过封印你的锁妖塔。” 老头的声音变得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狐狸,你不记得我了?”
苏小漓的瞳孔骤缩,九尾不受控制地炸开。她踉跄着后退,撞在供桌上,香炉里的香灰撒了她一身。“是你……”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当年放我走的那个守塔人?”
林风这才注意到,老头的手腕上戴着串桃木珠子,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与苏小漓锁骨处相似的咒印。混沌血脉在体内疯狂跳动,狐狸印记烫得惊人,像是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往事不必再提。” 老头重新坐下,又变回那副佝偻的样子,“‘煞’组织的首领是当年封印你的术士的后人,他不仅想要你的内丹,还想利用你的血脉解开他先祖留下的诅咒。” 他从怀里摸出枚铜钱,递到林风面前,“这是土地公的信物,遇事烧了它,老夫来帮忙。”
铜钱上刻着模糊的狐狸图案,边缘已经磨得发亮。林风接过来时,指尖触到片温热,混沌血脉突然发出满足的嗡鸣,与铜钱上的气息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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