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顾棠溪叹了口气:“这种事,我宁愿不要……那么多泼皮,闲汉,甚至找不到活儿的青年,日子过得不好的家庭,许兄苦心经营,甚至与方家斗,总算是让那么多人成了好男儿,结果呢……这群杀千刀的畜生。前些天以前的泼皮赵大还与我说,他相中了一个姑娘,希望回头我能做媒说和,他说以前是他混账,如今总算是有头有脸的正经人了……唉……唉……”
一声叹息不够,两声叹息不嫌多,三声叹息多磋磨。
事情很快就上报了。
顾棠溪处理完镇子里的事后,就亲自去了龙鳍县找到了马元辅。
结果马元辅也很狼狈,昨儿个差点就死了。
那群倭畜竟然第一个袭杀的就是府衙。
还好县比镇子要大得多,里面的能人也比较多……
虽然县里损失比较大,可实际上出事的都是那些富得流油的民坊,普通民坊几乎没遭罪,人也只是死了十几个,就是失踪的女人比较多。
不过这些失踪的女人和丢失的财富,都被顾棠溪带了过来。
顾棠溪却没多说什么废话宽抚,直接切入正题,把石桥峪重大损失说了一遍后,就把各种文书交给了马元辅。
“惠民廊没事吧?”马元辅的第一反应便是那块御赐之地。
顾棠溪皱了皱眉道:“惠民廊乃是水泥砖石结构,几乎没有木头,台风来时安然无恙,也根本烧不起来,又能有什么事。现在那里还作为安置伤员的临时据点,也算是……好用得很了。”
“好好好……好好好!”
马元辅一听这个就知道奏疏怎么写了。
“还有一事……”顾棠溪眼珠子一转,眯起眼皮来道:“马大人,今日台风后患,流民甚多,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马元辅一怔,眯起眼道:“顾镇长是怎么做的?本官也暂时无法。”
顾棠溪惊讶道:“没让朝廷下发接济么?”
“朝廷已经发了赈灾粮,不过只有一万石,没有任何银钱。这一万石倒也够用,毕竟整个龙鳍县加起来的流民也不算多,总共千把来人。还有本身便是叫花子,混在里面,但也无妨了。各地方上自己,加上朝廷这儿的粮食,应该可以熬过这场灾难……这也是往年的一贯做法嘛。”
顾棠溪道:“马大人,许——真人那里……您也知道,许真人眼下就在河湾村履职。不知大人对河湾村可有所了解?”
“那个村本官也只略有耳闻,去过一次。船到那里比较难,本官也觉得奇怪。本官是骑马去的,路太远。那村子穷得都上不了税,人又稀少……本官问了问人,都说那地方不好,风水有问题,至于如何,本官不知。依稀听司命他们说,那地方大概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诅咒。”
“这诅咒,近些时日许真人破了。”
“破了?”
“嗯,现在许真人想要重建村子,缺人。我打算把这些里面的所有青壮都挑选好扔过去,顺便把修建所需的物资也送过去。”
马元辅一拍大腿道:“早说嘛,这种事,本官当仁不让。”
“那这粮秣……”
“许真人那怎么说?”
“许真人自己出钱出粮为村子修建了码头,让村子有了点营生,如今已经开张。但是你也知道,许真人太拮据了,平头会到现在还是赤字,眼下损失又重大。我打算送些青壮和粮秣过去……但您也知道,行军打仗,修造练兵,闲时喝稀,忙时吃干,一遇到这种事,粮秣是不会少的。”
“无需担心,真人背后有咱们,咱们背后有——朝廷。”
顾棠溪笑了,又商议了一下,满意地离开了府衙。
回到外面马车和楼逃禅碰面时相谈,楼逃禅笑道:“我就知道这姓马的动了登记造册把人留下来上税的歪脑筋。”
“怎么能是歪脑筋呢,马大人也是忠君爱民,很想进步的嘛。”
就这样,没几天,一支足足八百多人的队伍,便随着大量船只来到了河湾村二号码头,一群群衣衫褴褛的青年从船上下来,把大量的粮食,布匹,砖石,水泥,黄沙,木料,修造工具,锅碗瓢盆等等卸下来。
村里八十来人,一下面对八百多人,都呆了。
正在自己房子里带着三小只和白燕,一同搞最后装修与测试的许平阳,听闻动静跑出来,还以为王绾琇来了,结果却只是看到了马元辅和顾棠溪在捕快保护下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许师傅,有你的地方,就有好日子啊。这路,这码头,啧啧……嗯,还有这房子,这是许师傅的府邸吧?虽然看着高大精致,可是否有些小了?您也是正五品的真人,能居的宅邸不至这般吧?”
马元辅上来便四下看看,看到码头和路,真的是眼睛亮了。
这如此扎实宽大的码头,还有这两旁垂柳依依的平整宽阔石头路,一看就是许平阳手笔,完全和不远处那片跟鸡窝似的村子呈两种风格。
还有这大房子,是公厕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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