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名额?他给我人,我……”
“他想把顾家人放到平头会里来。”
“这不行,想都别想。”
许平阳一听这话就直接变了脸色,态度斩钉截铁般果决。
“这不是顾镇长的意思,这是顾家的意思。”
“这……”
“倒是想得精明,想用区区几个镇子胥吏名额,换咱们平头会的名额,这是要大吃一口,吃相确实有些难看,不过……这却是试探。”
“试探?”
“顾家乃是门阀,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顾家就是想看看咱们什么反应。”
“无非就是答应和不答应两个结果。”
“顾家要的不是结果,是反应。”
“什么意思?”
“郎君,经过此事可有什么想法?”
“这事……”许平阳有些懊恼道:“确实我心急了。”
“是我思虑不周,应该劝一劝的。”
“哪有你的责任,这事是我在拿捏,我做得确实不成熟……”许平阳反应过来了,他看着王绾琇道:“三娘的意思是,顾家想看看,倘若他们用权势逼迫我一把,我要如何进行应对,只是想看看我手段态度?”
王绾琇点头道:“以郎君和顾镇长的关系,顾家也绝不需要多此一举,把事情闹得这么僵,所以僵硬与否,都在看郎君。”
“顾家这么做的意义呢?”
“门阀重人,很多结果唯一的事,不同人做效果不同。这件事里面,看似是顾镇长出了好大的力气,前后奔波,其实郎君才是关键。从开始发现市场不对到做出应对,再到这雷霆手段的抓捕,都是郎君在导向。可眼下这事,得到最大好处的却是顾镇长。郎君到现在,可以说分文好处未有。”
“我有啊,方家没了,这个镇子安宁了,百姓好我就好。”
实际上的好处,还是这次获得的成就非常之大。
告示一出,明王身后的一线黄金功德轮,直接长满,化为了黄金功德盘。
“我是说……直接利益。”王绾琇眸子照着他,有些无奈笑道:“顾家怕郎君因此不满,所以用这个来试探一下。郎君若不想,或者有别的想法,肯定会去找顾镇长说明,到时候就知道郎君具体态度了。”
许平阳实在不怎么理解这事。
想了想道:“我想听听三娘的建议。”
王绾琇道:“以郎君和顾镇长目前情况,无非两种。一种是君子之交,顾镇长想当好镇长,郎君想帮助百姓,两人道一样,虽然路不通,不过还是可以做朋友。如果是这样,那么郎君帮顾镇长将一些事做得漂亮些就行,顾镇长如此就在顾家地位稳定了。另一种,是合作,便是利益交换,在朋友之上更稳固一些。顾镇长帮郎君将郎君的人安排扎实,郎君则帮顾镇长把顾家派来的人放在要职,回头开疆拓土,双方都能彼此照应。”
“三娘啊,你可真会劝人。”
许平阳听得很仔细,听完脑子一转,这不还是换人么?
只不过经过这么一分析,他倒也明白了形势。
“我只是帮郎君打理打理,走向如何,还全凭郎君来拿捏。”
许平阳挣扎了许久,方才道:“求稳,人就不换了。现在平头会内部只是各方各面刚建立起来,那么多寮属急急忙忙成立,还没完全形成体系,互相之间也没有打通。整体周转自己不行,让人来了反而更乱。还是得自强。”
“郎君说的是,那便稳扎稳打。”
许平阳得到了答案,放弃了一个快速扩张的机会,去找了顾棠溪说了事后,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只不过这个名额就给了陈、王二家。
两家完全是利益交换,也给了名额。
但就如王绾琇说的那样,王家是王家,她是她,参与换名额的是她二哥石桥峪王家郎主王仲杵,不是她,甚至她不关心这事。
有胥吏名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样的地方上是没有官的,胥吏就是百姓的顶头上司。
但这些顶头上司,又是各家的家奴。
如此一来,四舍五入,也就约等于某些事了。
就拿许平阳自己来说,平头会的事能起来,起步阶段除了他自己有本事,最重要的还是季大鸟这个坊正在倾力支持。
方家暂时被拿下,整个石桥峪很多东西都发生变动。
这就是格局变了。
接下来两人又忙成了二人转,各种琐碎事整得头昏眼花。
睡了觉还没忙完,醒了还得继续。
事情结束的第二天,封河没了。
整个石桥峪被打通,顿时无比热闹起来。
鼠有鼠道,猫有猫道。
招隐寺内,福慧老和尚在大佛跟前敲着木鱼做功课,听完弟子来禀告事情,一杵直接把木鱼给敲烂了。
“又是这佛贼坏我好事,此贼不除,我招隐寺只怕要完。”
事情传到了高家。
高家听闻此事后,既觉得惊讶,又似乎早有预料。
立刻便差人出去捞人了。
这件事,还有转圜余地。
如果人能够捞出来,那么事情不亏,还能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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