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许兄你想,太上皇这么多年平定内外稳定发展,积累财富,这不就是汉文帝汉景帝么?可却选了三皇子当皇帝,这是不是意味着江南国以后要不太平了?这么多财富,可不都是储备么?谁不想一统九州当真正皇帝?”
“那也不一定,从他能对《记武慈赋》这东西如此褒扬来看,就说明他也不是一个蛮干的人。且江南国政策都有延续性和改革性,太上皇的仁政到今天,就算有变化也不会太大。”
“那不一定,你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不说这些了,还是回过头来讲讲眼下这事吧。”
两人都觉得事情飘得有些远,于是思路回过来,看看要怎么整。
镇子作城墙的设立,本来是作军用,与县城互为犄角,互为了望台,现在没想到被人利用,反过来监察河道防范县城。
只要县城那里有人出来,镇子这里内鬼就会打旗报信。
也就是说只要县城一有动静,河道这里就立马撤人了。
这个计划也不是十全十美。
一个是时间稍微一长就容易被发现,发现后得想着怎么解释。
另一个就是,如果镇子里面的人先发现了,要防止被拿下和拿下后怎么解释。
亦或者,钱给的足够多,他们就撑那么几天。
不管如何,这里肯定是有人放哨,有人接应。
“如果可以拿到名单,那么就能一网打尽……”
许平阳的想法是这样的。
有名单,事情很简单。
但名单也不容易,可能根本没有名单。
顾棠溪却道:“许兄,我不明白,你说这些胥吏,怎么和湖匪联上的?”
“方家?招隐寺?”
“不,不不不,这件事是这样的。这些人是胥吏,现在事情出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是湖匪。胥吏,湖匪,士绅,这么一勾结,得掉多少脑袋?这里面牵扯人多,证据也多,除非……”
许平阳道:“傍山村湖匪捉不到,捉到了才有证据。”
“不会,不会,绝不会,以我对方家的了解,他们不会留这么大的破绽的,这里面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方家不会那么做,招隐寺不会,高家更不会,没有人是傻子,方家一向以算计出名。”
许平阳搓着脸孔道:“你觉得除了这三家,还有谁?陈家?王家?顾家?”
“顾家我自己这边核心人员绝不会,王家和陈家就更没理由了,这次事情,两家都是押注在我们这里的。有什么利益呢?”
“利益……”
“是啊,但凡是超过三个人以上的事,绝对不会有感情因素掺杂可以大过利益,从而导致事情发生决定性转向。因为利益是团体的利益。这种掉脑袋的事,必须有足够大的利益,可以超越风险。”
“利益……”
突然,许平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顾棠溪连忙侧目看着他。
许平阳一挥手道:“走,回峙岳居看报表,快。”
两人当下又悄悄折返峙岳居,拿起了一堆报表看。
许平阳在纸上写写画画,顾棠溪也在板子上画着表。
两人整完之后,很快就有了结果。
“许兄,情况不对啊,你那里如何?我这里算了算,眼下方家的整体体量,算上高家和招隐寺的,已经要撑爆了。他应该没能耐再腾出钱或者人来,去吃下先前咱们扔下的两千石粮食……”
“我这里结果也是一样的,情况不对头,看来是我猜对了。”
顾棠溪道:“可否说说答案?”
“答案就在河道里,咱们还忽略了一个人。”
顾棠溪顿时脸色惊了,很快狠狠砸着头道:“我怎么想不到还有这个人!若是真的话,那么这一切便解释得通了,该死……不对,应该就是此人!这麻烦可不小……这可如何是好。”
许平阳也揉了揉脸道:“现在糙米涨到四十文了,倒是个好时机……”
“关键是此事就算拿下又如何?对外可以说,不过是一群匪寇设卡所致如此,并非是方家的缘故,也与养寇自重毫无关系……这傍山村和内鬼,两者缺一都没用。光拿了傍山村,傍山村一口咬定是手紧了,那罪不至死,内鬼更毫无问题。捉到内鬼,内鬼一口咬死毫无关联,傍山村这儿问题就不大,内鬼也不会有问题。”
“现在最好的法子是让龙鳍县这里把捕快都派过来,直接看守河道。”
“这不成,一来捕快们人数少,二来太分散,三来敌暗我明……到现在靠山村有多少人,实力如何,藏身何处,这些咱们也还一无所知。”
两人互相叹一口,这样下去就烂市了。
便是此时,突然门房来报,说外面有王家人来找许师傅。
许平阳走出去,却见是阿妹,便行礼询问。
“许师傅,三娘让老身过来,是请顾镇长一同去同林围的。”
许平阳犹豫了下:“我这儿还有事。”
阿妹点头道:“知道,就是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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