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智吃完瞥了眼隔壁哼了声,摇摆摇摆着离开这儿,走向观渎坊。
现在的华智已经换了行头,一身都是干净整洁的衣裳,面容也干干净净的,加之习武,气血充沛人也挺拔,看着便有种人上人的感觉。
还未到观渎坊,便见与之临近的民坊里一片混乱。
就见很多牌楼门都被拦了起来,挂起了“施工”二字木牌。
至于里面,那更是乱糟糟的,整个街道空无一人,一片萧索,地面上到处都是杂物,空气中灰尘扑扑。
还有很多人在抛地面。
他拉住一个人询问,才知这些与观渎坊临近的民坊,都已交了钱,要进行路面整修和街道整改,那坑坑洼洼的路面要填平,地面也要划线,棚子什么的也统一拆了之后要统一建造,以及修建公厕与部分地区栽树设立花坛。
“路面整改是好,这下雨天一不留神,直接半个人陷里面,可这划线什么的就没必要了吧?这不是劳民伤财么?”
他忍不住吐槽几句,却没想迎来了老人的戏谑。
“毛头小子你懂什么?这街道一旦划线,就与观渎坊地面连成一片,路面一切秩序都要按照规定来靠右走,这就不会出现以前那种人牛迎面相对,一不小心被刮到的情况,要是出了些惊扰,更不容易出现踩踏。以后这里只会越来越热闹,这种事不会少。许师傅这是高瞻远瞩。”
“对对对……”华智一想也想通了,貌似观渎坊周围的民坊要与观渎坊联合,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已人尽皆知。
早就有风声传出,就是实行得有些慢。
可他还是有点不服道:“那这花坛和树呢,这些地方不拿来种点菜,是不是说不过去?还种些花,种花有什么用?”
“嘿嘿……”这老头又摇头笑了:“所以说你是毛头小子。许师傅这种的花,乃是薄荷艾草之类的,专门用来驱蚊。种的那些树,一个是可以巩固水土,另一个便是能隔绝喧闹吸收灰尘,还能提供阴凉地。这些事,都在坊正寮外面贴着呢,都对咱们老百姓解释了,说得清清楚楚。”
“还能这样?”树巩固水土他是知道的,其余的真一概不知了。
但这么一想,似乎也颇有道理。
在华智走走看看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落入了他耳朵里。
“许师傅——”
便见隔着河,一道戴着卷边草帽的青衣短打身影在路上走着,乍看以为是个眼下在观渎坊附近随处可见、平平无奇的净街太保,细看才发现是个眉目棱骨分明却又清秀平静的许师傅。
许平阳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人跑过来,将一东西塞给他。
这是一把油纸伞。
这人他认识,是油纸伞店的老板。
“你这是……”
“许师傅,这太阳如此毒,还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下呢。您这跑来跑去的,也不消停,真是难为你了。你为大伙儿做了这么多事,也没说什么。我这送您一把伞,就当是我占你便宜,算是为大伙儿尽一份力。”
许平阳无奈笑着道:“你又不是没交钱,店面大,也没少交吧?”
“诶,哪的话,我这儿一个月卖个十把伞就够营生了,反正周围也没有别的卖伞的店家,这生意也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够我吃了,不差这点钱。”
“最近生意如何?”
老板叹了口气道:“天太热,伞也不便宜,不好卖,这也正常。”
“你这伞啊,得改一改了,做点遮阳伞出来。”
“遮阳伞我有啊,您瞧,给您的就是。”
许平阳抬眼一看,这个还真不是。
他哭笑不得道:“这伞不行,你得想法子把伞外面做成纯白色,油白色,白得反光,里面做成黑色,黑得不透光的。一层料子不成就双层。”
“那不行。”老板连连摆手也哭笑不得道:“这是办丧事用的。”
“呃……”许平阳仔细想了一下,貌似还真是这样,这儿的伞就算是白底的,也是带着花的花伞,但纯黑的很少,基本是深色乍看是黑,其实可能是青黑之类的颜色,纯黑纯白这种黑白玩意,本地人都忌讳。
“这样吧老板,你要不急着用钱,先赊给我一些伞如何?”
“您说哪的话,我这些伞放在这也卖不掉,屯着也是屯着,您要是能够赊着,那就是把屯着的伞变成了钱庄里存着的钱,是帮了我大忙啦。”
这老板真特么会说话。
许平阳笑着道:“你先别开心,我要伞可不少,只怕你不肯给。”
“您全拿去我也给得起。”
“哈哈哈哈……好吧好吧,我要大概……两百支。”
“两百支?这可不便宜,我底价给您,这两百支都至少得……四五十两。”
“这就是我说的,欠您四五十两,不是一次性还清,分几次给,如何?”
“您要急用可立马拿去。”
“不急用,我跟您说声是怎么回事——现在观渎坊附近不是都在重弄嘛,这附近有几条两丈宽的巷子您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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