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的话,事情倒是容易了,只是……某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不重要,他想怎么样都是他的事,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要大人看着,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我们都在为自己负责。只是,许某这里还有些势单力薄,眼下这件事许某也正头疼,孙大哥为许某拿捏了关键,许某欠孙大哥一个人情。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孙大哥可否再赊给许某一个人情?”
“许师傅请说,但凡孙某能做的绝不推脱。”
“待会儿许某审讯拿人,还请孙大哥协助一二。”
“好说,小事。”
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转折也是没想到的。
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也不为过。
接下来的事却是简单了许多,许平阳准备好了审讯模式,和孙三川等人一阵商量后,便把五个人分别拘押在不同地方进行审讯。
审完之后核对供词,让人暂时画押。
接着,不能动手,许平阳让孙三川的人护送季大鸟,直接去把顾棠溪找过来,就在这小破柴院里一阵说明和商量。
顾棠溪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个老头和一个文吏。
许平阳见过,就是叫楼逃禅的老头。
这老头……
说实话,许平阳能够感觉得出他深不可测,绝非常人。
至于这文吏,和许平阳都是老相识了。
顾棠溪看到这些供词后,顿时大喜道:“许兄,待会儿确凿后,我就差人去一趟县里,让捕头们下来,联合武馆,把这吴颖给一锅端了!”
许平阳摆摆手道:“端不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此深的一个病根,想要一天除掉不可能。这事儿,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咱们秉公执法,就按照程序来,该怎样就怎样。若是到马元辅那里,有些事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你以为吴颖在县里没人吗?光靠这些证据证词,完全没有直接关联,这在讼师状子上可以定性为‘无端攀咬’,加上吴颖人脉,赖掉轻而易举。到时候,反而做这件事的马元辅会被吴颖找机会敲打敲打,下回再和咱们做事,就难了。”
孙三川没说话,季大鸟也没有,他们能想到的,都没许平阳想得全。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龙鳍县的县衙里,是否有吴颖的人。
但……以防万一,就当做是有,这事儿就得如此谨慎。
从这顾镇长的表现来看,确实有点好大喜功,急于求成,甚至有点对自己认知不清晰,不自量力,完全没许师傅这么稳重。
楼逃禅点头道:“郎君,许师傅是对的,不过这事咱们不能摁着——许师傅,孙侠士,这些地方可提前踩过点,去看过?”
“未有,听许师傅安排,得出结果第一时间便来请顾镇长了。”孙三川道。
楼逃禅点了点头道:“还请孙侠士差人秘密跑一趟,一个地方两人一组,看看一切是否与属实,与证词供述契合。一旦契合,一个人看守,一个人回来禀告。然后咱们把事情办大一些,敲锣打鼓,直接到观渎坊公审。”
孙三川没有应声,他不和这些人打交道,但也感觉这老头不好搞。
所以他看向许平阳。
许平阳深思熟虑了一下道:“我担心,打草惊蛇,有些事达不到预期。”
楼逃禅摇摇头道:“许师傅,你做事什么都好,就是有两个缺点,一个是过于慎重,导致了缓慢和被动,另一个就是不够大气。老朽知道你不图名,只是想为周遭人根除一些顽疾,但许师傅……有名,事情才更好做。”
倒是红尘好修行。
靠着金刚禅得来的各种灵光,思想贯通,终究在不用金刚禅时,人还是平凡混沌,但靠着这种交互得来的经验,便烙印在身上了。
成了人生阅历的一部分。
许平阳被楼逃禅点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内里关键所在。
当即同意,直接让孙三川帮忙。
不过,孙三川动手前,许平阳给了一句话。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孙三川也当即明白,说白了就是“胆大心细,利落果决”。
没有实权的镇长,不是和尚的和尚,加上跟个邻家大叔似的大侠,三伙人在此刻形成临时同盟,一同干起了“大事”。
很快,孙三川派出去的闲汉们就回来了,一个个都确认没有了问题。
如此,许平阳和顾棠溪又一同下令,让季大鸟带着其余人去寻人,拿着锣鼓来,这些都齐备后,便用头套压着这五个泼皮出发。
等到了目的地,敲锣一番,众人围了过来。
泼皮指认现场,说做了什么,当时怎么做的,做完后又把工具放在了何处,这么一来,地点证据都齐全了,顺便还找到了几个小孩。
这几个小屁孩差点被吓破了胆。
在许平阳出面后,小孩们听说是许师傅,这才松口气放下心。
小孩们直接指认了给他们糖吃让他们去传讯,事后又抢走他们糖的泼皮。
这些也对上了。
别的细节其实也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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