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许平阳早起后只是做了简单拉伸。
至于晨练,肯定回头是和泼皮们一起的。
起来吃完早饭后,他先去看了看厕所是否凝固。
渎河左右巷子里的两间厕所,都是白墙黑瓦高假窗,外面用绳索拦着,挂着“来人止步”的牌子,倒也没人敢进去。
他就在门口,不用深入就能看到了。
厕所的所有沟槽坑道里头都扔了肥肉。
天热,这些肥肉腐化会形成油膜,不然水泥糊得再细腻,也挡不住回头某些人的天赋异禀的黏着力。
今天去看时,肥肉基本都已滑入了坑里。
地面用脚跺了跺,也没有半点印子,可以投入使用了。
走出巷子后,便到了河边检查栏棚。
栏棚已经建设了七七八八,只剩一点收尾了。
收尾一两天能够完成,但全部投入使用还得十来天。
不过前面三分之一已经可以拆掉封锁线使用了,完全稳固。
所谓栏棚可以视作一条长一百多米的四米宽长廊,平时可以给路人歇脚躲雨用,但是它真正的作用,其实还是“摊位”。
检查了一下,状态比预期的好太多。
走完一圈后,他来到了云来酒楼,见了正在吃早饭的季大鸟。
两人打了下招呼后,许平阳还没开口,季大鸟便说道:“许师傅,出了点问题。也不知道谁在散播谣言,栏棚这儿很多人都退订了。”
许平阳修建栏棚,真正目的就是用来摆摊,收取摊位费。
这个栏棚还没建设起来的时候,不少人听了就过来交了钱。
所有摊位,早在开建前三天便已满订。
“什么谣言?”
“就是说咱们这儿用空心墙,没有梁柱,回头台风一来就得倒。”
“台风天谁还摆摊,这不扯淡么?”
“可倒了之后不是得修缮吗,这不耽搁摆摊么?”
“这……算了,退订了多少?”
“一半。”
“剩下的有谁。”
“都是您手把手传授手艺的,这些人里头只退订了两家,没良心……”
“无妨,能出来做生意的都是盼着过日子的,谁也不想招惹麻烦,本来就是穷得叮当响的小门小户,理解便好。”
“活该他们穷一辈子,一辈子吃不上三个菜。”
许平阳一阵笑道:“无妨,咱们也别说坏话,嘴上留点口德。有些事啊,有口及心的。嘴上恶言说多了,心也容易变。咱们做事,首先是一心为了穷苦百姓,接下来才是为了惠及坊民。”
季大鸟整天跟着许平阳埋头做事,很多细节都处理得很好。
他本身能力不算差,只是因为没威望。
如今有了许平阳撑着,威望有了,坊内有事,都来找他主持。
这一下子,他就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人五人六了。
季大鸟活到这个岁数了,孙子都有了,人有点飘很正常,可重要的是他心里头清楚,自己能有眼下这头脸是谁给的。
“许师傅,现在怎办?重新招人不难,难的是这留言难处理啊。”
“你别急,还是去找人。先前咱们不是培养了那九个厨娘吗?这些厨娘里头,有好些个都是白案的。白案的可以过来摆摊,铺面就拿云来酒楼对面的。”
“可这撑死也才五个,现在一共差五十多个……”
“不用着急,不用着急。你去街集摊子那里找一找,问一问,看看谁家愿意。不用凑满,凑个六成七成足够了。剩下的地方空着也就空着,回头从云来酒楼里买些老旧桌椅来放着,给路人自己做着吃小吃歇歇脚什么的。栏棚好不好,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回头我在想法子卖个声,弄个广告,人多了,生意自然就来了。”
“也行……唉……暂时这样吧……我担心的其实还是那流言。”
“事实,胜于雄辩,谣言,不攻自破,愚蠢,无药可医。”
两人聊完了,便找来了老板,直接说了老旧桌椅的事。
这些东西本来是准备劈了当柴烧的,许平阳要买,老板都不好意思收钱。
好在许平阳手里暂时没钱,能打欠条。
打欠条么,钱多少还不是老板说了算。
他大手一挥,直接写了个三十文钱一套。
这特么的,就算当硬柴卖,一套也不止这个钱。
柴米油盐,柴这等火耗可不便宜。
“您不要的话我就劈了,都是废料,太老旧了。您要,拿来放在那做好事,也算我一份功德,如何?”
老板是个会做事的,这话说得许平阳也无话可说,便是道谢。
“许师傅?许平阳许师傅可在?”
门口忽然来了个人,喊了声。
这儿是酒楼,早上人已经九分满了,这一喊直接把所有人眼光都吸了过来。
许平阳连忙起身走过去,见来人竟然是个差吏,不禁有些奇怪。
差吏认识许平阳……
本地人,尤其是观渎坊的,不认识许平阳的几乎没有。
哪怕不认识,也至少知道某个说自己不是和尚的和尚头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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