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地下研究所,应急红灯骤然撕裂黑暗,尖锐的警报声如淬毒的针,扎进每一条通道的缝隙。
念安的指尖还停在二代血清能量配比模型的键盘上。
键盘边缘是父亲柏羽亲手包的软胶,防止她熬夜研究时硌到手指。
操作台旁的警报器就疯狂闪烁,红色警示灯映得她眼底发颤,与她手腕上那串光滑的银质手链形成刺眼对比。
“警告!外层防御网完全损毁!检测到 SS 级暗能量波动!来源:西北入口,正以每秒 50 米速度逼近!”
“柏队!西北入口的合金闸门被硬生生熔穿了!” 通讯器里传来队员惊恐的呼喊,背景是金属熔化的滋滋声与丧尸般的嘶吼,“对方…… 对方有个女人,能操控暗能量,她挥手就把重机枪化成铁水了!”
念安猛地抓起桌上的避光箱,箱内三支初代血清在防震泡沫里微微晃动,箱壁贴着她画的小太阳贴纸,那是她为了区分实验样本做的标记。
她冲到实验室的监控屏前,画面里的景象让她浑身冰凉。
一群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人踩着防御队员的尸体突进,为首者身形纤细,兜帽下露出的侧脸竟与镜中的自己毫无二致。
同样的下颌线弧度,同样的鼻尖轮廓,可那皮肤却像蒙着一层灰败的死色,在红光中泛着冷硬的质感,没有丝毫属于 12 岁少女的细腻。
女人抬手的瞬间,暗紫色的能量流如活蛇般缠上通道顶部的承重钢柱,钢柱在滋滋声中迅速软化、坍塌,挡住了后续支援的队员。
动作间,兜帽边缘滑落,露出她耳后一道蜿蜒的疤痕。
那疤痕从耳尖延伸到脖颈,像爬着一条干枯的蜈蚣,边缘还沾着些许黑色的结痂,显然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而那只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处布满老茧与裂痕,暗紫色能量不断从裂痕中溢出,在地面灼烧出黑色的印记,与念安那双养在实验室里、只沾过试剂与键盘的嫩手判若云泥。
“是‘黑渊’的头目!” 陈景明的声音带着颤音,从主控室传来,“资料里说她有‘暗能量操控’异能,能直接扭曲、熔化金属,甚至吸收丧尸的暗能量强化自身…… 实力远超高阶丧尸!”
实验室的合金门刚落下三分之一,一股沛然的暗能量就撞在门上,门板瞬间凹陷出一个巨大的掌印,边缘泛起暗红色的熔光。
“哐当” 一声巨响,合金门如纸片般被掀飞,女人缓步走入,暗紫色的能量在她周身形成半透明的屏障,将飞溅的玻璃碎片全部震开。
她停下脚步时,作战靴踩碎了一片试管碎片,靴底露出的磨损痕迹,诉说着无数次在废墟中奔逃的经历。
她终于摘下兜帽,露出一张 25 岁左右的面容。
骨架与念安一模一样,却被无数伤痕切割得面目全非。
额角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发际线延伸至眉骨,伤口边缘翻卷着淡粉色的旧肉,像被生生撕开后又强行缝合。
“这是五年前,我爸把我塞进通风管时,丧尸的利爪划的。”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目光扫过念安,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
“看你这样子,到那时候你大概还在研究所,还能在温暖的实验室里做实验,而我只能在满是灰尘的通风管里,听着我爸被丧尸撕扯的声音,手里攥着他给我做的、连螺丝都没拧牢的能量检测仪。”
左眼睑下,一道斜贯颧骨的刀伤让她的左眼微微下垂,瞳孔里没有丝毫光亮,只剩化不开的冰霜与恨意,“这道是三年前,我爱人开始变异时,我用生锈的匕首划的。他对着我喊‘安安躲起来’,可他的手已经开始发黑,指甲变得像丧尸一样尖锐。我抱着他的腿求他撑下去,说一定会找到治愈的方法,可那些所谓的幸存者基地,把我们当成累赘赶出来。”
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刀伤,指尖划过疤痕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最后是他自己撞在匕首上的,临死前还摸了摸我这道伤,说‘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右脸颊上,布满细密的灼伤纹路,像是被高温能量燎过,在荧光灯下泛着怪异的哑光,“这是一年前,我在丧尸窝待了半个月,被变异蝙蝠的酸液烧的。那时候我靠吃变异鼠肉活命,用自己的血引开丧尸,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别人能有希望,我却只能在地狱里挣扎。”
黑色作战服的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交错的咬痕与 gunshot 疤痕,旧疤叠着新伤,连最坚韧的疤痕组织都透着脆弱。
“锁骨这道枪伤,是上个月,我抢‘黑渊’的物资时被打的。他们说我有暗能量操控的异能,能帮他们做事,我想,反正世界已经这样了,不如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把血清交出来。” 她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指尖的暗紫色能量暴涨,实验室角落的金属货架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拧成麻花,试管与仪器摔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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