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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萨娜的断剑已经彻底化为凡铁,沉重的剑柄几乎要将我脱力的手腕坠断。传送晶石崩碎的粉尘在惨淡的光线下缓缓飘落,如同为这舱室举行了一场沉默的葬礼。最后一点来自那位古老船长的温暖意志,也已消散在虚无牢狱冰冷的空气中。
我倚靠着冰冷锈蚀的舱壁,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和铁锈味。强行催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又遭受能量反噬,本就重伤的身体雪上加霜。左手的伤口崩裂得更厉害,临时包扎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浸透。
成功了吗?
至少,那扇通往魔宫、也意味着通往晏危的光门,是彻底消失了。掌心那缕若有若无、令人如芒在背的“魔契”联系,在光门崩溃的瞬间也剧烈波动,继而变得愈发微弱、飘渺,仿佛隔了无数重浑浊的毛玻璃。他短时间内,应该很难再精准定位到这里。
但我没有丝毫轻松。
相反,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危机感,正随着传送阵的毁灭,从这艘“方舟”巨舰的深处,缓缓苏醒。
那是一种低沉的、仿佛巨型心脏在极深处搏动的“闷响”,又像是某种庞大机械在生锈齿轮带动下重新开始运转的“嘎吱”声。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这艘船的结构,通过冰冷的金属和木质船体,震颤着传达到我的脊背。
舱室地面那些积攒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灰尘,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极其细微地跳动、平移。
洛克萨娜牺牲自己封印的“核心”,被惊动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用断剑当拐杖,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一步步挪向船舱出口。留在这里,无疑是等死。必须离开这艘船,哪怕外面是同样致命的灰色虚无。
甲板上的景象与之前并无不同,依旧是望不到边的灰蒙。但空气中的“味道”变了。那股金属锈蚀和万物衰败的混合气息中,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活性”?就像一潭死水,突然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虽然依旧死寂,底层却开始酝酿沸腾。
我回头看了一眼船舱入口,那黑暗仿佛巨兽张开的嘴。不再犹豫,我沿着来时攀爬的路线,艰难地翻下船体,重新踩在松软的灰色砂石地上。
该往哪里走?
来时的路早已被虚无吞噬了方向感。我低头,寻找之前刻下的箭头标记,却只看到一片被砂石流动覆盖的平坦——时间在这里或许停滞,但细微的地质运动并未完全停止,我留下的痕迹太浅,已经被抹去了。
迷失。
真正的,前无去路,后无归途的迷失。
我随便选了一个与巨船残骸延伸方向垂直的方位,开始前行。不能停,停下就意味着被这片虚无同化,或者被船中苏醒的“东西”追上。
行走变成了机械的重复。抬腿,落下,沙沙声。右腿的麻木感在持续行走中似乎缓解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针扎般的刺痛和沉重。左手的血似乎流得慢了,但疼痛依旧尖锐。寒冷无孔不入,即便有洛克萨娜残留意志带来的短暂温暖,也早已消耗殆尽。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里没有日升月落,只有永恒的、令人绝望的均匀灰光。疲惫像潮水般一**冲击着意识的堤坝。饥饿和干渴也开始露出狰狞的爪牙。快穿局提供的初级修炼法门,在这种环境下显得如此可笑,根本无法从这片死寂中汲取任何能量。
就在我脚步开始踉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一头栽倒时——
前方灰蒙的雾气(或许只是光线折射的错觉)中,隐约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轮廓。
不是巨舰残骸那种庞大阴影,而是一个低矮的、四四方方的凸起,颜色似乎也比周围的灰暗稍微深一点。
是……建筑?
我精神一振,咬牙加快脚步。靠近之后,才看清那确实是一个建筑——一座低矮的、由同样暗灰色石块垒砌而成的小屋,样式古朴简陋,毫不起眼,一半埋在砂石里,像是被时光遗忘的墓碑。
小屋没有门,只有一个低矮的、黑洞洞的入口。
里面会有什么?另一个陷阱?还是……短暂的庇护所?
我停在入口前,警惕地倾听,又用断剑谨慎地探入洞口搅动了几下,除了带出更多陈年积灰,没有任何反应。
最终,求生的**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我弯下腰,钻了进去。
内部比外面更加黑暗,空间狭小,仅能容三四个人站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但没有外面那种诡异的“活性”气息。角落里堆着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已经腐朽成渣的杂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小屋正中的地面上,用白色(或许是某种骨骼磨制的粉末?)画着一个简单的、直径约一米的圆圈,圆圈中央放着一块拳头大小、表面光滑的暗灰色石头。
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我靠近时,灵魂深处那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的“魔契”联系,忽然极其轻微地悸动了一下,指向了这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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