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漫过清溪村的老槐树梢,祠堂前的空地上就已热闹非凡。三十多个村民围着三辆青铜战车忙碌,錾子敲在铜甲上的脆响此起彼伏,飞溅的铜屑在阳光下像碎金般闪烁。陈华亨站在祠堂台阶上,右臂的鳞片在晨光中泛着淡青色,昨夜炼化黑风谷主妖丹时留下的灼痛感还未完全消退,丹田内的金丹却比往日更加沉凝,流转的金色光晕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紫意 —— 那是吸收了金丹大圆满妖力后的异变。
“老大,您看这辕杆!” 李大明扛着根丈许长的铜杆跑过来,玄铁枪随意地斜倚在石碾上,枪尖挑着的骷髅头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突然将铜杆往地上一顿,“咚” 的闷响震得周围村民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这玩意儿淬了黑风谷的阴火,寻常法子根本熔不了!”
陈华亨俯身指尖划过铜杆表面,黑风谷特有的蚀骨灵力顺着指尖窜上来,却在触及他掌心鳞片的瞬间被弹开。残片发出细微的嗡鸣,丹田内的金丹猛地旋转半周,将那缕阴火灵力绞成了齑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金丹初期的壁垒正在这股反震中微微松动,就像即将破土的新芽。
“留着有用。” 陈华亨直起身,龙纹在袖口一闪而逝,“劈成三十段,每段刻上清溪村的标记,给周边村落送去。” 他瞥了眼李大明泛着紫光的耳根,那里是雷灵根修士突破前的征兆,“你昨晚打坐时灵力岔了三次,别硬撑。”
李大明挠着头嘿嘿笑:“哪能啊老大,我这是……” 话没说完突然捂着小腹踉跄后退,玄铁枪 “哐当” 砸在地上,周身腾起的紫雷竟带着几分金色,“呃…… 好像有点撑不住了。”
陈华亨眼疾手快地打出三道灵力屏障,金色光罩将李大明裹在中央。他能看到对方丹田处凝聚的雷球正在剧烈跳动,筑基后期的灵力已如满弓之箭,只差最后一丝契机便能突破。“运转《惊蛰雷诀》第七重,凝神观想雷云!” 他沉声道,自己的金丹也跟着共鸣,昨夜积压在经脉中的妖力开始自行游走,在残片的引导下冲击着淤塞的关窍。
半个时辰后,李大明猛地睁开眼睛,两道雷光从眸中射出,在祠堂梁柱上击出焦黑的小洞。他捏紧拳头,金丹初期的雷灵力在掌心凝成寸许大小的雷珠,炸出的噼啪声响里带着金石之音:“成了!老大你看!”
陈华亨刚要说话,突然感到丹田一阵翻涌。李大明突破时逸散的雷灵力竟与他体内的龙力产生了奇妙共鸣,残片的光芒骤然亮起,将那股冲击金丹壁垒的妖力骤然推高。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掐住止血诀才没让鲜血从嘴角溢出 —— 距离金丹中期,只差一线。
“恭喜。” 陈华亨笑着抹去唇角血丝,“正好石岗村出事了,去练练手。”
药圃里传来木犁翻动泥土的轻响,唐清旭穿着浅绿布裙蹲在田埂边,将晒干的断魂草粉末均匀地撒在新栽的灵草周围。见陈华亨过来,她放下木犁递过个陶碗:“刚熬的凝神汤,加了晨露草。” 碗沿还带着姑娘指尖的温度,“你昨夜炼化妖丹太急了,金丹表面已出现细纹。”
陈华亨接过陶碗一饮而尽,清凉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丹田内的灼痛感顿时减轻不少。他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黑风谷方向,那里的灵力紊乱像团墨渍在宣纸上晕染:“青丘的先头部队不出半月就到,必须在此之前稳固境界。”
唐清旭用衣袖擦了擦他嘴角的药渍,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残片在催促你,对吗?” 她能感觉到那枚嵌在陈华亨血脉中的晶体正在发烫,“但拔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就像这灵草,得顺着节气来。”
正说着,王伯拄着雕花拐杖急匆匆穿过菜园,拐杖头的铜铃叮当作响。老人手里捏着片染血的麻布,上面绣着的石岗村标记已被血渍浸透:“小陈!青丘散修抢了石岗村!”
“多少人?” 陈华亨的金丹猛地一缩,金色灵力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七个!都是金丹初期!” 王伯气得胡须乱颤,麻布从颤抖的指间滑落,“抢了三车新收的谷子,还放话说…… 说半月后踏平石岗村!”
李大明刚系好新锻造的护腕,闻言当即抄起玄铁枪:“老大,我去把他们的腿卸下来喂狼!” 雷灵力在枪尖凝成三寸雷光,显然是新突破后急于试试身手。
“带二十人,多带‘迷雾散’。” 陈华亨从墙角拖出个藤箱,里面整齐码放着唐清旭炼制的药粉陶罐,“记住,活口留三个,要问出青丘主力的动向。” 他望向石岗村方向,破妄眼穿透三里外的密林,七个青色身影逃窜的轨迹在识海清晰浮现,甚至能 “看到” 其中两人腰间挂着的传令符,“告诉石岗村,三日内送三车赤铁矿砂来,少一斤,下次青丘人再来,我睁只眼闭只眼。”
李大明领兵出发时,朝阳刚爬上山头。陈华亨站在祠堂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拐角,突然感到右臂鳞片一阵发烫。残片的时间感知毫无预兆地展开,他 “看到” 三日后石岗村送来的矿砂里混着青丘的示警符,也 “看到” 赤狼寨寨主正磨刀霍霍,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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