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亨把脸埋进前爪里,试图用这种方式平复内心的波澜。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琥珀色的狼瞳里写满了生无可恋 —— 这条尾巴又在擅自摇摆,活像个装了马达的鸡毛掸子。
“停!” 他在心里怒吼。
尾巴很给面子地顿了顿,随即欢快地甩得更起劲了,还卷着一块碎石在地上划出 “沙沙” 声。
“我怀疑这尾巴有自己的意识。” 陈华亨对着石缝里的积水倒影龇牙,水面上的狼头立刻露出尖牙,看起来像是在傻笑,“早知道穿越成这种毛茸茸的生物,当初就该把《动物行为学》再复习一遍。”
他开始尝试掌控这具身体。先是原地踏步,四条腿像是刚安装的零件,配合得一塌糊涂,差点顺拐。接着尝试跳跃,结果用力过猛,一头撞在石壁上,疼得他 “嗷呜” 一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刑警的颜面算是被我丢尽了。” 他悲愤地用爪子捶地,却忘了自己的趾甲有多锋利,瞬间在地上刨出四个小坑。
折腾了半个时辰,陈华亨总算能勉强保持平衡。他发现这具身体藏着不少惊喜 —— 耳朵能像雷达一样 360 度旋转,鼻子能分辨出百米外不同植物的气味,就连爪子上的肉垫都弹性十足,跑起来悄无声息。
“除了没法用手机刷剧,好像也没那么糟。” 他用尾巴卷住一块石头练习举重,这动作笨拙得像马戏团的狗熊,“至少不用愁减肥了,这运动量,马甲线不得焊在身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翅膀振动的嗡鸣。陈华亨瞬间压低身体,狼瞳警惕地扫视天空。三只巴掌大的飞虫正从头顶掠过,半透明的翅膀泛着诡异的绿光,腹部的尖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系统,这是啥?新型无人机?”
“检测到噬灵蚊,以灵气为食,尾部毒刺含有麻痹毒素,对练气期以下修士有威胁。”
陈华亨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肚皮打了个寒颤:“就这小身板,被叮一口不得原地去世?看来得给自己整个防蚊套餐。”
他盯上了石缝里的干草。用爪子将干草拢到一起,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样子试图编织,结果忙活半天,只弄出个像模像样的草裙,套在脖子上活像个原始部落的萨满。
“算了,聊胜于无。” 他对着积水照了照,觉得自己帅得别具一格,“说不定这造型能威慑敌人,毕竟丑到极致就是杀伤力。”
夜幕悄然降临,森林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白天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不知名野兽的嘶吼,时而凄厉,时而沉闷,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华亨蜷缩在石缝深处,把自己裹成一个毛球。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吓得他赶紧用爪子捂住肚子。
“饿啊……” 他望着石缝外的月光唉声叹气,“早知道穿越前就该多吃几串大腰子,也不至于现在啃草果腹。”
他想起市局门口的煎饼摊,加双蛋加里脊,刷上甜面酱和辣酱,咬一口满嘴流油。还有老张最爱去的火锅店,毛肚黄喉鸭肠,七上八下涮一涮,蘸着麻酱吃……
“咕噜噜 ——” 肚子叫得更欢了。
陈华亨抹了把不存在的口水,决定冒险出去觅食。他悄无声息地钻出石缝,像一道灰色的影子穿梭在林间。狼瞳在黑暗中闪着幽光,能清晰地看到地上的落叶和树枝。
凭着白天的记忆,他找到了那片长着赤血果的灌木丛。正当他准备大快朵颐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白色。
树杈上蹲着一只小狐狸,雪白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正是白天被他赶走的那只。小家伙正眼巴巴地望着灌木丛,肚子也在 “咕噜” 叫,却因为忌惮他而不敢靠近。
“怎么又是你?” 陈华亨挑眉,“饿了?”
小狐狸怯生生地点点头,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陈华亨叹了口气,用爪子摘下几颗最大最红的赤血果,扔到小狐狸面前:“吃吧吃吧,看你可怜。”
小狐狸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叼起一颗果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完后,它抬起头,对着陈华亨摇了摇尾巴,像是在道谢。
“算你还有点良心。” 陈华亨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也叼起一颗果子啃了起来,“跟你说,我以前可是经常给流浪猫流浪狗喂食,积德行善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小狐狸歪着脑袋,似乎在认真听他说话。
就在这时,一阵腥风突然袭来。陈华亨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树上扑了下来,直扑小狐狸!
“小心!” 陈华亨想都没想,猛地扑过去将小狐狸撞开。
黑影扑了个空,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黑豹,浑身漆黑,只有眼睛泛着绿光,正恶狠狠地盯着陈华亨。
“操,夜猫子成精了?” 陈华亨护住身后的小狐狸,摆出战斗姿势,“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小家伙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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