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带着田埂的泥土香,吹过青石村的街巷。14 岁的陈华亨背着半篓刚砍的柴,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身形比同龄少年略显单薄,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贴在身上,露出的胳膊线条却带着常年干活练出的紧实 —— 这几年,他跟着陈老实学种地、砍柴,跟着王氏学辨认草药,家里的重活累活,他总能帮着分担大半。
这几年,靠着陈华亨每日 “捡” 来的粮食、种子和工具,陈家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米缸再也没空过,院子角落的菜畦里种着各色蔬菜,灶房墙上还挂着几串晒干的草药,都是陈华亨签到时 “碰巧” 找到的。只是这些 “碰巧”,他从不敢跟父母细说,只说是在山里或村口捡到的,王氏和陈老实虽有疑惑,却也只当是孩子运气好,没再多问。
快到村口时,陈华亨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喧闹声。抬头望去,只见李屠户家的儿子傅二狗,正带着两个跟班,堵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欺负隔壁的小豆子。小豆子才 8 岁,手里攥着半块麦饼,被傅二狗推得连连后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傅二狗比陈华亨大两岁,生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仗着父亲是村里的屠户,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不少孩子都被他欺负过。陈华亨皱了皱眉,本想绕开 —— 这些年他一直记着前两世的教训,凡事以隐忍为先,不想惹麻烦,可看着小豆子委屈的模样,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虎子哥,这是我娘给我做的麦饼,你别抢……” 小豆子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攥着麦饼,不肯松手。
“什么你的我的?在这村口,我说了算!” 傅二狗伸手就去夺麦饼,小豆子躲闪不及,麦饼掉在地上,沾了一层泥土。傅二狗还不解气,一脚踹在小豆子的腿上,小豆子 “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
“够了。” 陈华亨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傅二狗转头看到陈华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这不是陈家的‘福星’吗?怎么,又捡着什么好东西了,敢来管老子的事?”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陈华亨心上。这些年,村里关于他的闲言碎语从没断过 —— 有人说他是 “捡来的野种”,有人说他家的好日子是 “走了歪运”,还有人说他那些 “捡来” 的东西是 “偷来的”。这些话,他听了无数次,每次都强忍着没发作,可今天傅二狗当着小豆子的面说出来,还是让他攥紧了拳头。
“把麦饼还给小豆子,跟他道歉。” 陈华亨的声音依旧平静,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道歉?” 傅二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笑了起来,两个跟班也跟着起哄,“陈华亨,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道歉?你们家以前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现在有口吃的了,就敢来管我?我看你们家那些东西,说不定就是偷来的!”
“你胡说!” 小豆子哭着喊道,“华亨哥是好人,他不会偷东西!”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傅二狗瞪了小豆子一眼,又转向陈华亨,语气更蛮横了,“陈华亨,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少管!不然,我让你这篓柴,全撒在地上!”
说着,傅二狗就伸手去推陈华亨的柴篓。陈华亨侧身躲开,柴篓晃了晃,几根柴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傅二狗却趁机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 —— 粗糙的鞋底带着泥土,狠狠碾了两下,钻心的疼瞬间传遍全身。
陈华亨的脸瞬间白了,却没哼一声,只是抬起头,眼神冷冷地看着傅二狗。这些年,他坚持每日签到,不仅积累了不少基础灵力,体质也改善了不少,虽然还没突破到练气一层,可耐力和忍痛能力,早已远超普通少年。只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 傅二狗的爹是李屠户,在村里有些势力,真闹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家。
“怎么?不服气?” 傅二狗见陈华亨不说话,更得意了,“有本事你打我啊?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让我爹找你爹娘算账!”
周围渐渐围了不少村民,有几个是傅二狗家的邻居,还有几个平日里和李屠户交好的,看到这一幕,不仅没人劝阻,反而还帮着傅二狗说话。
“华亨啊,你就少说两句,虎子也不是故意的。” 隔壁的王婶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偏袒,“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伤了和气。”
“就是啊,华亨,虎子他爹可是屠户,咱们惹不起。” 村西头的张大叔也附和道,“小豆子也没受什么重伤,就算了吧。”
陈华亨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满是失望。这些年,陈家没少帮衬邻里 —— 谁家缺粮食了,王氏会送些过去;谁家有人感冒了,陈华亨会把 “捡” 来的草药送过去。可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人却只会明哲保身,甚至偏袒欺负人的一方。
“我再说最后一次,” 陈华亨缓缓站起身,手背被踩出的红印格外显眼,“跟小豆子道歉,把麦饼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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