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喘着粗气冲上学校后山的观景台,夜风卷着山间的凉意扑面而来,吹得围栏上的铁链叮当作响。周易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观景台边缘吗,云蝶就坐在那里,双腿悬空垂在崖外,手里捏着一支快要熄灭的荧光棒,身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单薄。
她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甚至在听到脚步声时还缓缓转过了头,长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可周易和杜阙刚松了口气,就被她脸上的神情攥紧了心,那双平日里总是弯着笑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像蒙了一层灰,嘴角没有半点弧度,连眼神里都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悲凉,仿佛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灵魂。
杜阙的脚步顿在原地,喉咙发紧,原本准备好的话全堵在了嘴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云蝶,那个在画室里笑着调颜料、在操场边蹦蹦跳跳追着蝴蝶跑的女孩,此刻像一朵被严霜打过的花,连挺直脊背的力气都没有。
周易轻轻拉了拉杜阙的衣角,示意他别贸然开口,自己则放缓脚步走到云蝶身边,靠着围栏坐下,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山里风大,小心着凉。”
云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荧光棒,棒身的绿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就像她眼里残存的光亮。过了许久,她才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们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不是。”杜阙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快步走到她另一侧,语气带着急切,“我们……我们就是路过,看到你在这里,担心你。”他说着,下意识地往云蝶身边挪了挪,生怕她突然做出危险的举动。
云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望向远处漆黑的山谷:“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世界这么肮脏和混乱,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周易的心猛地一沉。他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劝阻不过是暂时的缓冲,若解不开云蝶心底的死结,等他们离开后,悲剧依旧会发生。他盯着云蝶空洞的眼睛,突然开口,声音掷地有声:“你不是觉得活着没意义,是因为摩根,对不对?”
云蝶的身体猛地一僵,捏着荧光棒的手指瞬间收紧,眼中带泪。杜阙也愣住了,他从没听过云蝶和摩根有交集,刚要追问,就被周易用眼神制止。
“他是不是用你家人的安危威胁你?是不是他几次三番骚扰你,还说要在暗蚀位面降临后把你当成玩物?”周易的每一个问题都精准戳中要害:这些都是他前世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的真相,只是那时云蝶已死,没人再去追究。
云蝶的肩膀开始颤抖,原本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泛起泪光。她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周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他的所有恶行。”周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郑重地看着她,“摩根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在暗蚀位面降临前就开始为非作歹,你不是第一个被他欺负的人,但你可以是第一个看着他付出代价的人。”
杜阙瞬间明白了,他上前一步,和周易并肩站在一起,看向云蝶的目光满是坚定:“云蝶,我和周易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帮你杀死摩根,让他为自己做的事赎罪。”他想起摩根白天威胁周易的模样,再想到眼前女孩的绝望,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真的吗?”云蝶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终于冲破了防线,顺着脸颊滚落,“他那么强,你们……”
“我们有办法。”周易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我们正在寻找强大的天赋卡,而且我们了解他的弱点。你只要好好活着,等着看他的下场就好。”
这句话像是彻底击溃了云蝶紧绷的神经,她捂住脸,压抑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所有的委屈、恐惧和绝望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夜风依旧寒凉,但观景台上的三个人,却仿佛找到了彼此支撑的力量。
看到希望之后云蝶反而哭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红肿的眼睛里褪去了之前的绝望,多了几分光亮。她抬起头,看着面前两个真诚的男生,迟疑地开口问道:“你们说天赋每个人都会觉醒吗?钱教授说《时空狩猎》的天赋卡能绑定真实力量,我也注册一个试试。”
她攥紧了拳头,原本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泛起一丝红晕:“如果我能觉醒很强大的力量,那我就不用等你们帮忙,我可以自己去找摩根复仇,亲手讨回他欠我的一切!”话语里的坚定,与刚才那个绝望的女孩判若两人。
杜阙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你赶紧注册试试!天赋这东西说不定有惊喜,你思维那么有灵气,说不定能觉醒和艺术相关的特殊天赋,搞不好比我的暗星轰击还厉害!”他说着就掏出自己的手机,“用我的热点,信号快,现在就能弄!”
周易也露出了笑容,云蝶的转变让他松了口气,上一世的云蝶死在了暗蚀位面降临之前。不知道这一世,她会有怎样的奇遇。云蝶看着屏幕上那泛着七彩霞光的天赋卡:蝶梦,指尖轻轻触碰到手机屏幕,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转头看向周易和杜阙,嘴角终于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却比月光还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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