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中充斥着微妙的气氛,众人各怀心事,微妙的电流在树林中流转。
太子刘彻顿了顿神,强稳住心神道:“霍去病,这几位壮士是?”
不等霍去病开口,仆多已经驱马上前,爽朗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小白牙:“我叫仆多,是霍去病的拜把子兄弟!这两位是身毒国巫女白玛和她的弟子霞乌兰。”
太子刘彻仔细端详巫女白玛,一时间陷入喃喃自语:“身毒国巫女,本王似乎有印象,当日南宫府邸的巫蛊之祸……”
巫女白玛停下绑纱布的手,掀开面纱,露出带着疤痕的面庞:“太子殿下好记性,巫蛊之祸时候请的萨满巫师正是本巫女!”
太子刘彻不禁感慨道:“好好,没想到竟是你!本王正想询问巫蛊之事的原委,那时正忙于朝政,没来得及……”但他转头看看众人,又将话语咽了回去,“不急,咱们有空再细说,这样,几位壮士先随本王进宫吧,本王自有封赏!”
巫女白玛看了看霍去病,眼神清亮:“我本欲回身毒,这次是因为担心霍去病才来,霍去病去,我就去!”
霍去病尴尬地搓了搓手,被人当众表白叫他怪不好意思,但他还是把目光默默转向身旁不发一言的鄯善黎。
太子刘彻也将目光转向她,小心问道:“秋蝉,你怎么不说话?是还不肯原谅本王吗?当时本王没有料到会到今日这般田地,直到韩嫣来找本王,本王才知道出了大事!不然本王断不会不理……中间各种误会,更难以言说……希望你能给本王解释的机会……”
“不……当日种种自有你们的缘由,都过去了……”
鄯善黎打断了太子刘彻的话,小声道:“彻哥哥,我只是怕了,不想再回到宫廷,只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霍去病握住鄯善黎的手,眼神坚定道:“雪兔,你若不去,我便也不去了!”
雪兔?!太子刘彻不禁在心底咂摸一番,越咂摸越不是滋味,又见鄯善黎的手被霍去病握着并未躲避,太子刘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毕竟霍去病刚刚救过自己的命,况且自己的确对她不起。
刘彻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摸了摸鼻子尖,且耐下心来劝慰:“阿黎,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南宫姊姊吗?那时还以为你死了,南宫姊姊可是日夜以泪洗面,今日你若回去,不知道姊姊该有多么开心!”
鄯善黎捉马缰绳的手紧了紧,眼眸低低的垂下来,不发一言,太子刘彻见状接着道:“阿黎,你就这么狠心不回去,若你父王派人来寻你又当如何?无论怎样,皇宫也是你第二个家,若你流落民间,叫淮南的家人如何放心,本王又如何向你父王交代?”
鄯善黎潸然欲泣,抬眸看向太子刘彻,这个昔日曾在心中婉转的彻哥哥,眼眸中噙着一团雾气,刘彻也哽咽了,久久道:“你还不知道吧,韩王孙——韩嫣已经不在了,你也不随本王去看看他吗?”
“什么?!”
鄯善黎一愣,接着打马向前,黛色眉峰微蹙:“你说——韩嫣——不在了?”
“嗯。韩嫣已经死了。”刘彻躲开鄯善黎的目光,低垂眸子,哽住喉咙。
霍去病闻言也是一惊,虽自己与韩嫣未有深交,但总归见过他飘逸俊朗的神采,昔日在校场是何等的游走八面,众人无不敬服无不捧场,知道他是鄯善黎顶好的朋友,谁知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陨落了,一时心头也沉痛下来。
再抬眼看鄯善黎,泪珠已经顺着脸颊滚滚而下,许久她柔声应道:“好吧,我跟你回去。”
太子刘彻闻言松了口气,从悲愤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一声令下,李敢卫青等人整顿部下,向长安进发。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进入长安城门,一时间引得百姓张望。
但见为首的太子气宇轩昂,两侧少年将军银鞍白马好不威风,后有妙龄女郎或柔美或狂野,或玲珑,简直让人赏心悦目,不敢直视。
期间刘彻已命卫青手下先去平阳公主府报平安,另派李敢部下传太子旨意,长安各个城门加强守卫,没有太子令牌不得随意出入,以免梁王再生事端。
遣散了大队人马,只剩下几名主将和太子各自骑马,长安繁华,只有几人各怀心事且走且行,忽听得前方锣鼓喧天,人头攒动,一时间道路被阻,甚至无法向前。
抬眸张望,只见前方十字路边,一座新盖的二层小楼正张灯结彩,大红的绸缎花铺满了雕梁画栋的绣楼,楼上牌匾上书“薛家”两个大字,看样子便是富贵人家,楼上是一个婀娜身段的女子,戴着面纱,纤纤玉手扶着刚刚漆好的木质栏杆上,楼下则是攒动和叫嚷的激动人群。
太子刘彻派李敢去问,不一会儿,李敢回报:“是京城薛家搭了绣楼,正准备抛绣球招亲。”
“怎么会抛绣球招亲呢?这还真是罕见!”太子刘彻没见过,一问周围群众才知道是想来求亲者站在楼下,女儿家在绣楼上将绣球抛给谁,就是选中了谁来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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