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县令大喝一声:“看,这人的随从已经认了,这腰牌便是他家主人之物!物证已经有了!”
堂下一时嘈杂声音四起。
“没想到啊,这人相貌堂堂,竟是衣冠禽兽!”
“可不是,功勋贵胄又如何!杀人偿命!”
“不能放过他!不能!”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没想到却是徒有其表!”
“肮脏至极!”
堂下男子见群情激奋,心头一惊,怒道:“怎能仅凭一块腰牌便认定本人便是嫌犯!那腰牌明明是本……本公子昨日在街上丢的!”
余县令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接着道:“既然你死鸭子嘴硬,那好!带人证!”
一个身材壮硕,头戴布巾的老妇从堂下匆匆上前,跪倒在县太爷面前,“民妇阿芬叩见大老爷。”
“免礼!阿芬是吧,你看堂上这人,你可认得?”
阿芬眼光流转,看了眼堂前男子,目光又快速缩了回去:“民妇认得,那晚虽然是新月,但民妇清清楚楚地看到就是他在河边轻薄了翠莲,并将她推进湖中,此乃民妇亲眼所见啊!就是他!”
堂下又是一阵喧哗……
阿淳怒不可遏:“你血口喷人!”
几个衙役却已经上前控制住了这个跟班,县令高声宣布:“一定是堂下男子见色起意,轻薄于那民女翠莲,翠莲不从,他就恼羞成怒,将可怜的姑娘翠莲推入河中!”
男子仰头,脖子上青筋暴起:“这些全是你这狗官的臆测!”
“臆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怎能说是本官臆测?!”
余县令胸有成竹,满眼狡猾地看向男子,默默道:“你就认了吧!”
接着余县令一拍惊堂木,宣布道:“此人作奸犯科,强抢民女,恶意杀人,先收监,待三日后问斩!”
“狗官!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家主人的腰牌,看后吓破你的狗胆!”
余县令根本不理跟班的言论,只对男子道:“文公子,得罪了!”
男子怒道:“你这是糊涂官乱判糊涂案,找你们太守过来!本王……不本公子要见你们太守!”
余县令走下桌案,眼底满是奸佞之色:“本县已经定案,是不会让你见到太守的!太守繁忙,怎能随意按照你们这些草民的要求晋见呢!来人,将文公子押下去!至于那小厮,扰乱公堂,打他二十大板,丢将出去!”
“你敢动我家主人!我家主人乃是当今太子!”那跟班挣扎中忽然叫出这一句,“狗官!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腰牌!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那个民女,你们简直一派胡言!”
人群中像是被投入了一个惊雷,爆发出惊人的喧哗。
“什么,是当今太子吗?”
“太子?太子微服私访么?”
“不可能,太子如果出宫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 不会是吓唬人的吧!”
“但是那人确实颇有风度,不像普通人!”
“难道真的是太子?”
“那腰牌又怎么说?”
“真真假假啊!如果是太子的话不可能来这杀人!”
“哎,谁说得准哦!”
霍去病心头一惊,看向鄯善黎,只见她双目通红,两眼含泪,望着堂上手足无措。
难道真的是太子殿下?霍去病心下思量,鄯善黎就是找太子帮忙为我请的射箭师父,这么说来殿下也算是我的半个恩人,若真是太子落难,自己也不可袖手旁观,打定主意后,霍去病轻轻摩挲了一下鄯善黎的肩头,以示安慰。
余县令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唯恐事态闹大,忽然一拍惊堂木,命手下敲击木棒以示|威慑,接着坐回桌案,眉目高挑,大声道:“此人犯着实可恶,不但作奸犯科,还妄图冒充当今太子,简直目无朝廷,目无王法!着人,给我打!”
几个衙役上前拉扯男子,都被他大力推开,余县令使了一个眼色,早就待在一旁的五六个精壮衙役奔来,将男子以铁索铁钩团团按住!
鄯善黎抬腿便要挤进去,却被霍去病一把拉住:“先等等看……”
那男子被当堂五花大绑按在长凳之上,此时他已经面向围观的群众,虽被人按住,却勉强抬起头来,怒道:“狗官,有你的好看,你等着!”
鄯善黎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大叫一声:“彻哥哥!”眼泪便扑簌簌滚落下来,人群息壤,那人只短暂愣了一瞬,却忍住再无声响。
跟班那边已经开打,随着棍棒加身,他吱哇乱叫着道:“你敢动太子殿下,你等着被诛灭九族吧!啊!啊!啊!”
“当真是太子殿下?”
霍去病在旁边听得真切,忙问鄯善黎,鄯善黎已经哭成泪人:“去病,彻哥哥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们得想办法救他!”
“你先冷静,现在公堂之上,去了也只能送死,我们再想办法!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我不会不管的!”霍去病搂住鄯善黎颤抖的肩膀,默默看着堂上的一切。
噼啪噼啪……板子声不绝于耳,刘彻却没吭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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