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却见霍去病面色不改,将口中的鼠尾草吐了,接着一脚踢倒了自己的走兽壶,白翎的羽箭哗啦啦|撒了出来,他也并不去捡。
鄯善黎心跳如鼓槌般急促,双拳不禁攥紧了,跺了跺脚,着急的喊了一声:“霍去病!”
霍去病将一只手指放在唇边,自信地一笑:“嘘……”
韩嫣和李敢等人屏住了呼吸,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校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是在干什么?”
“不比了?认输了?”
“比不起了吧?”
“可能他只能射死物吧,这种能飞的确实难度更大!”
“有的人就只是练习射箭靶子厉害,要是真来实战就怕了……”
“可不是,要是上了战场,那可都是活动之物!”
“他是不是射不中啊?”
“不好说啊!”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霍去病却拿定一个姿势,身形矫健,张弓如满月,未搭箭,手中的弓弩却已经胀满,他嘴角上扬,稍微一松手,只听得——
“嗡嗡——啪!”
箭弦剧烈的震动发出强烈的声音,随着这嗡嗡之声,一只大雁从天上应声掉了下来,正好掉在刚才周文靖射下来的大雁旁边,也像中箭了一样,在地上胡乱扑腾。
原是刚才周文靖射中了一只大雁,其余的大雁都受到了惊吓,胆子小的听到弓弦之声就犹如惊弓之鸟,吓得丢了魂魄,以为自己中箭,这才掉了下来!
这需得是熟知大雁习性之人,因时因地制宜,才可达成。
就是以了解自然天地为生,在大漠上纵横驰骋的匈奴人,知道这一招的也不算多。
“好!”高不识激动的将马奶酒的皮囊一丢,双眼放光,从高台上就蹦了下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房临房砀几兄弟的异样目光。
李敢正看得怔愣,又被高不识一惊,慌忙站起身嚷道:“高不识,你干什么去!”
高不识在高台下仰起头,眼神澄澈:“我去认兄弟去!这招惊弓之鸟用得好,我看好这小子!”
“没想到他和我一样有眼光!”鄯善黎手托着腮帮子,高兴地看着高不识,又回头看了看惊讶地韩嫣。
李敢豹眼圆睁,虽然高不识一直不是太服自己,但一直也算相安无事,更何况他刚被册封,也算是陇西子弟,这会子怎么倒戈相向和那野小子站到了一起,他一时气急,高声嚷道:“高不识!你到底是哪边的?!”
高不识是匈奴人,才不管他那些拉帮结派的做派呢,只要的是自己心里高兴。他见霍去病这招更具有实战性,由衷欣赏,只想赶快与他认作兄弟,根本没注意李敢在身后叫嚣。
高不识三两步来得霍去病身旁,大笑起来:“好一招惊弓之鸟!霍兄,还记得我高不识吗?”
霍去病打量着衣襟儿半敞地高不识,对他印象很深刻:“当然记得,你这身腱子肉很难让人忘记啊!高兄弟今儿怎么没喝酒?”
“哦,你说马奶酒?刚刚一激动被我丢了,要是你想喝我再为你取来。”
霍去病拍了拍高不识的肩膀:“多谢高兄弟,不必了。”
“好!在下高不识,以后就认霍兄为大哥,以后跟着霍兄弟混了!”高不识看着霍去病,眼神中充满欣赏之色。
霍去病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高兄,我目前只是一介草民,无官无职,跟着我混不出什么来,兄弟三思。”
高不识横了横自己的肩膀:“我高不识认定的人,不需要三思,以后咱们就一起耍。一会儿我就与校场师傅商议,请他也收你为徒,咱们一同操练,一同建功立业,如何?”
“多谢高兄美意。”霍去病见高不识如此爽朗地推崇自己,一时间倒有些羞怯了。
“哎,以后叫我不识就行!”
二人抱了抱拳,一派欢乐景象。
李敢眼看着高不识不听自己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去与霍去病那小子交好,韩嫣和鄯善黎也在身边,不免觉得面子十分挂不住,他咬紧牙关,紧紧地攥着茶杯,直到茶杯被捏碎,扎了自己一手的血水也没发觉。
韩嫣偷眼观瞧李敢,见他怒而不发,憋的脸堂涨紫,也觉得今天随鄯善黎过来,这戏码还真是好看的紧。
观战的人群也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了,一是震惊无箭射鸟,二是震惊校场高手高不识竟然十分欣赏这个地位卑微的野小子,还说要拜他为大哥!
“啊?这算什么?”
“这小子也没用箭,那鸟就自己掉下来了?”
“被吓到了吧,没听高不识说么,惊弓之鸟……”
“可是这也没用箭,这算谁赢啊?”
“是啊是啊,比试箭法的话应该按照射箭射中才算吧?”
“那也不能这么说啊,古语还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做法呢!这不用箭就能‘射’下来大雁,显然是更加厉害!”
“不对,射中才算!”
“不对,只要掉下来就算!”
一时间,围观众人也分成了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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