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已接近晌午了。”霍去病挠了挠头,“雪兔,恐怕今日我不能陪你了。”
“难道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护城河边?”鄯善黎眨眨眼,嘟起嘴巴。
“那倒不是,要不我送你到宫门口,改日你可来平阳侯府找我。今日校场有师傅前来教授弓箭,我不想错过。”
鄯善黎听闻此言,从护城河边蹦起来,两眼放光,“校场,就是学武比武的地方吧?不如你带上我?”
霍去病摸了摸黑马踏雪的脖子,“带上你?这……”
“好嘛好嘛,带上我,我从皇宫出来,还没见过京诚的校场呢!”鄯善黎流露出哀求的神色来。“你要是带上我,咱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本来……也没……什么事……好吧……”霍去病嘟囔着。
鄯善黎眼冒星星,仰头看着霍去病的眼睛,“你就带我去嘛!”
霍去病哪里受得了这个,赶紧把眼神躲闪开,不觉心头噗噗直跳,“好吧,好吧,怕了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给我捣乱!”
“怎么会呢!”鄯善黎满口答应,心中憧憬万分,脸上也满溢着笑容,还没等霍去病反应过来,鄯善黎已经翻身上马。
“我这缰绳还没解下来呢!你也太快了吧?!”
“你不是说快来不及了么!快点快点!”
霍去病解开踏雪的缰绳,也跟着跳上了马背,二人策马扬鞭,耳畔风声斯斯,景物变幻,好不快哉。
越过丛林,穿过闹市,远远就听到校场的喊杀声,着实威武雄壮,让人心生澎湃,霍去病勒住马的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霍去病翻身下马,鄯善黎也蹦了下来,这倒让鄯善黎疑惑不已,怎么不直接骑马进入校场,倒在这远处拴马?
霍去病也不吭声,将马儿放在林中吃草,也不再拴住。接着他拉起鄯善黎,蹑手蹑脚地走向校场偏僻的一处竹篱笆墙外,他的动作娴熟,一看就是来过许多次。
鄯善黎揣着满腹狐疑紧跟着霍去病的脚步。
霍去病一面前行,一面回过头,将手指比在嘴巴上示意鄯善黎不要发出声音,鄯善黎会意,也悄悄跟在身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觉得十分刺|激。
只见两人来到一处偏僻之处,那竹篱笆竟破了一个大洞,透过洞口往里面看去,整个校场几乎一览无遗。
此刻鄯善黎正好瞧见校场正中有一座比武的高台,台子上铺就红色镶嵌金丝边的波斯地毯,地毯之上有四个少年。教授弓箭的师傅刚刚比划完,把弓箭递给四人练习,自己则去树荫里的石桌边喝茶,之后便走远了。
为首的少年一身藏蓝色绸缎的胡服短打,胳膊手臂被丝带束紧,但见他眉头紧蹙,正弯弓搭箭,随着“嗖——”的一声,周遭爆发出激烈的掌声与喝彩声。
“周兄真是好身手,不愧是周亚夫的远房侄子,颇有周将军的风范!”
“依小弟看兄台就是下一个周将军!”
“哪里哪里……”那周文靖摆摆手,笑道。
鄯善黎仔细观看靶子上的描红,但看那箭簇并不算得正中圆心。
“噗嗤……”霍去病不禁笑出声来,进而看看鄯善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周文靖将弓箭背在身后,怒喝一声,“谁!”
“周兄,定是前几日来偷学武艺的那个野小子!”旁侧一个身着土黄色缎面胡服,名为房临的人撇了撇嘴,往篱笆破口处望了望。
“当给他个教训才是!”其余二人应和道。
霍去病拉住鄯善黎,将头从洞口移开,背靠着竹篱笆,屏住了呼吸。希望别被对方发现。
鄯善黎见这形式,一边偷眼观瞧里面的形式,一边压低了声音:“原来你!你不是校场的学员,你是来偷师学艺么?”
“嘘……”霍去病食指按住嘴巴,比了个嘘的手势。
却听得“嗖——”一声箭响,那箭尖端正插在霍去病与鄯善黎之间。
霍去病拉住鄯善黎,忙躲开了篱笆一尺远。
“我们走!”霍去病拉住鄯善黎,正欲离开,只见那周文靖为首的四个人已经快步奔来,出了校场,来到竹篱之外,呼啦啦拦住了霍去病和鄯善黎的去路。
“周兄,我已经打听过了,前几日来偷学武艺的也是这个野小子,据说他爸是个姓霍的县吏,生了他就不要了,她娘是平阳侯家的侍者,不过是个私生的野种!至于她么……” 房临上下打量鄯善黎一番,“至于他旁边的‘土丫头’是谁倒是不知。”
“原来是没爹的野种!”房临的弟弟房砀嗤笑道。“一个私生子也配前来偷艺!”
“野小子好像叫霍去病。”灰袍少年裴盛补充道。
周文靖用眼角看了看霍去病,不禁流露出鄙夷之色。“野小子,你偷学武艺也就罢了,刚才竟发出嗤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霍去病听得野小子三字,不禁垂下头,胸口内似乎有千钧压顶般,喘不过气来,双手攥紧了铁拳,他眼神带着钩子,盯住几人,却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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