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护驾!”
“保护陛下和李夫人!”
“陛下小心哪!”
一时间虎贲军刀剑出窍,列阵以待,百官哗然生畏,公公婢子们急忙以罗盖遮护帝王!
汉武帝刘彻眼疾手快,单手护住鄯善黎的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正欲发作,却见漫天云霞处烟花阵阵,虽是白昼却依旧能见到华彩烟火的辉煌绚烂,百官这才欣欣然,全当做是典礼的花活儿,刚还散开的官员不禁恢复队列,跟着遥望天空啧啧称道。
面前的鎏金大鼎在噼噼啪啪地鞭炮声中,炸裂开一道裂缝,香草和火药的味道弥漫在刘彻和鄯善黎的周围,神情紧绷地虎贲军这才在刘彻的示意下收回宝剑。
刘彻心头刚松,看了眼跪在一旁的典礼筹备者——东方朔,满眼都是回头找你算账的表情!
却见东方朔摇了摇头,不禁心中纳罕:难道这竟不是东方朔的安排?!
鄯善黎看着刘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每当他深思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有这么一个动作,继而帝王搂紧自己的胳膊略微松了松,好像刚刚放下心来。
鄯善黎看着刘彻清晰的下颌线,心头微甜,指了指正在等待的百官:“陛下,先进行典礼要紧。”
“你没吓到就好。”刘彻凝眉看向怀中可人儿,心头略有不安。
鄯善黎打断刘彻的思绪,二人正襟危坐,等待百官朝贺。
一应官员也将陛下危难之际紧搂李夫人看在眼底,心头不禁暗暗思量,李夫人正是盛宠,恐怕就连刚生了太子的卫皇后也没有此等待遇,再见鄯善黎秋水眼波,楚腰纤细,灵动过人的姿态也让百官不得不承认长安花魁的魅力所在。
祭告天地,典礼繁杂自不必说。
鄯善黎的眼睛一直盯在台下韩说的身上,他举手投足皆有当年其哥哥韩嫣的风范,不觉思及故人,脑海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
随着典礼行进,鄯善黎头戴夫人冠冕,与汉武帝刘彻携手站在万人中央,接受百官朝拜,远处甘泉宫的摘星楼和正在营建的三座祠堂隐隐映入眼底,长安繁华也自不在话下,一时间忽然有种藐视天下的畅快之感!
未央宫大门外一黑甲兵士好似接到指令一般,急匆匆穿过百官,灼热骄阳闪烁出黑甲的浑厚光泽,引着他一路来到玉阶之下。
黑甲兵士来二人阶下,单膝跪地:“禀告陛下!大汉与匈奴的前方大决战传回战报!”
汉武帝刘彻下意识松开鄯善黎的手,指着黑甲兵士,难掩神色激动:“前方战事如何?漠北决战倾尽我大汉虎狼之师,定大胜还朝!!”
一时间百官都支起耳朵,如今东越作乱,卫将军与霍将军深入匈奴腹地进行漠北决战,当今陛下下诏实行币制改革 ,又令“初算缗钱” ,实行盐铁专卖,以筹集战争所需要的大量物力和财力,据说光是补给部队就有五十万,车马无数,此一战怎能不牵动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心呢!
鄯善黎一颗心仿佛被人死死攥住,面上却不敢有一丝波澜,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好让发抖的手指能够有所依托,以期抖动的不那么明显,霍郎——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可安然无恙?此刻的她既期盼着他安然归来,又害怕他归来,自己又以何面目相见……
“回禀陛下,之前投靠匈奴的汉将赵信给伊稚斜单于献计说‘汉军远征而来,一路上穿过大漠戈壁,等到了漠北必定是人困马乏,我们以逸待劳哪有打不过的道理。’所以伊稚斜大单于觉得赵信说的很对,于是把粮草辎重转移到后方,自己带着十万铁骑守在大漠边缘,与之前我方料想不同,所以公孙敖部未能……”
“未能什么?!”刘彻腾一下从龙椅上站起身。
“回陛下,公孙敖部未能找到匈奴主力,也未能与骠骑将军会师,此战无功而返!”
黑甲武士语气深沉,带着略微的叹息。
一时间,百官议论纷纷,鄯善黎听得增援部队未能按期与霍郎会师,心头不禁忧心忡忡。
只觉得胸口憋闷似乎喘不上气来,她从前线而归,知晓骠骑将军刚刚收复河西,大战数场,此番公孙敖不能及时增援,伊稚斜大单于又听从汉降将赵信之言,陈兵十万,定不是吃素的,难道霍去病此去有所不测?
想到此处,鄯善黎的心越揪越紧,一时间差点乱了方寸。
汉武帝刘彻面露愠怒,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个公孙敖!其他人呢?李广呢?卫青呢?霍去病呢?!”
望着汉武帝刘彻似要发怒的神情,黑甲兵士回报:“卫将军率前将军李广、右将军赵食其、后将军曹襄等出塞后,得知伊稚斜单于并未东去,遂自领精兵疾进,令李广、赵食其从东路迂回策应。卫将军行千余里,穿过大漠,与早已布阵的单于本部接战,先以武刚车环绕为营,稳住阵脚,随即遣五千骑出战,太阳落山时候卫青乘势指挥骑兵从两翼包围匈奴大单于,最终伊稚斜大单于突围向西北逃走,匈奴军溃散。将军急派轻骑追击,自率主力跟进,直至寘颜山赵信城,歼敌一万九千人,烧其积粟还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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