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呼毒尼,围住那只火狐狸!它朝你的方向突围了!”少年于单策马奔驰,手上的套杆朝着前方烈烈挥舞,胯下黑马的马蹄扬起一阵烟尘。
“于单哥哥,快!套住它!”
火狐狸在呼毒尼面前打了个急转弯,噌一下向右窜去,于单刚要套住它的头,狡猾的狐狸忽然一个侧闪又跑到红发魔鬼金日磾的前面!
“嘿!于单哥哥,我就说这火狐狸狡猾,要是兔子早就被咱们逮到了!这火狐狸偏偏与咱们周旋许久,你看我的!”
风鼓动着金日磾火红的头发,在风中飘起好看的弧度,少年飞扬的身姿在马身上下起伏。
于单眼神锃亮,双目紧紧盯着火狐狸,手中套杆左右晃动:“快快快!哎呀,别让他跑了!”
呼毒尼不改嘴巴毒辣的个性:“于单哥哥这么紧张,是想给哪个姑娘做狐狸围脖吧!哈哈哈!”
金日磾听呼毒尼这么一说,自己竟红了脸,捂了捂怀中新捉的虫子,想起小苍鹰和鄯善黎的笑靥来。
“少啰嗦!抓住这只狐狸,回去有赏!”
于单身体压的很低,身体像是与马匹融为一体,套兽杆子往前一伸,随着金日磾和呼毒尼的左右夹击,眼见那火狐狸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只有套子那一条路了!
“刷!”
“嗒嗒嗒,空空空……”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不知从何处冲出,将左屠耆王于单狩猎的队形冲散,快到手的火狐狸趁乱一下窜出包围圈,逃的无影无踪!
“哎呀呀!”
金日磾和呼毒尼也发出一阵遗憾的惊呼!于单气的丢掉套兽杆子,抽出腰间皮鞭,抬眸凶道:“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随着皮鞭一声炸响!
‘’啪!!!”
孛老二翻身滚下马,跪地哭道:“左屠耆王,大汗已经被伊稚斜杀了!王庭陷入战火当中,我大哥也身死当场,鄯善黎特地派小的来通知你,快逃!!!逃去大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汉廷不会为难咱们!”
左屠耆王于单眼睛倒竖,看着面目可怖的孛老二,身后的亲卫也发出啧啧叹息之声,他们只当是个笑话而已。
“好你个孛老二,竟敢胡言乱语!”
于单一鞭子抽在孛老二身上,打得他周身一颤,却面色不改,目光坚毅地看着左屠耆王于单:“快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红发魔鬼金日磾跳下马,搀起孛老二,又看向他身后的铁匠孛斡勒和孛老四、孛老五,追问道:“右贤王呢?他不会容许伊稚斜胡来的!”
“你有所不知!蒂亚萨满挑拨军臣单于,说南宫大阏氏与右贤王有染,以至于孩子流产,军臣单于听信了萨满的话,正要派人去抓右贤王,右贤王率先得到消息,先带兵反了!”
孛老二眼中满是恐惧。
于单倒吸一口凉气,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但心头依然不愿意相信,他看向孛老二真挚的眼睛:“你说?我父汗已经死了?不可能!我父汗威武强壮,有千军不敌之力!怎么可能死!论打斗伊稚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纵使而今父汗身体抱恙,也绝不是可以被轻易放倒的!”
金日磾看了看呼毒尼,示意他先安抚一下于单,自己则继续问道:“你说大汗已经死了,那我问你,军臣单于究竟怎么死的?!”
孛老二眼神充血,青筋暴突:“伊稚斜之前不是打着保卫王庭的旗号,训练了一百亲卫吗?他曾鸣镝弑妻,如今故技重施鸣镝弑兄,军臣单于已经被一百亲卫乱箭射死!”
“我不信!我不信!!啊!!!”
于单在马上咆哮起来,他双眼暴睁,呼毒尼使劲儿抱住他才堪堪将于单稳定住,金日磾眼中浮现出悲哀神色看向于单,呼毒尼挑眉问:“那右谷蠡王呢?这帮大将都干什么吃的?!”
“小的不知道,只是来找寻我父兄和你们的时候,身后王庭喊杀声不断,硝烟淹没了整个王帐!我回头看去,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怕你们不相信,鄯善黎特意让小的带来信物给左屠耆王,让左屠耆王万万小心,逃命要紧!请过目!”
孛老二说着从怀中掏出青玉簪交给金日磾。
金日磾接过青玉簪递给于单,于单一眼便认出是那日鄯善黎在自己大帐曾摘下来的那一支没错,一切叫他不得不相信,他握紧青玉簪捶胸顿足,泣血嘶吼道:“不!不!我要回去报仇!我要杀了伊稚斜!”
孛老二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狂躁痛哭的左屠耆王于单,对金日磾道:“快走!我们已经耽搁了太久,想来伊稚斜很快就会带大队人马追上来了,咱们只有几十个亲卫,根本不是对手!还得赶快拿主意!不然咱们都会死在这里!”
左屠耆王于单几乎要挣脱呼毒尼的控制,目眦欲裂:“我要杀了伊稚斜!该死的狗东西,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杀!我要报仇!”
孛斡勒看了看身后,眼中充满哀伤:“金日磾,我看左屠耆王过于悲伤,还得你早下决断!我孛家一家性命也已经与左屠耆王系在一起了,我大儿子死在王庭我们都没来得及为他收尸!这是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得半点犹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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