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秘密!”
于单甜丝丝地看着面前地鄯善黎,忽然偷偷快速地在鄯善黎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接着羞红了脸颊,背过身去,心脏却剧烈地鼓动着自己的胸腔!
鄯善黎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面前的匈奴男孩就是那个长安少年,他们一般的年纪,一般的真诚而又热烈,一般的眸子中闪烁着晶莹的亮光,不,自己怎么又想起霍去病了呢?
鄯善黎拉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我得回去了,乌兰图雅还在等我!”
于单还沉浸在刚刚的甜蜜之中,他不会告诉鄯善黎,他向先祖和长生天许了愿,希望就这样能永远地和鄯善黎在一起,看着她灿烂的笑脸。
他又怎么会懂鄯善黎此刻的无奈与悲伤呢!
望着她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于单不好意思追上去,那是他的第一个吻,他久久地站在敖包旁边,任山风吹拂,却吹不散内心的悸动和憧憬,白云在头顶幽幽飘过,于单抓起一颗小石子打在一旁漾起层层水波的河面上,石子蹦跳着跑开,最后沉于河底,没有了一丝涟漪。
“喔吼吼!”
于单回眸又一次看向鄯善黎的背影,双手拢住嘴唇大声宣泄着心头的快乐!
一个匈奴女孩不知何时却来到于单身边,抓住于单的衣袖,难掩内心的激动:“你是于单!你就是左屠耆王于单!”
于单冷不丁被人捉住,一脸不快,眼神还没从鄯善黎那边收回,他恼怒地一根根掰开女孩的手指,甩手而去,回头瞪了那匈奴女孩一眼!
女孩原地跺了跺脚,看着于单跑开,一脸的嫉妒。
“你可算回来啦?小家伙好像认识你呢!你走后叽叽叽地叫个不停!”
鄯善黎刚撩开乌兰图雅毡房的帘子,就听到她欢快的笑声,和毡房内阵阵的花香,接着她将小雏鹰递给鄯善黎,雏鹰踏雪便自动从乌兰图雅的手臂蹦到鄯善黎的手心里。
鄯善黎看着这个小巧又惹人爱怜地小东西,笑靥如花:“哪会呢,它还那么小呢!哪里会认得人?”
“也许是你身上特殊的味道所致吧!”乌兰图雅抬起头,笑眯眯道:“再说在我们草原,都说小雏鹰也会自己选择主人,尤其是从黑暗中看到第一束光亮。”
“是吗?”鄯善黎想起小雏鹰的确是左谷蠡王伊稚斜从胸膛中掏出递给自己,可能当时小雏鹰第一眼真的看到的是自己吧,想到此处鄯善黎抚摸着雏鹰踏雪的小小的头颅,它乖顺地依偎着鄯善黎,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别提多有趣了。
“乌兰图雅,踏雪好像困了。”
鄯善黎指了指手中的雏鸟,乌兰图雅放下手中的舀子,在一旁的大毡上铺了一块毯子:“你把它先放在这让它睡一会儿吧,咱俩也正好聊聊天!”
鄯善黎小心翼翼地将小雏鸟放在软乎乎的毯子上,看着它慢慢闭上眼睛。
“你看它多可爱呀!”乌兰图雅眯着眼睛蹲下身,观察着小雏鸟:“要不是左谷蠡王送你的礼物,我真想夺人所爱了呢!”
鄯善黎看着乌兰图雅放下的舀子,又看了看炭火盆上的石钵:“乌兰图雅,你在做什么,怎么那么香,有点像我们之前在焉支山狼谷中的味道!”
“你说的没错,当然是那个味道了,因为我在用红蓝花制作胭脂!”乌兰图雅站起身,拍拍自己的手掌,指了指石钵:“不然你自己去看看啊?”
鄯善黎双眼放光:“是吗,我看看!”
随着乌兰图雅的引导,鄯善黎看到石钵中满是捣碎的红蓝花的汁液,正在散发着浓郁地芳香,尤其是现在在炭火上煮过,香味就更加满溢在整个毡房了。
“乌兰图雅,这个胭脂怎么做啊,你能教教我么?”
“当然可以了!很简单的,我们将红蓝花捣碎,慢火加热,接着再加入牛髓和羊乳,调和至颜色均匀鲜亮,使其成为一种稠密润滑的脂膏,待稍微冷却就可以分装进铜盒之中了,便就是胭脂啦!”乌兰图雅边说边向石钵内加入羊乳,将舀勺递给鄯善黎,让她调制颜色。
鄯善黎一边搅拌一边问:“乌兰图雅,这制作胭脂怎么还放牛髓羊乳?”
“胭脂胭脂,‘脂’字真正的意义就在于此啊!其实这也就是匈奴王庭大阏氏和居次才会用这些上好的材料制作,若是平民,则直接以丝绵蘸红蓝花汁便可制成,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锦燕支’呢!”
“你好厉害!懂得真多!”
鄯善黎崇拜地小眼神看着乌兰图雅,“你看我调制的这个颜色可以吗?”说着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
“不错!我们现在只需要将石钵取下来,等待它慢慢冷却就好了!”乌兰图雅一边说,一边取了垫布将滚烫的石钵从炭盆上取了下来:“其实不把红蓝花捣碎也可以做最简便的胭脂的,就是将红蓝花的花瓣取下,加工而成小而薄的花片,出门时候携带着,涂在面部,名叫‘金花燕支’!”
“原来胭脂还有这么多说道,以前我在汉庭从来都不知道,胭脂原来要经过采摘,淘洗,捣碎,熬制等这么多工序,不过看你制作真的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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