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善黎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快步向山崖下面跑去!
看着伊稚斜为哄自己开心而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心头又怎能没有一丝感动?看着他摇摇欲坠的吊在半空,心也不自觉地揪紧了!
一众将士也不觉聚拢了过来,却见左谷蠡王将雏鸟揣进胸膛,腾出双手扣紧崖壁,渐渐挪动身体到旁边,挪动的过程中碎石扑落落地掉下,鄯善黎也惊慌地捂住嘴巴,忍不住发出紧张的尖叫!伊稚斜听到那个脆玲玲的女声,竟然回眸一笑……
接着他的脚踩在旁侧的树干上,暂且安全,但是这边悬崖显然更加陡峭!正在鄯善黎揪心之际,身后却被一人拍打了一下,吓得鄯善黎心跳停了半拍,转头看去,是一个匈奴打扮的男子,他皮肤黝黑,脖子上有一颗黑痣,似乎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开口道:“你们在看什么?左谷蠡王呢?”
鄯善黎并不认识他,但还是指了指悬崖之上的伊稚斜:“他在那边!”
“嘶哈……左谷蠡王怎么跑到悬崖上去了!也不要命了么!”那男子指着伊稚斜,“难道是去抓雏鹰?他不是已经有疾风了么!”
鄯善黎羞愧地低下头:“是为我抓的!”
“没想到左谷蠡王还是个情种!上次在狼谷就那么奋不顾身的,对了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也去野狼谷搭救你们的阿胡儿啊!”男子见鄯善黎脸上不明所以的表情,这才进行了自我介绍,接着赶忙跑到悬崖下面喊道:“左谷蠡王,千万小心哪!”
左谷蠡王听到了阿胡儿的声音,更不能此刻丢了面子,心中更加坚定,手上用力,稳健地一步步踩着悬崖峭壁,接着山峦和树枝一点点下到接近地面的地方,刷一下蹦了下来,接着拍了怕手掌上的灰尘!
阿胡儿忙迎上去,笑道:“左谷蠡王真是宝刀未老!”
“说什么呢!过了这个冬季我才刚满三十岁,正是男子壮年!老什么老,这我可不爱听!”接着一把搂过阿胡儿的肩膀,你来这边干什么?
“是是是!阿胡儿说错了话,左谷蠡王英雄盖世,还是那么威武勇猛!我这次来也没什么事,就想来看看练兵,偷师学艺不是!哈哈哈哈……”阿胡儿摸着自己的脖子,大笑起来。
左谷蠡王也哈哈大笑着,二人来到鄯善黎的身边,伊稚斜将怀中的雏鸟掏出来递给鄯善黎,想起鄯善黎刚才对自己的担心,不觉微笑起来:“我观察过了,这只雏鸟的妈妈已经死了,你好好照顾它,以后你也有自己的苍鹰了!”
阿胡儿打趣起来,“呀!左谷蠡王舍生忘死原来都是为了黎姑娘!”
鄯善黎不觉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接过那只幼小地雏鹰,它毛茸茸地身躯仿佛要将鄯善黎的心都融化了,小巧地黑嘴随着身体微微晃动,好像随时都要醉倒一般,只有两只金黄色的小腿倔强地坚持着站立的姿势。
“给它起个名字吧!” 左谷蠡王眼神充满爱意地看着鄯善黎。
鄯善黎不觉望向远方,心中想的却是那匹霍去病的千里马踏雪,不觉脱口而出,“就叫踏雪吧!”
左谷蠡王并未多想,抚掌大笑道:“好名字,就叫踏雪!希望它长大以后逐风踏雪!”
阿胡儿忽然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谄笑道:“黎姑娘也给我想个名字呗!”
左谷蠡王大力拍击了一下阿胡儿的肩膀,警惕地看着阿胡儿:“你捣什么乱!难不成你也想做黎姑娘的苍鹰?!”
阿胡儿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痣,笑道:“左谷蠡王,你看你又多想了不是?黎姑娘是美的冒泡,但是有你左谷蠡王在,我阿胡儿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呢!只是我这名字有些潦草 ,看姑娘颇有才华,想着给我也起个好听的名字,你也不准?”
左谷蠡王尴尬笑笑:“阿胡儿,阿胡儿都叫习惯了,有啥不好的!”
“不,我就想让阿黎姑娘给我起个名字!黎姑娘不会不答应我吧?”阿胡儿一脸真诚地看向鄯善黎,鄯善黎红扑扑的脸蛋更加红了,既然人家请求,总不好拒绝的,可是起什么名字好呢?她脑海中猛然闪现出孛斡勒一家来,想起他说赵姓就此丢失了,不觉脱口而出:“要不你就叫赵信吧!”
阿胡儿沉吟着:“赵信?这名字有什么说法?”
鄯善黎避开了汉廷的赵姓解释,只说了名的意思:“信,就是言而有信,不欺骗,不怀疑,认为可靠的意思!”
“好!好!好!那以后我就有另一个名字——赵信了!”阿胡儿乐的手舞足蹈,左谷蠡王看着他无奈摇头道:“我可不会叫你赵信!我叫阿胡儿都叫习惯了!”
阿胡儿嘻嘻笑道:“没关系,我以后遇到新认识的人就可以用我的新名字介绍自己,谢谢黎姑娘!”
鄯善黎摇了摇头,将雏鸟小心揣进自己的衣襟,看着阿胡儿高兴的样子,心想这样也算为孛斡勒做了一点事情吧!
趁着鄯善黎小心逗弄衣襟中的雏鸟,赵信将左谷蠡王偷偷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军臣单于今日接见了商人聂壹,已经决定三日后亲自率兵十万向马邑发兵,后面还要带三万辎重部队,用来装载“打谷草”的物资,大汗让我通知左谷蠡王让您留守王帐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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