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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的厨娘小媳妇 第238章 夫妻并肩御强敌

作者:艳懒猫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8 19:21:59

赵重山的手颓然垂落,体温滚烫,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姜芷的哭喊堵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哽咽和滚烫的泪水,簌簌落在他被血污浸透的衣襟上。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几乎让她窒息。

“夫人!”陈三踉跄着冲进屋,看到赵重山的情形,脸色也是一变。他迅速蹲下身,伸手探了探赵重山的颈侧和鼻息,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还有救!快,药!”

他最后两个字是对着随后跟进来的老耿吼的。老耿顾不得自己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连忙从怀里摸出那个装着上好金疮药和几颗保命丸药的小瓷瓶——这是沈墨在赵重山离开青石镇前,特意重金求来的军中秘药。

姜芷如梦初醒,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颤声道:“我来!”她接过药瓶,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刺痛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瞬。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动作麻利却轻柔地解开赵重山身上已被血浸透、黏连在伤口上的绷带。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皮肉外翻,深可见骨,尤其是肋下那一刀,即使经过粗略处理,此刻依旧在缓慢地渗着黑红色的血水。高烧让伤口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肿。姜芷看得心如刀绞,但她知道此刻不是哭泣的时候。她拿起干净的布巾,沾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和之前敷的、已经失效的药粉。每一下触碰,都让她自己的心跟着抽搐。

清理完毕,她将瓷瓶里珍贵的药粉均匀地洒在每一处伤口上,尤其是那最深的肋下创口。药粉甫一接触皮肉,昏迷中的赵重山身体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痛苦呻吟。

“重山,忍一忍……忍一忍就好……”姜芷一边低声安慰,一边动作不停,用干净的新绷带,一层层仔细地重新包扎。她的手法远不如大夫娴熟,但却异常认真,每一个结都打得小心翼翼,既不能太松失了药效,也不能太紧阻碍血脉流通。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大汗淋漓,几乎虚脱。但她不敢停歇,又倒出那颗保命丸药,想喂赵重山服下。可他牙关紧闭,水都喂不进去,何况丸药。

“碾碎,化在水里,一点点喂。”陈三在旁低声道,他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老耿正咬着牙为他上药包扎。

姜芷依言照做。将丸药在碗底仔细碾成细粉,调入温水,用木勺一点点撬开赵重山的牙关,极慢地喂进去。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他无意识的痛苦闷哼。喂完药,姜芷又不停地用冷布巾为他擦拭身体,试图物理降温。

炕的另一头,安平不知何时被惊醒,或许是屋内的血腥气和紧张气氛吓到了他,他撇着小嘴,却没有哭出声,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又惊恐地看着大人们忙碌,小身子微微发抖。姜芷注意到了,心中剧痛,却分身乏术。她只能一边照顾赵重山,一边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低声哄着:“安平不怕,安平乖,爹爹和娘亲都在……”

不知是保命丸药起了作用,还是姜芷的物理降温有了效果,约莫一个时辰后,赵重山滚烫的体温终于开始有了一丝下降的趋势,虽然依旧高烧,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不再那么急促微弱。他沉沉地昏睡着,眉头紧锁,仿佛依旧陷在无尽的痛苦和搏杀之中。

姜芷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感到一阵强烈的虚脱感袭来,手脚冰凉,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炕沿,缓缓坐下,大口喘息。

陈三和老耿也简单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陈三的伤主要在手臂,虽深,但未伤筋骨。老耿肩头和后背各有一道刀口,血流了不少,但都是皮肉伤,上了药,止了血,精神尚可。丁顺的腿伤最麻烦,原本将愈的伤口彻底崩裂,失血过多,此刻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被老耿安置在灶房的草堆上。

屋内的血腥气浓得化不开,混合着药味、汗味和硝烟味,令人作呕。地上,那杀手的尸体横陈,瞪大的双眼凝固着临死前的惊骇,身下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泊已开始凝固。这景象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不能留在这里了。”陈三哑着嗓子开口,打破了死寂。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又看向昏迷不醒的赵重山和丁顺,最后落在姜芷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上。“这里已经暴露。对方一击不成,还损兵折将,下次再来,必定是雷霆手段,人手只会更多,准备只会更充分。我们守不住。”

姜芷的心脏猛地一缩,但理智告诉她,陈三说的是对的。这里是忻州城,是对方很可能有势力渗透的地方。他们就像是暴露在狼群面前的受伤猎物,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重山和丁顺兄弟伤得这么重,外面天寒地冻,能去哪里?”老耿满脸忧色,看着赵重山和灶房方向。

陈三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出城!”

“出城?”姜芷和老耿都是一惊。城外冰天雪地,荒郊野岭,对重伤之人而言,无异于绝境。

“对,出城。”陈三声音低沉,“城内是他们的地盘,眼线众多,我们无处藏身。城外虽冷,但地广人稀,山林沟壑,反而容易隐匿踪迹。最重要的是,他们未必料得到我们敢在这时候带着重伤员出城。而且,我记得大人曾提过,忻州往北五十里,靠近定远军旧营盘附近,有几处废弃的军屯庄子,早年因战事废弃,人烟罕至。若能寻到一处,暂时躲避养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顿了顿,看向姜芷:“嫂子,你怎么说?”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姜芷身上。她是赵重山的妻子,是此刻这个小小“逃亡团体”中,某种意义上能做主的人。

姜芷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冰凉,全是冷汗。她看了看炕上生死未卜的丈夫,又看了看怀中惊恐不安的儿子,再看向满身血污、伤痕累累却依旧选择跟随的兄弟。她没有退路。

“出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陈三哥,你熟悉路,你带路。老耿叔,麻烦你照应丁顺兄弟。重山……我来负责。”

陈三眼中掠过一丝钦佩,点了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城门开启、对方有可能发动更大规模搜捕之前,离开这里,并尽可能远离忻州城。”

接下来的行动,快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老耿和陈三迅速将杀手尸体拖到后院角落,用柴草简单掩盖,又用灶灰混合着积雪,粗略清理了屋内的血迹。陈三和姜芷则开始收拾行装。能带走的干粮、药品、几件厚实的衣物,以及最重要的——银钱和那柄短铳及弹药,被打成两个不大但结实的包袱。姜芷将大部分银票和碎银贴身藏好,只留少量放在包袱里以备不时之需。

赵重山和丁顺的伤口被重新检查加固。丁顺被老耿用撕开的被单紧紧绑在背上,他身材瘦小,老耿虽受伤,尚能背负。最棘手的是赵重山。

“我来背大人。”陈三说着,就要去扶赵重山。

“不,”姜芷拦住他,目光清澈而坚定,“陈三哥,你在前面探路,警惕四周,更需要保持体力应对突发状况。老耿叔背着丁顺兄弟已经很吃力了。”她走到炕边,看着昏迷中的赵重山,深吸一口气,“重山,我来背。”

“嫂子,这怎么行!”老耿急道,“头儿他……”

“我行。”姜芷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她转身,用厚厚的被褥将赵重山严严实实地裹好,尤其是伤口处,用布条固定,防止颠簸。然后,她在陈三和老耿复杂而震惊的目光中,蹲下身,将赵重山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腿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上一挣——

赵重山沉重的身躯压在她并不宽阔的背上,让她膝盖一软,几乎栽倒。但她咬牙撑住了,腰背挺得笔直,额头上青筋迸起,脸色瞬间憋得通红。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因为过度负重而发出的轻微“咯吱”声,肩颈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赵重山比她高壮太多,即使受伤失血,重量也绝非她一个女子能轻易承受。

但她站住了,并且一步步,极其缓慢但异常稳定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滚落,混着之前沾染的血污。

陈三和老耿看着她纤细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背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个平日里温婉如水、只知操持灶台和生意的妇人,此刻爆发出的是如同山岳般坚毅的勇气和韧性。

“走!”陈三不再犹豫,低喝一声,率先提起包袱,推开后门,身影融入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之中。老耿背起丁顺,紧随其后。

姜芷背着赵重山,走在最后。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呼吸粗重如风箱。背上的重量仿佛要将她压垮,肩颈和腰背的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她的手臂死死箍着赵重山的腿,她的脊梁,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她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句话。为了背上的丈夫,为了怀中的儿子(安平被她用厚厚的襁褓裹紧,紧紧绑在胸前),也为了那些舍命相随的兄弟。

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割在脸上。雪花又开始飘落,很快在他们的肩头、发梢积了薄薄一层。小巷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凄清。陈三如同最警觉的猎豹,走在最前面,避开可能有人的大路,专挑僻静无人的背街小巷穿行,时而停下,侧耳倾听,确认安全后才招手示意跟上。

姜芷的体力在飞速流逝。汗水浸透了她的内衫,又被寒风一吹,冰冷刺骨。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有好几次,她脚下打滑,险些摔倒,都是靠着那股不屈的意志力硬生生稳住身形。背上的赵重山在昏迷中似乎也感受到了颠簸,发出几声无意识的闷哼,每一次都让姜芷的心紧紧揪起。

“嫂子,还能撑住吗?前面有段矮墙,我扶你过去。”陈三折返回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姜芷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却清晰:“不用……我能行。”她知道,陈三必须保留体力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老耿背着丁顺也绝不轻松。此刻,每个人都在极限边缘挣扎。

终于,在天边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鱼肚白时,他们来到了城墙脚下的一处偏僻角落。这里年久失修,墙体有几处剥落坍塌,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虽被杂物堵塞,但对于陈三这等身手和经验丰富的老兵而言,并非不可逾越。

“我先上去探路,清理一下。”陈三将包袱放下,活动了一下手脚,如同一只灵巧的壁虎,几下便攀上了那坍塌的墙体,身影消失在墙头。

片刻后,他探出头,低声道:“安全,上来!”

老耿先将丁顺用绳索小心地吊上去,然后自己也攀爬而上。轮到姜芷时,问题来了。她背着赵重山,根本无法攀爬。

“嫂子,把大人放下来,我先背他上去,再拉你。”陈三在墙头低声道。

姜芷看了看那陡峭的墙体,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赵重山,摇了摇头。放下再背起,又是一番折腾,对重伤的赵重山而言,风险太大。

“绳子……给我。”她喘息着,解下腰间原本用来固定赵重山的布条,又示意陈三扔下绳索。

陈三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眼神复杂,但还是将绳索的一端牢牢系在墙头一处坚固的石礅上,另一端扔了下来。

姜芷用布条和绳索,将自己的腰和背上的赵重山紧紧捆在一起,打了个死结。然后,她面对着冰冷的墙体,双手抠住砖石的缝隙,脚尖寻找着微小的凸起,开始向上攀爬。

这不是攀爬,这是用血肉之躯,背负着另一个人的重量,对抗地心引力的酷刑。粗糙的砖石磨破了她的手指,尖锐的碎石划破了她的膝盖和脚踝,鲜血渗出,很快在冰冷的砖石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每向上挪动一寸,都耗尽她所有的力气。背上的赵重山沉沉地压着她,仿佛要将她压回地面,嵌入泥土。

汗水模糊了视线,呼吸灼痛着喉咙,手臂和腿上的肌肉在剧烈颤抖,宣告着即将力竭。有那么几个瞬间,姜芷几乎要松手,任由自己坠落。但胸前的安平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艰难,忽然伸出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她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嘴里发出含糊的“咿呀”声。

这细微的触碰和声响,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光。姜芷猛地咬紧牙关,嘴唇被咬破,腥甜的血味在口中弥漫。她不知从哪里又榨出一丝力气,手指死死抠进砖缝,脚下一蹬,又向上挪动了半尺……

墙头的陈三和老耿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敢出声,只能屏息凝神,紧紧抓着绳索,随时准备发力。

终于,当姜芷的手触到墙头边缘时,陈三和老耿猛地用力,将她连同背上的赵重山一起,拉了上来。

一上墙头,姜芷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连同赵重山一起,重重地瘫倒在地。她趴在冰冷的、积雪的墙头,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尤其是肩膀和腰背,火辣辣地疼,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血和汗混在一起,浸湿了她的衣衫。

但她成功了。她背着她的丈夫,翻过了这道绝境中的城墙。

陈三迅速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和布条,将赵重山轻轻挪开。老耿递过水囊。姜芷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依旧趴在冰冷的雪地上,贪婪地呼吸着城外凛冽却自由的空气。

天光,终于彻底撕破了黑暗。雪停了,铅灰色的云层低垂,荒野一片萧索的银白,看不到尽头。

他们,逃出来了。但前路,依旧茫茫。

陈三辨认了一下方向,指向北方。“走那边,尽量避开官道,找林子钻。”

老耿重新背起丁顺。陈三想要背起赵重山,却被姜芷拦住了。

“我……缓过来了。”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尽管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看着陈三,眼神里是执拗的坚持,“你带路,警惕四周。我……能行。”

她再次蹲下身,将赵重山扶起,背到背上。这一次,比在院子里起身时,更加艰难。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山火海之上。但她依旧咬着牙,一步,一步,跟在陈三身后,踏入了茫茫雪原。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脚印,和点点滴滴、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血渍,蜿蜒向北。

风雪又起,渐渐掩盖了来时的踪迹,也模糊了前方的道路。

但,他们还在前行。

夫妻并肩,共御强敌。这条路,无论多难,总要一起走下去。

(第23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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