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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的厨娘小媳妇 第199章 阿芷巧计识奸佞

作者:艳懒猫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8 19:21:59

卯时初,天色将明未明,是一日中最寒冷晦暗的时刻。

灶房里,灯火通明。姜芷沉默地拉着风箱,灶膛里跳跃的火苗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大铁锅里的水已经滚开,白色的蒸汽氤氲升腾,模糊了视线。她起身,将昨夜就揉好、醒发了一夜的面团拿到案板上,动作麻利地揉搓、切剂、擀皮。

她没有做复杂的东西,只是最简单的面条。雪白的面粉在她手下变成一张张圆润均匀的面皮,再叠起、切成粗细一致的条,抖散,摊放在簸箩里。整个过程流畅而沉默,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专注。

赵重山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的小媳妇背对着他,纤细却挺直的脊背,在蒸汽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韧。他脚步顿了顿,才迈步进去。

“面马上就好。”姜芷没有回头,听脚步声便知是他。她将最后一把切好的面条抖开,撒上些干粉防粘。

“嗯。”赵重山在灶前的小凳上坐下,看着那口翻滚的大锅。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大战前的寂静,沉重,却并不压抑,反而有种并肩而立、心意相通的默契。

姜芷另起了一个小锅,舀了一勺凝固的猪油,待油化开,打入两个鸡蛋,“刺啦”一声,煎得边缘焦黄,内里溏心。又快速炒了个香辣的肉臊子。最后,将面条下入滚水,用长筷子轻轻搅散。

不过片刻,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便端到了赵重山面前。宽汤,劲道的手擀面,上面卧着金黄的煎蛋,浇着浓香的肉臊,再撒上一小把翠绿的葱花。简单,却足以抚慰肠胃,积蓄力量。

赵重山拿起筷子,埋头大口吃了起来。他吃得很快,却并不粗鲁,安静的灶房里只有他吸食面条的轻微声响。

姜芷就站在一旁看着,没有动。她知道,此刻任何多余的言语都是苍白的。这碗面,是她能给他的,最实在的支持和祈愿。

吃完最后一口面,甚至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赵重山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他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向姜芷。

“我走了。”

“万事小心。”姜芷只说了这四个字,声音平稳。

赵重山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最终,他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起身,系紧腰间的束带,检查了一下怀中暗藏的短刃,再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灶房,融入了门外将散的夜色中。

姜芷走到门口,望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直到再也看不见。清晨的寒风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冷颤,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早已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子。

她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吁出一口一直憋着的气。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现在,她这边也要开始了。

辰时差两刻,姜芷仔细检查了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面除了一些碎银铜钱,还有一包赵重山留给她的、用油纸包着的粉末,说是关键时刻能迷晕壮汉的“好东西”。她将布包贴身藏好,又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便于行动的棉布衣裙,外面罩了件深色的比甲。

她对着水盆模糊的倒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甚至带着一丝符合“寻亲”心态的急切与不安。确认无误后,她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街道已经开始苏醒,早起的摊贩推着车,挑着担,开始为一天的营生做准备。姜芷低着头,步履匆匆,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朝着镇外十里坡的方向走去。

她并没有直接去往十里坡,而是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里多地的一处小树林边停了下来,找了个隐蔽的土坡后藏身。这里地势稍高,能远远望见十里坡那个废弃茶寮的轮廓。

时间一点点流逝,辰时将至。姜芷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盯着茶寮的方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突然,镇子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锣声和隐约的叫喊声。成了!柱子安排的人得手了!姜芷精神一振,更加专注地望向十里坡。

果然,不多时,她便看到茶寮附近原本看似平静的草丛、土坡后,有几道身影略显慌乱地站了起来,朝着镇子方向张望,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紧接着,似乎有人发出了指令,其中约莫四五个人快速朝着镇子方向奔去。

调虎离山,第一步成了!十里坡埋伏的力量被削弱了。

姜芷屏住呼吸,继续等待。她在等赵重山出现,也在等周文远露面。

辰时正,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通往茶寮的土路尽头。是赵重山!他果然守信,独自一人,步履沉稳地朝着茶寮走去。

几乎在赵重山出现的同时,茶寮那破败的门板被从里面推开,周文远带着两个身材魁梧、做家仆打扮的汉子走了出来。周文远今日穿着一身绸缎长衫,外面罩着裘皮大氅,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虚伪笑容,与这荒凉的环境格格不入。

“赵镖头,果然守信!”周文远隔着一段距离,扬声笑道,声音在空旷的野地里传出老远。

赵重山在距离他三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目光冷冽如刀,扫过周文远和他身后的两名护卫,声音沉稳:“我来了。芸娘在何处?”

“急什么?”周文远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袖,“赵镖头果然是性情中人,为了个不相干的妇人,竟真敢独身前来。佩服,佩服。”

“少废话!”赵重山语气不耐,“放人!”

“放人自然可以。”周文远慢悠悠地道,“不过,在放人之前,还得请赵镖头行个方便,劝尊夫人与我一同上京。毕竟,寻亲事大,耽搁不得啊。”

“你做梦!”赵重山断然拒绝。

“那就没办法了。”周文远摊摊手,故作遗憾,“看来张娘子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只好自求多福了。”

“你!”赵重山怒目而视,拳头攥紧,骨节发白。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姜芷知道,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

她从小土坡后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脸上努力挤出惊慌和急切的表情,朝着茶寮的方向小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喊道:“周管事!周管事请留步!我……我跟你去!求你放了我芸娘姐!”

她的突然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赵重山猛地回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愤怒”:“阿芷!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周文远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但很快又被警惕取代。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跑得气喘吁吁、发髻微乱的姜芷,又警惕地扫视四周,生怕有埋伏。

“赵娘子?”周文远试探着开口,“你……当真愿意随我上京?”

“我愿意!我愿意!”姜芷跑到近前,停在赵重山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像是寻求依靠,又像是阻止他冲动,泪眼汪汪地看着周文远,“只要你现在就放了我芸娘姐,让她平安回家,我立刻就跟你走!绝不反悔!”

她演得情真意切,将一个担心姐妹安危、被迫妥协的柔弱妇人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赵重山配合地低吼:“不行!我绝不同意!”

“重山!”姜芷转过头,哀哀地看着他,泪水滑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芸娘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两条人命啊!”

周文远看着这对“反目”的夫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最乐于见到这种场面。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赵娘子深明大义,周某佩服。只要赵娘子守信,张娘子自然安然无恙。不过……”他话锋一转,“口说无凭,赵娘子需得先跟我走,到了安全地方,我自会命人放了张娘子。”

“不行!”这次是赵重山和姜芷异口同声。

姜芷紧紧抓着赵重山的手臂,像是被他的话点醒,带着哭腔却态度坚决地对周文远说:“不见到芸娘姐平安离开,我绝不会跟你走一步!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周文远脸色沉了下来:“赵娘子,现在好像不是你能讲条件的时候。”

“我怎么知道芸娘姐现在是否安好?”姜芷豁出去似的,大声道,“万一……万一你们已经害了她,我跟你走了,岂不是人财两空?不,是人命两空!周管事,你若真心想让我配合,就让我亲眼看到芸娘姐平安!否则,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里,也绝不让你得逞!”

她说着,竟真的作势要往旁边的断墙上去撞。赵重山“大惊失色”,一把死死抱住她:“阿芷!不可!”

这番以死相逼,果然镇住了周文远。他背后的主子要的是活口,是要从这女人嘴里挖出秘密,要是真死了,他可就前功尽弃了!他连忙摆手:“赵娘子何必如此!好说!好说!让你见一面便是!”

他朝身后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点点头,转身钻进了茶寮后面一处半塌的马棚里。过了一会儿,护卫带着一个被反绑双手、嘴里塞着布团、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妇人走了出来,正是芸娘!

“芸娘姐!”姜芷看到芸娘虽然狼狈,但似乎没有受到严重伤害,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但戏还要做足,她哭喊得更加凄切。

芸娘看到姜芷和赵重山,激动地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人你已经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周文远指着芸娘道,“现在,赵娘子可以放心跟我走了吧?”

姜芷死死盯着芸娘,尤其是她的腹部,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但迅速低下头,用哭泣掩饰了过去。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对周文远说:“周管事,我……我跟我夫君再说两句话,就两句!说完……我就跟你走。”

周文远皱了皱眉,但看姜芷那柔弱无助的样子,量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便勉强点了点头:“快些!”

姜芷拉着赵重山背过身,假意话别。她将脸埋在赵重山胸前,用极低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说道:

“假的!芸娘是假的!”

赵重山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

姜芷语速飞快地解释,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和愤怒:“芸娘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小腹应该已经微微隆起,穿厚衣服也能看出一点轮廓。可刚才那个‘芸娘’,腰腹平坦!还有,芸娘最是爱洁,指甲缝里从来干干净净,可刚才那女人的指甲缝里有泥垢!最重要的是眼神,芸娘看到我们,应该是委屈、害怕,但会有依赖和希望,可刚才那女人眼神里只有慌乱和麻木,她在躲闪我的目光!”

这些细节,在电光火石间被姜芷敏锐地捕捉并串联起来。周文远这个奸贼,竟然如此狡猾,找了个身形相似的妇人来假冒芸娘!真的芸娘,根本不在十里坡,甚至可能根本不在他手上,又或者,被藏在更隐秘、更安全的地方!

周文远玩的是一出空城计加李代桃僵!他想用假芸娘骗走姜芷,一旦姜芷落入他手,真的芸娘是死是活,就全凭他心意了!好毒辣的计策!

赵重山瞬间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一股被戏弄的怒火直冲头顶,但更多的,是对妻子急智的震惊和庆幸。若非阿芷心细如发,识破奸计,他们今日便要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现在怎么办?”赵重山用气音问,全身肌肉已然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姜芷脑中飞速旋转,真芸娘下落不明,他们此刻若发难,杀了周文远容易,但芸娘就危险了。必须改变策略!

“将计就计!”姜芷当机立断,低声道,“我假意跟他走,套出真芸娘的下落!你暗中跟着,等确认芸娘安全,或得到地点,再动手!”

这是险棋,但却是目前唯一能确保芸娘安全的办法。

赵重山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让妻子孤身涉险,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但姜芷的分析是对的。

“相信我!”姜芷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能保护好自己!为了芸娘,我们必须赌这一把!”

时间不容他们再多犹豫。周文远已经在后面不耐烦地催促:“说完了没有!”

赵重山看着妻子决绝的眼神,终于重重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冰冷的杀意和决断。他松开姜芷,转过身,脸上是压抑的愤怒和“无奈”,对着周文远嘶哑道:“照顾好她!若她少了一根头发,我赵重山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取你狗命!”

周文远只当他是无能狂怒,得意一笑:“赵镖头放心,周某定将尊夫人安然送至京城。”他示意护卫将那个假“芸娘”又押了回去。

姜芷最后深深看了赵重山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放心,等我信号,保重。

然后,她决然地转过身,朝着周文远走去,脸上恢复了那种认命般的凄惶和顺从。

“周管事,我们……走吧。”

周文远志得意满,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名护卫上前,看似护送,实为监视地跟在姜芷身侧。

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从茶寮后驶了出来。周文远示意姜芷上车。

姜芷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赵重山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目光死死地锁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骨血里。她心中一痛,却毫不犹豫地弯腰钻进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马车缓缓启动,沿着土路,朝着与镇子相反的方向驶去,那是通往官道,前往州府乃至京城的方向。

赵重山站在原地,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尽头。他紧握的双拳,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他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猎人,需要等待最佳的时机。

他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旁边的树林,如同鬼魅,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远远辍了上去。

一场新的、更加危险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破局的关键,已然系于孤身入虎穴的姜芷身上。

十里坡重归寂静,只有寒风掠过枯草的呜咽声,仿佛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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