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的厨娘小媳妇 第86章 温馨日常始

新家第一天的阳光，似乎都比往常要更暖和一些，金灿灿地铺满了整个院子，连墙角那几株野草都显得精神抖擞。

赵重山劈柴的动静停歇后，院子里便只剩下清晨的鸟鸣和微风拂过新栽不久的小树苗的沙沙声。姜芷扫净了落叶，看着整洁的院落，心里头那份踏实感又添了几分。她转身进了灶房，准备开始张罗早饭。

昨日的饺子馅料还剩了一些，姜芷不想浪费，便和了一小团面，打算擀成面条，做个简单的肉臊子面。面团需要醒发，她趁着这个空当，从橱柜里拿出几个鸡蛋，又洗了一把小葱。新家的灶台比旧屋的高了些，更符合她的身高，用起来顺手不少。那口新买的厚底铁锅，昨日初次使用，受热均匀，炒菜时油烟也少，让她十分满意。

赵重山冲完凉，换了一身干净的灰布短打，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他走进灶房，很自然地坐到灶膛前的小凳上，拿起火折子，准备生火。这几乎成了他们之间无言的默契——她掌勺，他烧火。

“今天吃面，肉臊子是现成的，很快。”姜芷一边利落地将小葱切成葱花，一边对他说。

“嗯。”赵重山应了一声，火苗已经在他手中燃起，被他熟练地送入灶底。橘红色的火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那道疤痕在光影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锅热了，姜芷舀了一勺猪油滑锅，待油化开，冒出淡淡的青烟，便将打散的鸡蛋液倒了进去。“刺啦”一声，蛋液迅速膨胀凝固，变成金黄蓬松的炒蛋。她盛出炒蛋，就着底油，将昨日剩下的白菜猪肉馅料下锅翻炒，加入酱油、盐和一点点糖调味，最后勾上薄芡，一碗浓香四溢的肉臊子便做好了。

另一边，水也滚开了。姜芷将醒好的面团揉搓成长条，用刀切成均匀的面片，抖落开，下入沸水中。白色的面片在翻滚的水花中沉浮，很快变得半透明。

碗底早已调好了料汁：酱油、醋、一小勺猪油，还有几颗炸得喷香的花生米。姜芷将煮熟的面条捞入碗中，浇上炒好的肉臊子和金黄的炒蛋，再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

“好了，吃饭吧。”她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端到堂屋的桌上。

赵重山洗了手过来，看着碗里色彩分明、香气扑鼻的面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拿起筷子，将面和臊子搅拌均匀，然后夹起一大筷，吹了吹气，便送入口中。面条爽滑劲道，臊子咸香可口，炒蛋嫩滑，混合着猪油和葱花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他吃得很快，却并不粗鲁，只是专注地享受着食物带来的满足感。姜芷坐在他对面，小口吃着，看着他风卷残云般将一大碗面消灭干净，连汤都喝了不少，心里那份属于厨娘的成就感便油然而生。

“晌午我可能回来晚些，”赵重山放下碗，用布巾擦了擦嘴，说道，“镖局接了一趟去邻县的短镖，我要去点验货物，安排人手。”

“去邻县？要去几天？”姜芷问道，手里收拾碗筷的动作慢了下来。虽然知道他走镖是常事，但每次分别，心里总难免有些牵挂。

“不远，快的话三四天，慢则五六日。”赵重山看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语气放缓了些，“这趟镖物寻常，路途也太平，不用担心。”

姜芷点点头，压下那丝不舍，露出一个笑容：“那你路上当心。我给你准备些干粮带着。”

“不用麻烦，镖局有安排。”赵重山说着，站起身，“我中午不在家吃，你自己弄点吃的，别凑合。”

“知道啦。”姜芷应着，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给他带什么好了。烙几张饼？还是做些耐放的肉干？

赵重山出门后，姜芷收拾好灶房，也推着她的小车去了集市。食摊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许多熟客都知道她搬了新家，纷纷道贺，也有好奇打听位置的。姜芷笑着应答，手上忙个不停。

忙过最热闹的早市，姜芷趁着空闲，去杂货铺称了两斤上好的面粉，又去肉铺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她想着，既然赵重山要出门，还是做些扎实耐放的干粮让他带着，镖局的大锅饭，终究比不上自家做的精细可口。

回到家，已是晌午过后。她简单给自己下了碗素面，吃完便开始了准备工作。将五花肉切成粗条，用酱油、盐、糖、姜片和少许她自制的香料粉抓匀腌制上。然后又取出一部分面粉，加入水和少许盐，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准备烙饼。

阳光透过新糊的窗纸，暖洋洋地照在灶房里。姜芷系着围裙，在案板前忙碌着。腌制肉条的工夫，她把面团分成剂子，擀成薄饼，然后在烧热的锅上刷一层薄油，将饼坯贴上去。很快，面饼受热鼓起小泡，散发出诱人的麦香。她小心地翻面，将两面都烙得金黄酥脆。

烙完饼，肉也腌得差不多了。她把肉条捞出来，控干水分，然后放入烧热的油锅里，用小火慢慢煸炒，直到肉条变得干香紧实，油脂被逼出，颜色呈深红色。这样炒制的肉干，能存放好些天，吃起来也香韧有嚼劲。

整个下午，灶房里都弥漫着烙饼和肉干的香气。姜芷将烙好的饼用干净的布包好，肉干则晾在竹筛里，等彻底冷透再装起来。

傍晚时分，赵重山回来了，身上带着些尘土气息。一进院子，他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食物香气，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回来了？”姜芷正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炒好的青菜，“洗洗手，准备吃饭了。我熬了小米粥。”

晚饭桌上，除了清炒时蔬和小米粥，还有姜芷特意留下的一张烙饼和一碟肉干。赵重山看着这些，心里明白，这是给他准备的。

“不是说了不用麻烦吗？”他拿起一张烙饼，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柔软，带着浓浓的麦香，比镖局那硬邦邦的干粮不知好吃多少倍。

“不麻烦，顺手的事。”姜芷给他盛了碗粥，笑着说，“路上带着，饿了好垫垫肚子。这肉干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赵重山夹起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咸香适口，韧而不硬，越嚼越香。他点了点头：“好吃。”

得到他的肯定，姜芷笑得更甜了：“那明天我给你多包一些。”

吃完饭，赵重山主动收拾了碗筷。姜芷则把彻底凉透的肉干用油纸包好，和烙饼一起放进一个干净的布袋里。

夜色渐浓，新家的第二晚，依旧平静而温馨。两人坐在堂屋里，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赵重山拿着一块磨刀石，在细细打磨他的匕首，发出“沙沙”的声响。姜芷则就着灯光，缝补着赵重山一件磨破了袖口的衣裳。针线在她手中穿梭，动作轻柔而熟练。

偶尔，赵重山会抬起头，看看灯下专注缝衣的姜芷。暖色的光晕柔和了她的眉眼，显得格外温婉。他会停顿片刻，然后再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姜芷有时也会看他，看他认真的侧脸，看他手指灵活地摆弄着刀具，心里一片安宁。

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但空气中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温情。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家的样子，踏实，安稳，彼此陪伴。

“明天一早我就出发。”赵重山磨好了匕首，收入鞘中，开口道。

“嗯，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姜芷咬断线头，将补好的衣服抖了抖，递给他，“看看，还行吗？”

赵重山接过衣服，看了看袖口那细密整齐的针脚，点了点头：“很好。”

“路上一切小心。”姜芷看着他，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赵重山应着，目光落在她脸上，顿了顿，加了一句，“在家……锁好门。”

简单的话语，却包含着牵挂。姜芷心里一暖，重重点头：“嗯，我等你回来。”

油灯噼啪一声，爆了个小小的灯花。夜色，更深了。而新家的温馨日常，就在这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悄然拉开了序幕，并且，将会一直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