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柳的住所坐落在一片竹林深处,院前有一方小小的池塘,塘中荷叶田田,几只灵龟正趴在石头上晒太阳。青灰色的院墙爬满了紫藤,门上挂着块“听竹院”的木牌,透着一股清雅脱俗的气息。
两名执法弟子搀扶着陈风走到院门前,其中一人抬手轻叩门环:“齐柳师兄,在吗?”
片刻后,门内传来齐柳温和的声音:“哪位?”
“是我们,分水桥的执法弟子,有位师弟受了伤,想请您帮忙看看。”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齐柳穿着一身月白长衫,手里还拿着一卷竹简,显然是正在研读功法。他看到被搀扶着的陈风,脸色瞬间大变,手里的竹简“啪”地掉在地上:“陈风?你这是怎么了?!”
“齐柳师兄……”陈风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就被胸口的剧痛打断,忍不住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牵扯着五脏六腑般难受。
“快进来!”齐柳也顾不上捡竹简,连忙上前扶住陈风的另一边胳膊,和执法弟子一起将他搀进院子,“到屋里去,我那里有疗伤的丹药。”
听竹院的正屋陈设简单,一张案几,几把木椅,墙上挂着一柄长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齐柳将陈风扶到铺着软垫的木椅上坐下,转身从墙角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玉瓶,倒出三枚通体浑圆的丹药,递到陈风面前:“这是‘清灵丹’,能活血化瘀,快服下。”
丹药入手温热,还没凑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陈风感激地看了齐柳一眼,接过丹药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所过之处,原本躁动的灵力渐渐平复,胸口的剧痛也缓解了不少。
“多谢齐柳师兄。”陈风喘了口气,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这时,那两名执法弟子才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从陈风持令牌入内门,到李启亮无故寻衅,再到他们及时赶到解围,说得清清楚楚。
“……李启亮说陈风师弟是私自闯入,还说令牌是伪造的,我们解释了是师兄您特许的,他才罢休。”左侧的执法弟子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是我们看管不力,让陈风师弟受了委屈。”
齐柳听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猛地一拍案几,案几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李启亮!又是赵家会的人!简直岂有此理!”
他来回踱了几步,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怪我考虑不周!只想着给你们令牌方便出入,却忘了赵家会的人记仇,肯定会借机报复!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亲自去接你……”
“齐柳师兄,不怪你。”陈风连忙说道,“是我自己实力不济,才会被人欺负。就算你跟着,李启亮要找借口,总能找到理由。说到底,还是我修为太低,护不住自己。”
这话虽是自谦,却也道出了修仙界的现实——实力为尊,弱者连自保都难。
齐柳停下脚步,看着陈风苍白却坚定的脸,心中感慨万千。这少年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一句抱怨,反而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份心性,比许多内门弟子都要强。
“你先好好休息,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齐柳沉声道,“李启亮敢在我千流院的内门动手伤人,总得给个说法。”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李乾云爽朗的声音:“齐柳!陈风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李乾云、赵静珑、张义井、张义慎四人就快步走了进来。他们显然是急着赶来的,脸上还带着赶路的风尘,看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陈风,都露出了惊讶和愤怒的神色。
“这是……谁干的?!”赵静珑性子最急,几步走到陈风面前,看到他嘴角未干的血迹和身上的狼狈,柳眉倒竖,“是不是赵家会的人?!”
李乾云也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齐柳身上:“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刚在功法阁就听说,有外门弟子在内门被打伤了,一猜就知道是陈风。”
齐柳叹了口气,把刚才执法弟子说的经过又重复了一遍。
“李启亮?那个缩在赵岩梵身后摇旗呐喊的家伙?”张义慎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赵岩梵被关了思过崖,他倒跳出来了,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
张义井也沉声道:“上次比武没把他打疼,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李乾云把玩着玉扳指的手指停了下来,眼神冰冷:“赵家会真是给脸不要脸。上次饶了他们,这次又敢动手伤人。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现在就带几个人,去把赵家会的窝给掀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说着,他就要转身往外走。
“李师兄,等等!”陈风连忙出声阻止。
李乾云停下脚步,看向他:“怎么?你还想忍?”
“不是忍。”陈风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李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次的仇,我想自己报。”
“你自己报?”赵静珑愣了愣,“可李启亮是控元境中期,你现在才感气境后期巅峰,差着一个大境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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