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数代昏君耗尽基业,而今魏国在秦军面前犹如秋后蚂蚱,稍加威慑便会覆灭。
但韩辰不愿按部就班,无论为私计或为苍生,速决总是上策。
“不知信陵君需要韩某如何相助?”
信陵君强抑激动拱手道:“府中门客已谋划周全,只需先生如之前在韩赵那般亲临大梁,魏国必乱!届时我等家眷便可趁机脱身。”
韩辰饶有兴味地凝视信陵君,那淡然目光中透着无可抗拒的威严,令信陵君心头一凛——这威压连魏王都不曾有过。
“信陵君不怕韩某入魏后,魏国会天翻地覆?”
无人觉得这是戏言,连静默的韩非与卫庄都神色如常——韩国之事便是前例。
信陵君深吸一口气:“我曾效忠魏国数十载,换来的却是这般下场......”
此言既出,这位魏国柱石已与故国彻底决裂,自此成为魏国仇敌。
半个时辰后,信陵君与龙阳君带着韩辰的承诺离去。
韩非沉思良久,待绯烟一行从后方走出,肃然问道:先生,韩某有一事相询,不知当提否?
韩辰展颜一笑:何时变得这般踌躇?
韩非神色凝重:事关天下格局,不得不慎思。
依我之见,若使信陵君与魏王相争,恐正合秦王嬴政之意,借敌消长以壮己势。
韩辰轻摇折扇:魏国之事可大可小。
若信陵君仅欲救出家眷,早该行动。
其中怕是另有所图,譬如......魏国大位。
旭日初升,众人散去。
激战整夜的韩辰毫无倦意,携绯烟等人泛舟未名湖上。
焰灵姬素手煮茶,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绯烟接过茶盏问道:赵军已如惊弓之鸟,何不乘势灭之?
韩辰品茗浅笑:昔在韩国亦有人如此相询。
可知为何我不灭韩?
莫非因韩非之故?
非也。
韩辰摇头,韩非虽为我儒家俊彦,但其分量尚不足保全一国之疆。
真正缘由,在于诸子百家。
他起身迎向朝阳:七国从来非我之敌。
当世强者可抵十万雄师,而强者多出百家。
唯有清除这些祸源,方能天下太平。
至于七国存亡......
那是嬴政该操心的事。
绯烟凝望着他的侧脸,心头微颤。
若非众人在场,几欲投怀送抱。
察觉她目光灼灼,韩辰转身浅笑。
绯烟霎时霞飞双颊,强自镇定道:只是想让你知道,并非独行于此。
我们都愿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遥指邻舟嬉戏的紫女等人。
韩辰朗笑数声,在绯烟轻呼中将她揽入怀中,浑不在意远处紫女等人促狭的目光。
难得的放纵,让这些女子沉醉其中不愿离开。
在她们心中,若能永远如此,便是至高的幸福。
然而这个男人注定不会甘于平庸。
夜色笼罩时,赵国的万家灯火点亮繁华。
昨夜之事令权贵们噤若寒蝉,但对寻常百姓而言,这些远不及手中一枚铜钱重要。
夜风夹杂着烟火气,长安君招募门客之事终是无疾而终。
街头的强者早已散去,农家众人也多已离开赵国,唯有一些高手仍滞留在一家酒楼中。
因伤势严重,更因农家六堂主之一——田虎已死。
满身伤痕的田猛主持完弟弟的葬礼,回到客房。
他的一双儿女静立一旁,却无人敢近前。
田言对父亲始终心怀恨意,田赐则更多是畏惧。
作为烈山堂的 ** 与少爷,两人地位尊崇,可田猛眼中,他们并非自己期待的继承者。
还不滚去练剑?田猛厉声呵斥。
身形魁梧的田赐仍是个畏缩的孩子,闻言瑟缩了一下。
田言轻声道:阿赐,我们走吧......
姐姐,宝宝每天寅时起床练四个时辰剑,田赐委屈道,父亲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田言心疼地搂住弟弟:练剑不为取悦父亲,是为将来。
话音未落,田蜜款款走来。
见到这女人,田言立刻恢复冷若冰霜。
这个女人比某些神话强者更令她警惕,毒蝎般的心肠一旦盯上猎物......
田蜜对田言的冷淡不以为意,附耳轻语数字便翩然离去。
田言却如遭雷击——她怎会知晓那个秘密?
难道......她也是罗网的人?
世人只知烈山堂 ** 体弱多病,无人知晓她另一个身份:罗网天级 ** 中最隐秘的存在——
惊鲵。
田蜜只说了四个字。
夜已深,繁华的邯郸城陷入沉寂。
看着弟弟安然入睡,田言轻悄回到房间,褪下裘袍,显露出曼妙的身姿。
这个平日里总是恬静从容的女子,此刻面若冰霜。
作为罗网天级 ** ,她的地位与玄翦比肩。
每次接到罗网召唤,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任务,但这一次,田蜜传递的消息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仅因为消息来自田蜜,更因为对方没有使用罗网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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