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与韩辰交换眼色:寡人设宴相邀不赴,偏要此时搅扰。
饮尽杯中酒,冷声道:宣。
侍从战战兢兢补充:相国请王上移驾偏殿......
要寡人撇下群臣?嬴政眼中寒光乍现。
侍从扑通跪倒。
韩辰温言劝道:大王不妨一见,相国或有机要事宜。
嬴政环视吕氏党羽,颔首道:有劳先生了。
在众目睽睽下,二人向偏殿行去。
偏殿内,吕不韦把玩着玉镇石静候多时。
见嬴政驾临,他仍端坐案前:先生远来,老夫抱恙未迎,实在失礼。
韩辰入座凝视,目光如剑。
毫无修为的吕相国在这位当世强者注视下,指尖微微发颤。
韩某略通医术,可替相国诊治。
韩辰话音未落,嬴政已从容落座主位:相国既有苦衷,先生必不介怀。
朝堂众臣尚待,直言便是。
吕不韦突然站起,袖袍翻卷如惊鸟:老臣这病,纵使医仙在世也难根治!
未试怎知?嬴政唇角勾起莫测弧度,不如让先生为相国切脉。
若您病倒,我大秦国柞堪忧啊。
玉镇石在吕不韦掌心转出残影:纵使治好老夫,却医不得秦国沉疴!
相国说笑。
秦如朝阳初升,倒是您年事已高......嬴政话音陡然转冷,一阵寒风怕都经受不住。
吕不韦整冠立于殿心:若再不施猛药,大秦必将病入膏肓!
此乃诅咒社稷!嬴政拍案怒喝,相国不怕寡人治你大不敬之罪?
先生以为如何?吕不韦忽然转向韩辰。
青衣谋士起身如松:君君臣臣方为正道。
尊卑颠倒之日,便是国运终结之时。
妙极!吕不韦狂笑掷石,玉屑纷飞间黑衣死士如潮涌出,今日老夫便要行刮骨疗毒之事!
嬴政剑眉倒竖:吕不韦!尔敢谋逆?
若此刻不动手——吕相国指向咸阳城门方向,明日悬首的便是老臣!
韩辰袖手而立:凭这些蝼蚁就想改天换地?
八玲珑都殒命君手,老夫岂敢托大。
吕不韦击掌三声,殿墙轰然崩塌。
烟尘中巨汉抡锤破壁,如山岳般镇在其身后。
大殿内肃杀之气弥漫。
嬴政目光如刀,扫视着被黑甲武士团团围住的群臣。
猩红的血迹在地面晕开,几位新晋重臣已倒在血泊中。
吕不韦嘴角噙着冷笑,微微拱手:请大王颁旨。
空气陡然凝固。
凛冽的杀意从嬴政周身迸发,即便明知君王奈何不得自己,那些武士仍不禁打了个寒颤。
寡人该当如何?年轻的秦王声音冰寒刺骨。
吕不韦侧首瞥向韩辰:请大王开启咸阳城门。
话音未落,嬴政面上已浮起讥诮之色。
吕不韦眉头一皱,挥手示意。
寒光闪过,又一位朝臣惨叫着倒下。
住手!
大王考虑好了么?吕不韦阴森发问。
嬴政指节发白,从袖中甩出一枚令牌。
吕不韦身后壮汉急忙拾起,疾步奔向宫门。
大王圣明,老臣拜谢......
偏殿内,嬴政 ** 如渊。
跪伏在地的百官冷汗涔涔,这些昔年的沙场猛将,如今早被富贵磨平了爪牙。
若无先生相助,寡人岂不是任人宰割?平淡的话语令群臣将头垂得更低。
吕不韦拿到令牌后便率众赶往城门,未再多为难他人。
来人!嬴政突然厉喝。
几名脚步沉稳的宦官无声入殿,分明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今日宫门守将何人?不待回答,嬴政已挥袖:无论何人,即刻杖毙!
有大臣悄悄抬头,先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君王,继而将视线转向始终沉默的赵高,突然面露恍然——难怪吕氏乱兵入宫时这些暗桩按兵不动。
原来这一切,早在这位年轻君王的预料之中。
咸阳宫中,吕不韦的狂傲之气仍未消散!
两名侍者俯首告退,匆匆离去。
嬴政冷峻的目光从群臣身上掠过,被注视的官员无不战栗瑟缩。
秦国的风云,即将骤变!
沉寂良久,见殿内鸦雀无声,嬴政略显不耐地挥手喝道:退下!
众臣如蒙大赦,纷纷退出大殿。
唯有李斯立于原地未动。
待众人离去,李斯恭敬禀报:王上,一切已准备妥当。
嬴政眉间郁色尽消,反而透出几分释然。
这场谋划,他已等待十余载。
王翦他们可安排好了?
李斯答道:三位将军半月前便秘密调集各部精锐,十万黄金火骑兵现驻于咸阳十里外,只待王令。
但...
但说无妨。
据密报,吕相入宫前曾急会长信侯嫪毐...
嬴政面色骤寒:不必理会。
既然他自寻死路,便由他去吧!
李斯拱手:微臣这就去布置。
此时那相国大人,想必已与禁军汇合。
若有异动,速来禀报。
殿内仅剩嬴政、韩辰与赵高三人。
罗网布置如何?嬴政凝视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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