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屿在安全屋里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他的主要任务依旧是恢复和适应。身体在精心的调养下逐渐摆脱了虚弱,虽然距离巅峰状态还有距离,但日常活动已无大碍。更重要的是对那股新生力量的掌控。
在陆沉舟的监督下,他不再进行高强度的规则干涉练习,而是转向更精细、更持久的控制训练。比如,长时间维持对周围规则结构的清晰“视觉”,或者尝试同时“阅读”多条不同性质的规则流而不会意识过载。
这种训练看似平淡,却极大地锤炼了他意识的稳定性和对规则信息的处理能力。他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适应着这个向他敞开了底层代码的世界。
陆沉舟则忙于处理外界纷至沓来的信息,并重新调整布局。老宅遇袭和“观察者”意志的短暂降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全球某些不为人知的层面引发了剧烈的涟漪。
周谨每天都会带来最新的情报汇总,内容光怪陆离,远超常人想象。
“……北欧一个与世隔绝的小镇,所有居民在一夜之间集体昏迷,醒来后失去了部分记忆,但小镇范围内残留的‘傀儡’气息被彻底净化。”
“……南美雨林深处的一个原始部落祭坛,被发现时周围布满了非人战斗的痕迹,几具扭曲的、疑似高级傀儡的残骸被某种力量彻底‘格式化’,连基本粒子结构都趋于稳定,不再具备任何活性。”
“……暗网几个知名的、交易异常物品和信息的秘密节点,被未知黑客攻破,所有与‘观察者’、‘傀儡’相关的数据被清洗一空,节点本身也从网络层面被彻底抹除,仿佛从未存在。”
这些事件发生的地点遍布全球,彼此看似毫无关联,但行动模式却高度一致——精准、高效、彻底,并且带着一种非人的、基于规则层面的冷酷。
“我们分析了所有能获取到的现场数据残留,”周谨指着平板上的复杂波形图,“清除手段的核心逻辑,与沈先生融合碎片后散发的规则波动,相似度高达89.7%。基本可以确定,是规则碎片的力量在自发地、或者说,是基于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底层协议,在清除‘观察者’渗透到此界的‘污染’。”
沈屿听着汇报,感觉有些奇妙。自己脑子里的这块碎片,好像还是个“自动杀毒软件”?
“这种清除行为,会不会暴露我们的位置?”陆沉舟更关心安全问题。
“目前看来不会。”陈博士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接入,“规则碎片的清除行为似乎是基于某种全局性的‘扫描’和‘响应’机制,并非以沈先生为坐标中心。相反,这些清除行动吸引了‘观察者’及其傀儡势力的大部分注意力,客观上为我们创造了喘息之机。”
果然,根据其他渠道反馈的信息,“观察者”阵营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遍布全球的精准打击激怒了,调动了大量资源追查这股“未知力量”的源头,对陆沉舟和沈屿的直接追捕压力反而暂时减轻了一些。
“但不能掉以轻心。”陆沉舟冷静地指出,“这种清除行为不可能永远持续,碎片的力量也并非无限。一旦‘观察者’摸清规律,或者碎片能量减弱,祂的报复将会更加猛烈。”
他看向沈屿:“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主动运用碎片力量,并对其形成有效补充的方法。”
沈屿点了点头,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光靠碎片“自动杀毒”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这天下午,沈屿在进行规则感知训练时,忽然心念一动。
既然碎片能通过网络般的规则层面进行全局扫描和清除,那自己能否借助这种特性,主动去“感知”更远范围的情况?比如……追踪那些傀儡的动向,或者寻找“观察者”的其他弱点?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陆沉舟。
“理论上可行,但风险很高。”陆沉舟分析道,“你的意识主动接入规则网络,相当于将自己暴露在更广阔的‘战场’上,很容易被‘观察者’反向锁定。”
“我可以尝试建立一个‘代理’或者‘跳板’。”沈屿想到了程序员常用的手段,“不直接用我的意识去接触,而是通过碎片的力量,构造一个临时的、一次性的信息采集点,就像放出一个无人机去侦察,获取信息后立刻自毁。”
这个想法颇具可行性。陆沉舟与陈博士沟通后,决定在绝对可控的环境下进行小范围尝试。
他们选择了一个距离安全屋数百公里外、已被周谨确认存在低级傀儡活动的废弃工厂作为目标点。
在陈博士团队的远程技术支持和陆沉舟的贴身护法下,沈屿集中精神,引导着意识深处的规则碎片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剥离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规则能量,将其“编译”成一个简单的、只具备单向信息接收和瞬间回传功能的临时“节点”,然后如同放飞一只透明的信鸽,将其送入那浩瀚无形的规则网络之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